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口听着的言旬咳了一声,反应过来的关津阳连忙真挚地看向半躺在乳白色月牙沙发上的湛以泽:“我不是说有洁癖不好!”
湛以泽从沙发上坐起来,先垂着睫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去瞪关津阳,然后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他朝楼下看去,看到纪艾棉正仰着头,咬牙切齿地吼着让他等着。
等?等什么?
其实这不是明智之举,纪艾棉她的行为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让园区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她跟德斯云的董事有过节,因为她骂的时候还指名道姓了。她现在再报复只能自己动手,这很不利于她以后对他们和他们的公司下手。她这么大张旗鼓地告知天下,她和他们有仇,真正能向他们报仇的机会就会变得更小了。
太不聪明,太冲动了。
纪艾棉骂完之后就后悔了,其实她不知道,她的行为还引来了别的问题。
科技产业园区内,XX公司茶水间。
“你听说昨天的事了吗?”
捂嘴笑:“德斯云的那件事?”
科技产业园区内,XXX1公司茶水间。
“你猜那个女孩为什么跑到公司的楼底下骂?”
“还能为什么,无外乎那点事。”
科技产业园区内,XXX2公司茶水间。
“听说骂的很凶,保安都拦不住。”
“现在有钱的男人都是这样,被抛弃了也很正常。”
科技产业园区内,XXX3公司茶水间。
“你有看过德斯云的董事吗?简直企业继承者界的良心。”
“他们公司的董事是三位吧?”
……
……
科技公司内,XXXN公司茶水间。
“不知道被骗到什么程度,这么疯狂。”
“关键她骂得不止一个,不知道抛弃她的是哪一个?”
纪艾棉在园区里被湛以泽拔去了羽翼,想对他们做什么都很难,也不能再不理智地去大骂,报复之路艰难,但想要她放过他们不可能。尤其是一旦纪艾棉在医院里受到了挫折和刺激,再想到湛以泽和关津阳还悠闲自在地生活着,她就和一只气得鼓起来的麻雀一样,不泄气就会自爆。她必须想方设法地对他们找茬来泄气,一有间隙就找茬。
纪艾棉负责对物业公司的监督工作,她就整天琢磨着从这方面下手。她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德斯云公司前的绿化做的有点小问题,她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立马把她办公室里的同事都笼络好,让他们在她拟好的要求德斯云公司门前绿化重做的整改书上都签上字。确实有问题,要改也是没问题的,她办公室的同事都放心地签了字:要求物业公司整改德斯云公司前的绿化带。
有理有据,要求合理,物业公司也只得去改一改。
德斯云公司门前的方石板被翘起,挖土,运土,整改那天还刚好下了会儿雨,德斯云门前顿时都是黏湿的泥土显得很脏。早晨湛以泽、关津阳、言旬进公司门,公司员工只得赶紧铺一条新地毯出来,让他们走上公司台阶。
纪艾棉本想去看看湛以泽遇脏的狼狈相,结果晚了一步没看到,她只得在楼下转悠着。在楼上的关津阳看到站在楼下的纪艾棉对整改绿化带的物业人员故意指手画脚,这不行那不行地指来指去,还不时抬头瞪向这个窗口,关津阳咬着一边牙,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我真想把她扔进火堆里!真怀疑她是不是看上我们谁了,纠缠没完了!不再教训教训她能行吗?她没完没了了!”
湛以泽在喝咖啡,他端着咖啡走到窗口望下去,看到扎着马尾,身着工作制服的纪艾棉在他公司的门前,对着那些工人挑三拣四地监工,她仍在找茬。湛以泽一边望着,一边喝着咖啡想:她为什么这么坚韧又执着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坚持?仅仅是因为把她丢进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