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少爷一个人不戴隔热手套捧蛋糕出来呢?”宁依云真显得有些着急,而且不用刻意介绍,听一些女佣说,能跟顾景霆平坐,还敢叫板顶嘴的女人,也许就是传闻中泼辣野蛮的少夫人了。
叶佳人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不再去看他们,抬首看星星,“是啊,我就是这么冷血的,自己丈夫的手受伤了都可以不管不顾。不过也不用我理,有你不就得了吗?”
顾景霆稍一蹙眉,幽深的黑眸余光一直流转在叶佳人那边,他原本要叫这个蛋糕师滚,忽然改变主意,任凭那个女人蹲在自己面前包扎伤口。
“唉,困了,睡觉。”叶佳人看不下去了,如若再继续待着,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或者,她会亲手砍掉这个美丽如花的蛋糕师。
刚起身迈步,耳边的冷声又响起:“坐下。”
“我偏不!”叶佳人一个不留神垂下了眼睑,看到了宁依云抓着他通红的大手,嘴唇嘟起一个劲的吹啊吹。心头更加不悦,双拳收紧,很愤怒的迸出一句,“凭什么你叫我坐就坐,你叫我滚就滚?”
顾景霆抬起眼,沉默的凝视她,性感的喉结微蠕。
“说不出来了吧?那你们两个慢慢欣赏风景,我困了,再也不见。”叶佳人总算是鼓起所有勇气,转身大步往屋里走。
她一走,顾景霆就冷漠的收回手。
“少奶奶也真是”的。
“闭嘴。”顾景霆蛮横的一脚踹开药箱,里面的药物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
叩叩叩,女佣一直在敲着主卧房门。
叶佳人把自己关在了里面,谁叫也不开。
烦不烦,这些人一天到晚在敲门,她们去侍候那个美女蛋糕师就好了,还搭理自己做什么。
可下一刻,她又觉得,其实这些女佣也挺辛苦的,就算有气,也不能撒得太过。
在心里权衡了半会儿,她还是死死气的拧开房门。
映入眼睑,高大冷峻的男人就站在门前,轮廓深邃的脸庞冰得没有一丝温度。
叶佳人甩开门,一眼也不看他,折回房间,走到床沿坐下,抓了一个枕头抱着。
顾景霆的长腿慢悠悠的走进来,关上门,踱步到床沿,手背手心都红了一大片的大手按住她大腿。
叶佳人没注意到男人手中的伤,在他刚碰过来,她就一手拍开,“别碰我。“
顾景霆低低的闷哼了声。
“吃醋了?”他坐到她身后,伸手将叶佳人抓得死紧的抱枕抢来,一手丢开。
叶佳人发大声的哈哈冷笑,“你是不是问错人了,像我这种冷血到连自己肚皮都能出卖的女人会吃醋?”身体微转,眼睛好不经意的看到他红得近乎能成红烧的手背。奇怪,那个蛋糕师刚不是给他包扎伤口么?
两人好半刻都没出声。
叶佳人并不觉得顾景霆现在来自己面前是装可怜博同情,她也很清楚,一旦自己心软说了些关心他的话,这个人就会泼自己一头冷水。期待过多了,自然就不敢再期望些什么。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去关心他,叶佳人索性就起了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漠然,“我今晚睡客房。”
顾景霆在床沿里坐了许久,深沉的黑眸一直顺着她越走越远的身体转。
叶佳人走出了房间,回到客厅找佣人,让他们帮忙准备一个客房。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女佣自然是不敢真给她整理客房,便站着不动,低着头问:“少奶奶,为什么要分房睡?”
“算了,我自己去吧。”叶佳人也明白,住在人家屋檐底下,怎么好还去安排别人家的女佣干活?收拾个房间,她还是可以的。
“少奶奶,可以开饭了。”几名女佣端着香喷喷菜肴的碟子经过,顺便叫着叶佳人。
那头屋外有个人拎着药箱弱弱的走进来。
宁依云的身材高挑且清瘦,被风吹过的脸颊白得没有几滴血,十个人看她,十个半人都会认为她很可怜。
“依云你这是怎么了?刚不是出去给少爷包扎伤口么?”女佣把碟子放进餐厅,折回厨房时,经过餐厅,便注意到宁依云。
宁依云稍一抬头,就看到走进了酒柜前的叶佳人。
并没因为刚刚顾景霆无缘无故揣了药箱的事发怒,而是很礼貌的朝着她微点头,“少奶奶,少爷呢?”
叶佳人正拿着一只水晶的高脚杯,手腕轻不可见的抖了下,随即便又回她一个淡淡的笑靥,“我不知道。”心里也补充了一句,就算我知道,你也没这个资格知道。
“哦,这样啊那,您待会见着少爷,就拿这支烫伤膏给他涂一下吧,效果挺不错的。”说着,便从那件卡哇伊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药膏盒,将药箱放下,踱步往叶佳人那边走去。
宁依云等着叶佳人接过,而后者就是一直盯着她的脸颊看。
“我脸上有东西吗?”宁依云不自然的摸着一边脸。
“搁着吧。”叶佳人淡淡的瞥了眼,继续抽出高脚杯。
菜都上齐后,女佣再次叫叶佳人吃晚餐。
估摸着顾景霆也是有人叫了吃饭,在叶佳人刚在饭桌前坐下,他沉稳的步伐声就传入她耳畔。
顾景霆走到与她能抬头就看见的餐桌对面坐下。
也不知道某个人是不是故意,总之她稍稍一抬首,就能注意到他手上那片刺眼得让自己心疼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