戴嘉瑞马上解释说:“那个男人刚才想偷你的钱包。”
“是吧?”冯宛彤立即检查手袋。
“你有没有遗失东西?”
“幸好没有。”冯宛彤说:“刚才谢谢你。”
“你下次要当心,别再大意”
“我会,谢谢。”说毕冯宛彤就走了。
戴嘉瑞不敢相信,他居然又遇上冯宛彤,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第一次他不能解释到,第二次这种感觉仍很模糊,不是轻易说出来是什么;现在他慢慢解释到那种感觉是什么,那感觉应该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他们完全不认识对方,怎能谈得上熟悉呢?这点是戴嘉瑞唯一尚未能解释到的。
当冯宛彤离开后,戴嘉瑞的感觉便消失了,而他亦继续前往目的地,谈生意。来到餐厅,他要等的人似乎还未来到,于是,他随侍应生找个位置坐下来。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喂?”
话筒的另一边是个女的,她说:“戴先生,我是你今天约了的冯小姐。”
“冯小姐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还未找到餐厅,请你稍等多一会。”
“好,不紧要。”
“谢谢你。”说毕她便挂线。
多坐一会后,戴嘉瑞突然又有那感觉,他的感觉告诉他,她又在他的身边,在他的附近。当戴嘉瑞转头搜索之际,冯宛彤已站在他的面前。
他们异口同声说:“是你?”
“你就是宏泰保险的戴先生吗?”
“是。”戴嘉瑞勉强地回应。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不紧要。”他见到冯宛彤仍站着,便说:“冯小姐,你先坐吧!”
“谢谢。”
冯宛彤坐下来。
戴嘉瑞却仍不敢相信这一刻,反应仍是迟钝。
“刚才幸好有你阻止那男人,否则我一定要破财。”
“不用客气。”
“这餐由我作东,当报答你吧!”
“你下次千万别大意地半开手袋,让贼人有机可乘。”
“我会小心一点。”
戴嘉瑞报上微笑。
然后,他从公司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打算冯宛彤解释内容。
“冯小姐,这是我根据你在电话告诉我的要求,拟定了一份初稿,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你的办事能力果真有效率,怪不得我的前任老板极力推荐你给我。”
“是吗?我慢慢解释内容给你吧!”
“好。”
于是,戴嘉瑞又发挥他的专业精神,详细地解释每一项内容给冯宛彤。
一小时后。
“冯小姐,听过我的解释后,你对保单内容有没有别的意见呢?”
“这个储蓄计划颇不错。不过,我还想加多一些医疗保额。”
“那么,我回去再替你拟定另一份加大医疗保额的合约吧!”
“有劳你。”
数天后,戴嘉瑞已完成了另一份按冯宛彤的要求加大了医疗保额的保约,约了冯宛彤出来再倾谈。他比预约的事间又早到了,于是他在咖啡店坐着等候。
没多久,冯宛彤姍姍来迟。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不紧要,我也是刚刚坐下。”
“真的不好意思,每次跟你约会我总是迟到。”她说:“公司刚刚有一份急件要我完成,所以我才会迟到。”
“工作要紧。”
“对了,你是不是完成了新的保单?”
“是的,你看看这份合不合你的要求?”
冯宛彤认真地看一次合约。
“这个计划蛮周全啊!”
“是吗?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加大了医疗保额。”
“我经常要到诊所覆诊,所以我觉得有加大医疗保额的必要。”
冯宛彤再认真的看多一次。
“那你出一份正式的合约让我签名吧!”
“好。请问冯小姐的全名是什么?”
“冯宛彤。”
“冯宛彤?”戴嘉瑞差异地说了一句。
“干什么?为什么你又是这个反应呢?”
“又是?”
“我之前认识了一个人,他知道我的名字后,跟你的反应是一样的。”
“不好意思,因为我也认识一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
蓦然,戴嘉瑞又想起冯宛彤,他读书时的前度女朋友,他分手后消失了的人。
“是吗?或许我的名字普通而已。”
“对不起。”
“不紧要。那你出了份正式的保单后,再约我签名吧!”
“好的。”
离开咖啡店,踏出咖啡店门。
冯宛彤指着左手边说:“我向这边走。”
“好的。”
当戴嘉瑞正想转身离开时,他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眼前突然闪出冯宛彤再向前走会有意外,楼上将会有一花盆掉下来。
“那再见。”说毕冯宛彤正想走多一步。
戴嘉瑞马上捉着她的手臂。
“小心啊!”
话刚刚说完,一个花盆就从天而降,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冯宛彤被吓得目瞪口呆。
戴嘉瑞的第六感再一次准确。
“冯小姐,你没事吗?”
“我没事,谢谢你。”
听罢,戴嘉瑞慢慢松开手。
冯宛彤带着余悸说:“我还是要走了。”
“你别走这边了,走另一边吧!”
“好的,我会了。再见!”
“再见。”
道别后,二人就分手了。
曹天逸自与冯宛彤分手后,有时他有一些短暂式的女朋友,但不久,他渐渐厌恶这种所谓的情侣关系。于是,他便全情投入在事业上。至于感情事,他暂时不想多谈了。在这两、三年间,他已由沙展再升级到督察了,曾经侦破不才案件,他的名字也在警界响起来。
零晨时份,唐查码头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辆无人的士,在车尾箱更发现一具烧焦女尸。唐查警署接获线报后,曹天逸带齐整队重案组人员前往现场。在现场搜索后,曹天逸便与下属返回警署,讨论案件。
在重案组的会议室内,整组警员已差不多到齐,等候曹天逸前来开会,讨论着半夜发生的案件的案情。
其中一位是当中年纪最大,最老经验的警员,坐在最前投影机旁的位置,抽着烟大声说:“唉!昨晚无缘无故死了人,这次一定要忙一段日子。”
他就是老陈。
“这实在太好了!我申请调来重案组目的也是想处理大案件。”年轻的小查兴奋地回应。
老陈又说:“我老婆肯定又会絮叨,怨我时常不回家;子女又会埋怨我不能抽时陪伴他们。”
另一位三十余岁快将四十的男警员,他的职位是沙展。由于他的脸色近红色,跟关公像相似,而且他又姓关,故人称他做“关公”,他对老陈与小查的话题也感兴趣,于是也加入话题。
“算了吧!老陈,你别借工作来埋怨吧!就算你回家也是只顾赌马,不多陪伴子女的,你倒不如说阻碍你发财好了。”
“关公,你……”
“我什么?是不是让我说中了呢?”
老陈无言以对。
关公又说:“对了,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过尸体呢?”
老陈和小查异口同声说:“没有。”
“不过,听其他同僚说,尸体被烧焦得像炭一样,死状更是恐怖非常。”小查补充说。
关公说:“我只轻轻瞄了一眼,没有完全看清楚。我猜都应该烧得剩下骸骨,或许有少许皮肉还未烧光呢!”
“豆斗好像看得一清二楚啊!”老陈对着豆斗问:“豆斗,尸体究竟烧成怎样?”
豆斗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她一直呆呆的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的胶袋。
豆斗用力地吞嚥一下,然后说:“够了!你们别说下去吧!”
她想了一想,回想到尸体被烧得体无完肤的恐怖情境,又作反胃,马上呕出来。
众人见状,皆哈哈大笑。
“胆小鬼!”小查嘲笑着豆斗。
“臭小查,下次到你看到死尸时,你千万别呕或作反胃,否则你又是另一个胆小鬼。”
此时,曹天逸也进来,众人马上静下来,老陈迅速返回座位。
曹天逸问:“人齐了没有?”
“尚未,还欠忠哥。”小查说。
“他去了哪里?”
老陈回应道:“忠仔去了查死者的资料。”
此时,阿忠就推门而进。
“对不起,我迟到了。”
“不紧要,我们刚刚开始,你先回座位。”
“是。”说毕阿忠就返回座位,兼分派搜查回来的死者资料。
“好吧!我们现在开会。”曹天逸说。
豆斗先说:“初步验尸证实死者是个女人。根据车厢检验,没有挣扎痕跡。”
关公推断说:“那会不会是死者死后才被搬到车尾箱呢?”
“验尸官说有这个可能。”
“女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曹天逸问。
“因为尸体以被烧得体无完肤,验尸官不能从外表判断死因,而作进一步验尸才能知道真正死因,所有详细情况均要待验尸报告。”
“有没有人跟进死者的身份?”曹天逸问。
最迟回来的阿忠就是负责这项任务,他匯报道:“死者是一名三十五岁的中国籍女人,叫冯宛彤,她并无任何财物损失,相信并不是行劫。”
“冯宛彤?”
又是一个女子叫冯宛彤。
“干什么?阿头,你认识她吗?”小查问。
“不是。阿忠,你继续。”
“是。”阿忠回应。他继续匯报说:“我猜大家应该想不到她的身份。”
豆斗问:“什么身份?”
“她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着唐查之虎──刘威的其中一个女人。”
关公抢嘴说:“这个刘威很厉害,居然有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杀了他的女人?”
“刘威有什么背景?”刚转来的小查还末弄清这区所有的“风云人物”。
“小子,你有所不知。”老陈解释道:“刘威表面是正当地产商人,但实际是黑道中的大哥,湾他区大部份夜总会皆有他的股份,另外洗黑钱、卖****更不用多提,他全部均在幕后操纵。”
小查问:“既然警方摸清他的底细,我们何不拘捕他呢?”
豆斗虽然年轻,但对这“风云人物”也略懂一二。
她说:“最不幸地,尽管我们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仍没足够证据,每次他总能找到替死鬼。”
“好了,我们先别谈刘威,继续开会。”曹天逸严肃地说。“的士的那一面如何?谁人负责调查的士司机?”
关公说:“是我。”
“怎样?”
“我按车牌登记,去的士台询问过,只属于一名姓蔡的司机。”关公紧接匯报道:“我请他前来录口供,这名司机在昨天死者电召他的车子,晚上大概八时左右曾经接载过女死者,不过,他女死者送到站八湾一带罢了。”
“之后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车子会在案发现场?”
“当晚大约九时,他先把车子停在大排档外,跟同业吃晚饭,直到差不多十一时,便把车放在‘大四喜’麻雀馆的后巷附近,就进去打牌。一直我们致电要求他来警局,他才知道他的车被偷。”
曹天逸问:“那的士司机有没有可疑?”
“没有。我问过麻雀馆内所有员工,以及他同桌的雀友都证实他于半夜十一时至四时期间,他没有离开麻雀馆及座位超过十分魏。”
“老陈及小查有什么发现?”
老陈先说:“我问过发现尸体的隐君子。他称见有一辆的士夜半停在一旁,见没有人在车内,便打算爆窃,怎料打开车尾箱就发现尸体,有两名军装见他神情恍惚,于是上前盘问,然后就揭发事件。”
“该男人有没有嫌疑?”
“没有。”小查说。“他毒瘾发作,只想要钱,连跟军装搏斗的气力也不足,根本没有杀人再搬尸的能力。”
“好了,我们大概可以推断跟黑道有关。”然后,曹天逸开始分配工作。“豆斗继续跟进验尸。”
“什么?”
“有问题吗?”
“阿头,别要我对死尸吧!我已呕了许多次,要继续下去,恐怕我连肺也呕掉出来。”
“小查跟吧!”
“什么?”小查惊讶极了。
“有问题吗?”
豆斗知道可以脱难,马上变得洋洋自得。
“你怕吗?胆小鬼!”
小查生怕在豆斗面前失威,只好接受任务。
然后,曹天逸再分配下去。
“阿忠,你继续跟冯宛彤的背景,我要一份详尽的背景资料。”
“是。”
“豆斗和老陈便调查黑道最近有什么风声。”
“知道。”豆斗和老陈齐声回应。
“关公。”
“是。”
“你跟我去找刘威聊聊天。”
“是。”
“现在名人也有工作,立即办事。”
“是。”大家齐声回应。冯宛彤的正式保单终于完成了,戴嘉瑞便致电出来签署文件。
“RHS船务。”
“麻烦你,请问冯小姐在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宏泰保险的戴嘉瑞。”
“原来是戴先生。”
“是的,你的保单已出了,请问你何时有空出来签名呢?”
“今晚,可以吗?”
“可以。”
“今晚六时三十分,在我公司楼下的喷水池见面,我即场签妥保单交给你。”
“好,今晚见。”
“今晚见。”说毕他们便挂线。
晚上,冯宛彤突然要加班,要完成手头上的文件才能离开,于是,戴嘉瑞便要在她的公司楼下多等。晚上八时许,当她可以离开时,她马上飞奔到楼下,只见戴嘉瑞仍在等候,她急忙地跑过去。
“对不起,每次约你我总会迟到。”冯宛彤难为情地道歉。
“不紧要,工作至上吧!”
“保单呢?”
戴嘉瑞送上保单及笔。
“我该在哪儿签名?”
“这里。”戴嘉瑞指着签名的横线。
不消五秒,冯宛彤便签妥保单,并交回给戴嘉瑞。
她然后问:“你还有客要见吗?”
“没有,你去哪儿?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你吃过饭没有?”戴嘉瑞摇摇头。冯宛彤又说:“我们不如一同吃晚饭,好吗?”
“好。那我去取车,你在外面行人路等我。”
冯宛彤报上微笑,戴嘉瑞就动身取车。
在驾驶途中,戴嘉瑞的第六感竟感应到冯宛彤有危险,他立即加速前往阻止。
冯宛彤一直站在行人路旁,不一会,戴嘉瑞突然冲上来,抓着她的手,拉着她离开原本的位置,她仍未知道发生何事。此时,一辆私家车失控地冲上行人路,碰向冯宛彤原本站着的位置,车子损毁得十分严重,冯宛彤却幸好没有任何损伤。
他们二人回过神,戴嘉瑞才发觉自己仍抓紧冯宛彤的手,之后才缓缓放开手。
冯宛彤感激地说:“你又一次救了我?”
“是吗?”
“为什么每次我将有意外,你总能及时在我身边出现,阻止意外的发生呢?”
“如果我说不是凑巧,你会相信吗?”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戴嘉瑞为了向冯宛彤解释一切,跟她来到一间餐厅坐下来,像解释保单内容一样,详细地细诉。
“我说这件事,你可能不会相信,甚至当是笑话,但这个的确是真实发生。”
“你说吧!”
“你相信有第六感这回事吗?”
冯宛彤迟疑了一会。
“在我中七考模拟试前,我大病了一场,那时我一直发高烧,无论是吃了什么药,看什么医生,都没有退烧。后来,忘记了看了哪个医生,我就慢慢转好,不过……”戴嘉瑞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我就得了一种能力,一种有预见未发生事情的第六感。”
“你岂不是可以预见你的考试卷吗?”冯宛彤笑说。
“不。我只可以感应到面前人将会发生的危险,而这些危险往往会成真。”
“是否如上次花盆及今天撞车事件呢?”
“花盆是,但刚才撞车就……”戴嘉瑞叹一口气,续说:“好奇怪!我从来都只能预见眼前人将会发生的危险,但你……我在驾车时竟然感应到。”
“那代表什么?”
“我都不知道,因为这都是第一次发生的。”戴嘉瑞想了一想,便问:“你前几天有没有读报纸?”
“有。”
“报纸提及的的士烧伤案,我在死者生前见过她。”
冯宛彤错愕地问:“你遇过她?”
“是的,干什么?”
“我之前都在诊所遇过她。”
“是吗?我预见到她有意外,但她不相信我,结果……”
冯宛彤紧张地问:“你有没有见到凶手?”
“没有。”
语毕,二人便静默下来。
不一会,戴嘉瑞首先说:“其实,在上次你险被偷去钱包之前,我曾经遇见过你几次,每次当你出现,我总会感觉到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什么感觉?是不是那种危机感觉?”
“不是,好像是熟悉的感觉。”
“熟识的感觉?”冯宛彤不太相信。
戴嘉瑞见状,怕她会误解他的说话。他马上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在编故事,要骗你什么?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而已。”
“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对方,怎会有熟悉的感觉?”
“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戴嘉瑞又说:“其实,我有一条问题一直想弄清楚。”
“你问。”
“你有没有在爱德华第一纪念中学读书呢?”
冯宛彤犹豫了一会,“没有,我一直在玛利修女学校读书。”
“是吗?”
“干什么?”
“没什么。算吧!当我没有问过。”
戴嘉瑞一心想求证眼前人是否他寻找失踪多时的冯宛彤。可惜是,事实证明了她不是,她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戴嘉瑞心想:“或许是上天多给我机会吧!”
晚饭后,戴嘉瑞把冯宛彤送回家。
“晚安。”冯宛彤说。
“晚安。”
冯宛彤下车后,戴嘉瑞突然想出什么。
他又说:“冯小姐。”
“你别再称呼我冯小姐,你叫我宛彤。”
“好。谢谢你今晚听我说了一堆不可思议的故事。”
冯宛彤微笑了一下。
“我要走。你也小心驾车。”
道别后,戴嘉瑞便驾着车子离开。
回家后,冯妈妈仍未就寝。
“囡,你回来了。”
“是。你干什么站在露台?”
“看看你何时回来。”冯妈妈走回客厅,笑着问:“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保险经纪而已。”
“他又会这么好人!”
“你又在想什么?”
“囡,你已有好几年没有谈恋爱,是时候找个对象。如果找到一个好男人,就带回来让妈咪过目吧!”
“我不明你在讲什么。人家有风度才送我回来,你别想错。”
“是吗?”冯妈妈笑得诡秘极了。
“对了,妈咪,我想要中一至中五的成绩表,你可以给我吗?”
冯妈妈马上收起原本灿烂的笑容。“你…你干什么突然要呢?”
“我想看看自己的成绩。”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搬屋时,搬运工人遗失了你放成绩表及十八岁前的照片的箱子吗?”
“你真是一张也找不到?”
“找不到。”
“妈咪……”
冯宛彤本追问下去,此时冯妈妈打着呵欠,不想她再追问下去。
她说:“晚了,我也累了,我先休息。”说毕她说返回睡房。临近下班时间,公司各同事皆开始执拾案头文件,准备下班,唯独是冯宛彤仍埋头苦干地誓要完成手上的工作。
冯宛彤对面的同事阿诗探头出来,她问:“宛彤,你干什么还未执拾东西,准备下班呢?”
“我要做妥手中的船期表才安心回家。”冯宛彤好像知道她的心事似的,“干什么?你是否想我代你完成什么呢?”
“是的,我还有几份资料明天老板开会要用的,可是我还未印好,但我今晚却约了男朋友看演唱会,不可以迟到的啊!”
冯宛彤微笑着说:“行了,你交给我吧!”
“真的吗?”
“是。”说毕冯宛彤便伸出左手准备迎接文件。
“我会否阻你呢?”
“行了,反正我亦不用拍拖,今晚妈咪又约了朋友,回家都是只有自己,我来帮你吧!”
“那我就靠你了。”说毕,阿诗立即把文件交托在冯宛彤手中。
她又向冯宛彤说:“这些资料全部影印十份,然后分开夹在文件夹中。”
“知道了。”
“宛彤,你果真好人,明天请吃别午饭。”
“我谢谢你。”
“再见!”她提着手袋,匆匆忙忙的离开。
“今晚看得开心一点吧!”
“我会了。”她边走边说。
其他同事也纷纷下班离去,跟他们道别后,冯宛彤便继续工作。
处理船期表后,便去影印机前替阿诗影印文件。一道又一道的闪光,不断从影印机闪出,冯宛彤一直在等待它的停止。
同一个晚上。
戴嘉瑞刚下班,驾着车子,不知不觉又驶到冯宛彤公司附近,他停在她的公楼下等待,似在等待什么。没多久,他又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拨号到冯宛彤的公司。
影印终于停下来了,冯宛彤提着一叠分妥的文件出来,此时,她案头上的电话响起,她随即出来接听。
“RHS船务。”
可是,话筒的另一边已挂线。
晚上九时许,冯宛彤终于离开办公室,走到街上,向地下铁走。
当她刚走到斑马线,正要横过之际,戴嘉瑞毅然见到她,便按了响安引起她的注意。她亦错愕戴嘉瑞的出现,然后,戴嘉瑞下了车,而她亦走到戴嘉瑞身边。
戴嘉瑞问:“你刚下班吗?”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我公司楼下?”
“我下班后驾车经过这里罢了。我还以为你已回家呢!”
“不,我要办妥工作才可以安心下班回家。”
“但你公司刚才没有人接电话的。”
“可能我走开了。”她又说:“原来刚才是你致电给我。”
戴嘉瑞笑了一笑,一脸尴尬地说:“是。”
“你找我有事吗?”
“不是。”
听罢,冯宛彤顿感失落。
“我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不是。”
“对了,你刚下班应该未吃饭,倒不如我们一同吃吧!”
“好。”
“那你上车。”
戴嘉瑞与冯宛彤便去了一间餐厅共进晚膳。
差不多吃完,喝着饮品时,有一位短发中性打扮的女子来到他们的餐桌前。
“冯宛彤。”她热情地说。
“你是……”
“我是青豆。”
“青豆?”冯宛彤还是想不到。
“张婉君。”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什么?你别跟我开玩笑吧!”
“我猜你认错了人。”
“不是吧?我是你中一至中三的同班同学。”
冯宛彤尝试从记忆中寻找眼前人的画像,可是她找到,头也开始痛起来。
“不好意思,我记不到你。”
“你记记吧!”
冯宛彤的头痛得很,她从手袋中取中魏宾实给她的止头痛的药,吃下几颗。可是,女的依然死缠,以为冯宛彤在闹着玩。
“你再记记吧!那时我坐在你隔离的。”
冯宛彤的头痛的得快要爆炸,她抱着头坐在位上大声说:“我真的不识你,记不起你。”
然后,她伏在桌面上,不断大声地重覆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戴嘉瑞见状,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但亦安慰着说:“宛彤,你没事吗?”
冯宛彤只顾哭,没有回应。
戴嘉瑞转对女的说:“你可能真的认错了人。”
女的被她的表现吓呆了,四周人也把视线集中在这张桌上,女的感到难为情极了。
“对不起,可能我认错了人。”说毕她马上离开。
当戴嘉瑞肯定女的离开,不会再折回,他继续安慰冯宛彤。
“宛彤,她已走了,你没事吗?别再哭了!”
“我真的记不起。”冯宛彤没有理会戴嘉瑞的话,只想不断重覆说着这话。
“那你就别再去记起吧!”
“为什么?为什么?”说毕冯宛彤就站起来,把侍应生的东西推倒,再失控地跑了。
“宛彤。”
侍应生见戴嘉瑞要离开,马上走上前。“先生,你还未结帐。”
结了帐,戴嘉瑞便跑了出去寻找冯宛彤。他面对冯宛彤的失控行为而变得不知所措,他没有害怕,只有担心。
他根本不知道冯宛彤会走到哪处,唯有一直追寻,终于他追到海旁的公园。他见到冯宛彤蹲在一角哭泣。他怕她再次跑掉,只好慢慢走近她,蹲在她面前。
“宛彤,你干什么一个跑来这里?”
“其实我真的很想记到她,但我做不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