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旬一直静观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南月末伸着手一直摸,手指摸到了站在那里的言旬身上。
南月末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触到言旬就立刻紧紧抓住言旬的胳膊,力道让言旬有些吃痛。
言旬看她眼睛对着他,似乎在看着他,但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她抓着他的胳膊的力度越来越大,手指几乎想要陷进他的肉中一样,再这样下去也许胳膊会被她抓青。言旬忍了忍,但不得不抬手,想把她的手一点点拿开。
她在望着他,他也注意着她的表情,她抓得太紧,他必须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言旬掰得很慢,但南月末还是感到了手指上传来的疼痛,不过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满布着懵然和不知所措。
她为什么站在这里,眼前的人,是谁?
南月末就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言旬,言旬停止了掰她手指的动作。
“月末,你回答我,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出什么事了?月末?”
南月末握在手上的手机里传出纪艾棉的声音,南月末被吓到,握着手机的力道一松,手机就掉到地上。
南月末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又连忙蹲下身捡起手机,蹲在那里对着手机说:“艾棉,是我。”
“你在哪里啊,月末?”终于有回音,纪艾棉都快哭了。
南月末抬头环顾四周,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在……我在……”
纪艾棉急道:“你能看到的,带字的标识!”
南月末抬起头,近处正对着她的有三个大字,她试读着:“德、斯、云。”
南月末一字一字读的时候,言旬也转头朝他们的楼看过去。
“德斯云?”纪艾棉声调高起。
“是,德、斯、云。”
纪艾棉在心里狂叫,你怎么会跑到了那边,嘴里却道:“月末,你再不要乱走了,你在那里等我,谁跟你说话你都不要理,知道吗?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去。”
“好。”
南月末站起身,她这才发现言旬站在她身前。言旬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这个“艾棉”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纪艾棉吗?
纪艾棉的声音不断,她还在嘱咐着南月末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南月末望了望言旬,他是陌生人。她马上退后两步,低下头。
言旬心里道:原来她是纪艾棉的朋友。他看了看被她抓过的胳膊,她的行为为什么如此奇怪。
见到南月末的纪艾棉心里打着鼓,南月末刚才的表现让她很担心是她旧病复发,可是站在她面前的南月末又正常得很,甚至完全忘了刚才发生什么事。
南月末对着纪艾棉说:“这里好大啊,我不小心迷路了。”
绝对不是简单的迷路,可纪艾棉什么都不敢问,不敢再多说,她只道:“是啊,是啊。”
纪艾棉想:怎么回事呢,要不要带她去医院复诊?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月末一直表现的很正常,而且她很聪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学东西很快。纪艾棉在和她的相处中渐渐发现出一些端倪;她发现了南月末只要看到红色的东西会很紧张,不敢靠前。如果红色东西的面积较大,她眼睛会失焦,而且惊慌失措,想要跑开。
纪艾棉想:她是不是以为看到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