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辽军怎么又没动静了?”阿敏和岳托最近看不明白楚云的套路。
本来一行人笃定楚云要采取土攻的方法,但是城外的地道挖到一半就慢下来,挖了一整天才推进几米的距离!
按照这样的速度,就是皇太极率军回来,地道都未必能挖到城下!
“这是障眼法?”阿敏看看岳托。
“不会吧,用了几千人就为了欺骗我们?”岳托看看阿敏。
“会不会他们有别的计策?”阿敏和岳托细思极恐。
然后他们开始了丰富的联想。古之攻城,最常见的就是强攻、围困,稍微奇妙一点的就是诈城、里应外合、奇袭。
“会不会是我们出现了叛徒?”阿敏越想越心慌。
“很有可能啊!复辽军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你想,他们打复州时,策反了刘兴祚。打海州城时,表面上是轰塌了南城,但是他们主力又攻陷东城,无不是声东击西。那么这么一想,他们在城下挖地道,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实则是与内部的叛徒里应外合,兵不血刃地攻克我们盛京城。这样也解释了为何复辽军迟迟不攻城。”岳托强行解释道。
“你说的极是,那群在朝廷中的部分大臣常常有谋叛之心,现在我们大金遇难,他们巴不得落井下石!”阿敏赞同道,“让你父亲派兵监视城中的官员和将军,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在城中内乱!”
“嗯,我这便去通知父亲,让他控制城内的人。”岳托点点头。
城外楚云还没有任何动作,城内的部分文官和武将却遭了殃。他们发现自己的宅子旁边出现了正红旗士兵的身影!而且八旗中的一些仆从军军官被正红旗的士兵控制,被临时解除了指挥权!
“放我们出去,我们犯了什么事?!”一些被临时关押在一处宅子里的军官试图闯出去找自己的主子讲理,但是被守在门口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给拦了回来。
这些士兵一脸冷漠,用长枪刺向他们,让军官不得不后退。
“你们啊就别白费力气了,原因不摆在那里吗?他们信不过我们啊。”另一些从容待在宅子里的军官见自己的同伴做无谓的挣扎,不由劝道。
“马巴拉子,老子立下汗马功劳,到了危急关头还搭上性命来帮助他们,没想到他们不但不领我们的情,还一点都不信任我们!”一个军官愤怒地将头盔掷到地上。
哐当几声,铁头盔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嘿嘿,当我们昔日背叛大明朝廷的时候,就没有忠诚可言了,别人怎么信任我们?着急也没用,这场大仗我们就留在这里看个热闹,要是复辽军赢了,我们多半要被处决,要是复辽军输了,我们照样做回狗,差不多,差不多。”有一个老军官坐在石阶上叼着一根稻草,胡乱说道。
“我倒是听说复辽军优待俘虏,一般不是罪大恶极还罪不至死,大多是进行教育后然后在他们的工厂服役数年到数十年不等。”
“以我们每个人的罪行,光是叛国就要死上两三次。唉,要是当初没有背叛大明朝廷,我们今时今日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如果当时大明朝廷有复辽军这般强军,我们又怎么会被俘虏,以至于投靠金人?当时大明朝廷的糜烂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连我们这些人也会截获军饷。”
一群军官议论纷纷,说到大明与大金之争,又是一阵唏嘘。
挖地道当然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为了欲擒故纵,是要发挥上重大用场的。
在围困盛京城的第五日,楚云便将各营旅的作战任务下达,还专门从火炮旅抽调了一个大队担任爆破队,而且对于这个大队的成员,要求在作战开始前严格保密,只有大队长和中队长级别才有资格获悉,至于其他成员,听从命令就是。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恐怕吓都要吓死。
楚云协同沃尔夫、董大卫、刘兴祚、杨太等人做好进攻盛京城的布局后,终于安心地坐在木椅上小憩。
最近他的压力也很大。根据情报处的情报,皇太极的部队已经击退前来截击的宁远守军,正逐渐退出大同镇,即将返回盛京城。万一皇太极的两个旗和蒙古的三个旗返回,那么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后金绝对能够翻盘,到时楚云恐怕就不得不放弃盛京,连西宁堡和海州卫都要舍弃。因此攻陷盛京城迫在眉睫。
“军主,镶白旗旗主杜度带到!”楚云休憩间,西路军的卡尔大公派人将抓到的俘虏镶白旗旗主杜度送到了楚云的军中。
一个青年贝勒被五花大绑地推进楚云的军帐。三年前,杜度才成为贝勒。他还是努尔哈赤之孙,与岳托为一代人,是后金的第三代军方人物。
不得不说后金崛起击败大明,仅从这些年轻贝勒的身上便可见一二。后金刚开始几代人人才辈出,努尔哈赤之后就有皇太极、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后来又是岳托、阿济格、杜度,还有未成长起来的多铎、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人,确实可怕。
只是可惜,这些人在冰冷的火炮面前,逃脱不了成为俘虏的命运。
“镶白旗的旗主杜度?你可曾想到过有一日会成为我们大明的俘虏?”楚云见到第一个被自己俘虏的贝勒,不由有些好奇,“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后金贝勒爷,也和正常人一样两只手两只脚,并没有什么特别嘛。”
“你便是复辽军军主楚云?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之处!”杜度不甘心地反驳道。
“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楚云不由好笑。老子可是拥有工业革命系统的大挂逼。
“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杜度绝对不会投降,也不会泄露我们大金任何的军情的!”杜度倔强地说道。
“唉,别急啊。我请你来不是要审讯你的。我派三万人在盛京搭了一个大舞台,正想让你陪我看戏呢。”楚云露出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