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的课程终于是结束了,感觉很累。
距离过年的时间已经不远,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次招生开课的事等过完年之后再做打算,这段时间我要好好地陪着张雪,为了我的事,她操心那么多,甚至比我自己付出的还要多,我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一直都知道的。
“默默,咱们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呀?”张雪粘在我的怀中问道,感觉到张雪急促的心跳声,我知道她对于跟我一起回家过年的事很紧张。
我抱紧张雪,伏在她的耳边:“不然就不回去了吧。”
“为什么?”张雪很惊讶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我觉得你很紧张呀。”我伸出手指轻刮一下张雪的翘鼻。
“才没有,我一点也不紧张,不紧张。”张雪慌忙否认。
“那我就放心了,就等着带媳妇儿回家过年喽~”我打趣道,张雪娇羞不已,粉拳不停捶打在我的身上。
“默默,你在课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你未婚妻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张雪紧紧抱住我,似撒娇,像动情。
我的手轻轻穿过张雪的情丝,感受着她的温暖,“傻瓜,你就是我的妻子啊。”
……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我们的温情,我有些烦躁的起身去开门,不知来者何人,一般是没有人来我家做客的,而且距离交房租的日子还早,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谁呀,不要按了,来了。”一直按着门铃不停歇,听得我有些头疼,心情也更加烦躁。
按门铃的人我认识,是我的一位学生,也是我很看好的一位学生,那次魔方练习也只有他完成了作业:夏晚风。
“抱歉,沉默先生,打扰您休息了。”夏晚风很诚恳的对刚刚失礼的举动道歉。
看到来人是夏晚风,我胸口的气愤也随之消减不少,“晚风,你怎么来了,进来说话。”
我带着夏晚风走到客厅,张雪略微收拾了一下刚刚亲昵时留下的凌乱,安静地坐在一旁。
“雪姐好,打扰了。”夏晚风很有礼貌的与张雪打招呼,张雪起身,拉着夏晚风坐了下来,“坐在这里,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罢张雪示意我在这里陪着夏晚风聊天,她向厨房走去。
“晚风,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我也坐在沙发上,与夏晚风相邻。
“陈默先生,我想问一下,最后一节课您说您遇到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叫夏清晨?”夏晚风双拳紧握,言辞冷漠。
我心想果然,从最初刚开课时,我就注意到夏晚风这个人模样与夏清晨有些相仿,而且他们的名字也很相似,不难以想象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同胞兄弟之亲。所以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才提起关于夏清晨的故事,果然今天夏晚风的到来,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夏晚风就是夏清晨的亲弟弟。
“他果然是你的哥哥。”我摸索出香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夏晚风拿过香烟盒,也从中抽出来一根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没错,夏清晨正是我的亲哥哥,不过没有想到哥哥最后遇到的那位老师竟然就是陈默先生,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我也没听夏清晨提起他还有一个弟弟,只听说他有一个姐姐。”我说完就沉默了一会,直到一支烟抽完,夏晚风才再次开口。
“我童年的遭遇跟哥哥是差不多的,不过我没有哥哥的心地那么好,舍不得可怜的母亲,在初中毕业之后就跟那个男人断绝了关系,离开家里出去闯荡,直到出事前没有回来过,或许家里早就忘了我这个不孝子吧。”夏晚风自嘲的笑了笑,“哥哥能走到这一步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我先一步离开家里,哥哥因为放不下母亲,兴许他也早就远远离开这个家,哥哥的出事,我有很大的责任,如果走的是他,兴许被你救下而后又自杀的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有些不合适,不过我还是请问一下,现在家里怎么样?”我不知道夏清晨与他父亲的死亡会导致家庭如何,不过我想不会太好。
“尽管他令人厌恶,但是他做的事情并没有触犯法律,没有什么罪名能让他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但是他却实实在在的毁了我们的一生、毁了我们的家。哥哥杀了他,虽然他有该杀的理由,可是触犯法律的却是哥哥,而且家丑不可外扬,没有人知道哥哥因为什么对他下毒手,就算是知道了,我们的思维又如何会去偏袒一位大逆不道的不孝子,大家只会指责哥哥的行为,没有人去关注原因,母亲也成为被人谴责的对象,说是她生了一个不孝子,教出来一位杀人魔。
由于不堪众人的压力,姐姐回家把母亲带去了北方,本希望母亲辛苦多年终于是熬出了日子,远去他乡或许能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到那里不足半个月,因为自责与内疚,母亲服毒自杀了。”夏晚风身体颤抖,开始抽泣。
我递过纸巾,却不知该去如何安慰他,哥哥杀了父亲,哥哥自杀,母亲也离去,原本应是幸福的家庭,如今只剩下他和姐姐二人,这换做是谁也承受不住。
“我到最后也没有看到哥哥和母亲一眼!”夏晚风放生痛哭起来,把他的遗憾、愧疚等等全都发泄出来。张雪蹲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轻声放在茶几上,我示意她先回房间休息,张雪点点头乖巧地离去。
良久,夏晚风渐渐停止了哭泣,我端起一杯清茶递给他,夏晚风小心地接过道了谢,一口气将茶水喝干,我又为他重新添满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现在住在之前的房子里,虽然没有一丝人气,不过至少还能遮风挡雨。我也不打算继续在外漂泊了,就在这里落根吧,本来我是打算回来看看就走的,不过却无意中收到了您的传单,好奇之下就报了名。”夏晚风顿了顿,“这也许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正如您所说,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自己的贵人,我想我现在已经遇到了。”
夏晚风的赞赏使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陈默先生,实话跟您说了罢,我今天是来拜师的。”
夏晚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过确实惊得我刚入口的茶水险些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