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末瞬间感觉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全是红色的血。她快速呼吸着,摸索着向前走,可是眼前一直是一大片红色的血,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看不到,这是哪里?南月末想走出这片红,她越走越快,直到快速跑起来。
湛以泽、关津阳、言旬走在医院走廊里,引来了路过的女护士们纷纷侧头,叽叽喳喳。
“你看你看!”
“看到了看到了!”
“简直太帅了!”
“怎么会有人帅成这样!”
“没见过长这么帅的!我不敢多看啊!”
三个人一路走来,这样的声音就没断过。
关津阳忍不住道:“这是家什么医院!有什么可看的,脑子有问题!”
其实他们走哪里被围观是家常便饭,应该早就习以为常。只不过这时候关津阳心情不佳,医院本来也不是个好地方,即使正常的气氛也会让他觉得不快。
湛以泽和关津阳走在前面加快步伐,言旬跟在后面。
走廊交叉口,湛以泽和关津阳先走了过去,跟在后面的言旬隐隐听到一侧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不过他听到的时候脚下已经迈入四条走廊的交汇处,他脚下还来不及停,刚朝声音方向转头,一个人就朝他冲了过来。言旬只感觉眼前一花,似乎瞟到有长长的黑发,他就直接被撞倒在地,一点缓冲都没有。
言旬倒在地上的时候感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听到砰地一声响,走在前面的湛以泽和关津阳立即回过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后面的言旬摔倒了,还是被一个忽然飞出来的人扑倒了。
南月末的脸伏在言旬的身前,她睁开眼睛后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是哪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趴在这里,她记得她刚刚好像是走出检查室。
我摔倒了吗?南月末这样想着抬起眼向上看,就看到了言旬向下看的双眼,两个人视线相对。
湛以泽和关津阳一人一只手各拉着南月末的一条胳膊把南月末从言旬身上扯起来,湛以泽松开南月末的胳膊,关津阳就把南月末一把推到了一边,南月末被他推得撞到了墙边。
“旬,你没事吧?”
关津阳蹲下身看着言旬,言旬由躺着坐起来,看了看靠墙站着的南月末,他一只手支地从地上爬站起来,他后背有些疼,但应该没事。
“我没事。”
关津阳立即朝南月末吼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在医院里跑什么,脑子有病啊!”看到她身上穿的是病服,他又吼:“有病就老实呆着!乱跑什么!”
“对不起。”
南月末低着头道歉,长发遮住了脸,但也看得到她脸上和额头上都贴着纱布,她本是一个伤者。
此时的言旬走到南月末面前,问她:“你没事吧?”
关津阳道:“她倒在你的身上,会有什么事!”
南月末依旧低着头,没抬起头过,她退后一步,声音很低很轻:“对不起。”
南月末还不清楚她怎么会把人撞倒,她只有道歉。
“旬,你真的没事吗?”
湛以泽问言旬,言旬摔在地上的声音很重,他总感觉不像没事。“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去另外一家医院。”
关津阳看向言旬的后背:“后背有没有摔伤?”
言旬微笑:“没有受伤,放心。”
“那走吧。”湛以泽可不关心其他的,他瞧都没瞧南月末一眼,直接往前走。
言旬随着湛以泽和关津阳走了几步路后,他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那个撞倒他的女孩还站在那里,但始终还是半低着头。其实言旬的右侧肩膀是痛的,那是他摔得最重的地方。但他不希望这个女孩会有麻烦,她本身已经是个伤患。
南月末站在那里还在用力想着,她为什么会把人撞倒,她隐隐感觉她好像又忘了些什么事情,记忆又发生了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