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完全恢复了?真的吗?”烈阳吃惊地看着乐天。“恩,这次应该是完全好了,都6年了。记得刚开始犯病的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对身边发生的事只是略微有些感知,但真是控制不住动作和语言,真成了傻子一样,要不是你一直帮我,我也许早已经被育幼院放弃了。这两年我渐渐恢复了不少,一开始每天也只能回魂几分钟。努力到现在,终于是大功告成了。”乐天感慨道。
“我记得你刚得失魂症的时候,老师天天把你领去检查室,做各种检查。我还记得有一天你从检查室回来的时候,头发都被剃光了,光头上还有几个红色淤痕,真不知道老师对你做了什么检查!”说到这里烈阳气得咬咬牙,声音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恨恨的说着。
“其实那次检查没什么,就是老师给我剃光头好给我用脑波仪进行扫描,看能不能找到我大脑的正常波动。哎,可能是我运气不好,结果那天脑波仪又不知怎么的突然故障,结果连在我头上的金属片,给我头上弄了几个淤痕。”乐天回想起当时自己被坏掉的脑波仪刺激,回魂了一下,正好看到这一幕,然后老师立刻切断了自己和脑波仪的联系,接着感觉意识又离开了身体,闪回到另外的那个地方,心里颇觉得遗憾,如果当时时间再长点,说不定他当时就直接恢复过来了。不过也可能真变傻了,还是及时拔掉好。乐天想着,有些纠结的出神,说完话就沉默了。
烈阳以为乐天回忆起了那时不开心的事,气的拍了拍床板说道。“哼,就因为我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就这么欺负我们吗!”
乐天听到烈阳拍床板的声音回过神来,想着当时烈阳以为他被虐待为了护着他闹出来的大乌龙,在他偶尔的回魂中还是慢慢有所了解的。想起这事来,乐天就又好气又好笑的,于是趁着今天又重新说一遍,道,“倒是你当时反应很过度啊!你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和送我回来的老师吵起来,接着一个星期内又联络了所有育幼院的能交流到的小伙伴,然后鼓动他们说育幼院的那个老师虐待我,那个老师还有好多帮手,以后一定也会虐待他们,我是被他们弄傻的。结果消息在几天之内在育幼院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中传开,搞得人心惶惶。但这都不算你的大乌龙。你最大手笔是悄悄组织了一批对你说的深信不疑的小伙伴,我记得至少有十几个人吧。你们居然在那周的某一天在举行全院大会的时候,十多个人分散在人群中,突然高举牌子,咳咳,‘育幼院虐待幼童!’的牌子,还找了垫脚的东西站上去,把牌子高举过人群的头顶,又在那里一起高声嚷着‘育幼院虐待幼童!育幼院虐待幼童!育幼院虐待幼童!。。。’。全育幼院几千孩童、几十名老师,还有院长先生,最重要的是当天被育幼院邀请了来讲话的城市管理委员会的人全部齐刷刷的看到了这一幕。搞得育幼院长一脸茫然又下不来台。而管理委员会的人真以为有什么猫腻还立案调查啦。最后调查结果不是证明是误会了吗?所有的证据材料不是都没有隐瞒的拿出来的吗?当时要不是你们都是6岁左右的小孩,说不定就把你们治了诬陷罪都抓进城市监狱了。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笑,当时看到你完完整整的去检查室,回来就成光头还有那麽多红色淤痕,我是真的觉得老师动了手脚,只是你们都太单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我告诉你要不是当时那10多个小伙伴他们仗义,又相信我的话,又帮我给育幼院的伙伴讲清楚利害关系,大家一致觉得需要做这个事,怕你今天就笑不出来了!”烈阳有点激动的说道。对乐天刚说的话,他是有点恼怒的。乐天把当时的事情想得简单,或者说没把实情告诉他。
乐天了解烈阳的性格,他就是一根筋,他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说他也不会信,除非是让他在现场亲眼看到,乐天笑着无奈的摇摇头。乐天想着反正拗不过烈阳,也不想在这上面再纠缠,干脆换了个角度来讲,感谢起了烈阳,说道:“真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真的就是老师们也在做各种尝试,看能不能对我的失魂症有所恢复。不过也多亏你们这么一闹,我当时有点记忆的是他们对我的检查治疗一直没有作用,就准备把我放弃了,结果你们这么一闹,他们也不好再动我,还是按照正常的孩子成长的轨迹培育我,才没有被育幼院放弃吧。这才让我有了慢慢恢复的时间。记得为了这个事你还被关了1个月的禁闭,关禁闭前还不忘拜托人来关照我。烈阳,真的很感谢你!”
“哎呀,说这些感谢的话,太见外了。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你没得失魂症的时候,帮我帮得也不少。嗯,就是你得了这个失魂症后,你对我的帮助也早超过我能为你做得太多太多了。对了,两年前你开始偶尔会告诉我一些修炼诀窍,有时又提点我体魄的薄弱点如何提升,本来我不信的,但是偏偏每次忍不住照着你说的去做。没想到以前没注意到的问题还真发现不少,还按照你的方法解决了;没法突破的极限也轻轻松松就超越了!“说到这里烈阳兴奋起来,刚刚说的事早已被他抛在脑后了。这才是单纯率真的烈阳,乐天听着声音高亢起来的烈阳,微笑着点点头。
“你这么多次帮助我,还是在你失魂症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神降了啦!就差每次你给我讲这些的时候,拿三支香来拜你了。对了还有一年前你开始给我讲的那个祝融诀,说起那个祝融诀我就觉得蒙,明明看着很简单的字句但是不先一句话一句话的领悟,还真是一个字都背不下来。你也是不厌其烦,有机会就给我重复讲。呵呵呵,听得我都烦了,你都不厌烦。不过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最开始你讲的时候,你讲了这些我觉得熟悉了,但你讲完过后,我去回忆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要不是你还是坚持一字一句的教我理解和背诵,我估计现在还记不住那个东西。”
在没开灯的白色合金材料铸就的不大的双人寝室里,通过靠近床铺的窗户透进来的点点星光,可以看见乐天和烈阳各自放松地躺在一张平行相对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的聊着天。他们所睡的床也是合金材料铸成,表面是一层木纹,看起来像木质床一样。而床的样式是一张上铺是床,下铺是衣柜写字台造型的传统宿舍用床,据说这个造型已经存在十几万年了,因为它的实用至今仍然被宿舍广泛使用。
“对了你知道新世界吗?”烈阳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事情来,撑起头看着对面床上的乐天。其实大晚上的,乐天又是平躺着,两个人视线没法相交,烈阳能勉强看清乐天的轮廓就不错了,至于乐天的表情,烈阳也只能自己想象了。
。。。乐天沉默了,如果现在能看见他的表情,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挣扎和欲言又止。
我怎么会不知道,乐天想着,新世界是一款全人类共同参与的虚拟现实游戏,它与天网连通,是两万年前的强者胡天创造的。它其实就是天网功能的一部分,能带领人们自行学习、实践很多基础知识功法,还能锻炼人们的各方面能力。不过它最大的作用还不是这个,而是从胡天那个时代开始为了社会资源的有效分配而建造的一个拟生活系统。毕竟生产力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单纯的温饱等生存问题早就已经不是问题,而整个社会是无论如何都支撑得起普通人的生存的,但是有些中高端资源、服务和消费却是有限的,如何分配这些就是个很大的社会问题。当时社会因此动荡了好几百年,胡天以绝世神通威震寰宇,压下了各种声音,集结了一群人推出了这款游戏,同时推动游戏币和现实钱币的按比例互通。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社会资源再分配,同时也解决了大多数普通人因为没有工作,无所事事所带来的各种社会不安定。这是一款运行了两万年的超级游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里面的各行各业也早就发展成熟了,完全可以说是另一个真实世界。只是那个世界里的科技发展都刻意限制了,而有关修行的知识和体系是和现实世界统一的。在新世界死亡会损伤人的精神,一般人必须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进入游戏,连续死亡多次也可能会导致现实中的人死亡,这是让进入游戏的人,对游戏中的生死还是有一定敬畏的。由于新世界里的时间和现实时间的比例为2:1,大多数的人们都愿意进去新世界里生活,这等同于是变相地延长了寿命。再加上新世界里的修行知识体系和资源等基本都和现实中一样,很多人也愿意先在游戏中试验自己的功法,毕竟在里面即使出了问题也不会立即要人性命。像他们坠星城虽说有800万人口,但是真正在游戏外活跃的人口只是接近400万,其他人都基本活在游戏中了。
“对了,今天我们通过了新生注册,这个接收器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接入新世界了,我先试试!”不等乐天对上面的话做出反应,烈阳又接着边说边动了起来。只见烈阳双手放在胸前平躺在床上,然后用语音操作起了接收器。不一会儿他的左手背上显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龙头造型的紫色发光花纹来。随着烈阳的操作,突然从那个发光花纹处发出连续耀眼的光芒,接着像敞篷车车盖一样光芒变成一个光罩,罩住了烈阳全身。
乐天沉默着从自己的床位上坐起来,看着刚才还说着话,突然就进游戏去了的好友,无奈的抿抿唇轻笑起来。如果我真不知道新世界,你就这样说得不清不楚的就自己跑进游戏了,把你好友晾在一边?边想着边看了看另一边床位上躺着的烈阳,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想必此时他已经开启了新世界的征途了吧?乐天想着,接着又自言自语道:“烈阳,别怪我,很多话现在我也没办法对你说,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吧。新世界真的很精彩,我相信你肯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