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
见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夏柒若的心上则更是担忧了,病症尚且未查出来,若这真的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药,她又该从何去解!
她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挫败,好似每次遇到了什么没有见过的奇毒,都没有办法配出解药来,甚至有时候连丝毫的头绪也看不见。
“娘娘莫要担心,老身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是可以断定她这症状不过就是普通的发烧,不如再等片刻,看看究竟她能不能醒过来。”
夏柒若虽然心里焦急,但是毕竟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但仍然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苏婉儿的身边。
那一次你救了我,受到了非人的待遇,这一次便由我来拯救你……
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她醒过来,在不知不觉中,夏柒若已经悄悄进入了梦乡。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也已经大亮,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随后却是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朝着床上看去。
只见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正含着些许的喜色盯着她看,面前的女子有些惊呆了的张开嘴,仿佛可以塞下一只鸡蛋似的,她“噗嗤”一笑,随后甜甜地唤了一声:“姐姐!”
夏柒若倒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确定了这不是自己在做梦之后,她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孩子。
“婉儿,幸亏你没出什么事情,否则我该要自责死了!”她一声嗔怪,伸出手来轻轻地敲在苏婉儿的小脑袋瓜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呀,婉儿你的脑袋可真奇怪,居然敲出来的声音和别人还不一样!”夏柒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指着还躺在床上的苏婉儿说道,声音却是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八度。
被她这样一说,苏婉儿的笑脸立刻又红了,但是却笑得比那时在大禹军营中,多了好几分童真和稚气。
这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夏柒若不由地看痴了去。
但是这一动静虽然说大不大,但也说小不小,一个不小心之间,苏婉儿却是扯到了自己背后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的,不停地倒吸着凉气。
“嘶--好痛--”她的眉毛不是很浓密,但却看不出什么杂毛,但是此时已经是纠成了毛毛虫一般,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夏柒若一下子想起了她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很是担忧,但是又怕直接问出来要伤了她的心,话都到了嘴边,却仍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来。
但是苏婉儿是何等聪明的孩子,一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是知道了她想问些什么,还未等她问出,便自己慢慢说了出来。
原来,她那日回去之后,因着四皇子和王将军都身中剧毒,而大禹军营之中,只有她一人有这解毒的本事,所以根本没有人敢拿她作为。
苏婉儿查看了两人的症状,却是发现这毒她以前不要说没有见过,竟也是闻所未闻,一下子没有了太大的把握,只能凭借着仅有的知识,一点一点地向里面加着药材,一旦宇连赫出现了任何不适的反应便立刻停下来,寻找另外一种药材代替。
就在大洛进攻大禹的前一夕,她刚刚确定好其中的第六味,但是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的事情,自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到了这里,看见了夏柒若。
“那你这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苏婉儿见她这样子,应当是知道自己身上有伤的,当即也是不想隐瞒,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来:“这个……是宇连赫醒来之后,有亲信告诉了他我那日所做之事,每次我替他解毒之后,他都要命人来用长鞭惩罚我……”
夏柒若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如此可爱单纯的孩子,他们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
“这宇连赫果然不是个东西!你这样费心尽力地医治他,最后竟然还落下了一身伤。”原本已经干涸了的眼眶又微微泛了酸,她举起右手来轻轻抹了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姐姐我好像变得很脆弱似的,遇到些事情就要流眼泪。”
苏婉儿听了她的自嘲,再配上那稍显滑稽的动作,一下子便掩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银铃一般的笑声一直萦绕在夏柒若的身边,让她不由觉得无比窝心了起来。
“对了……婉儿,为何你明明只是单纯的发烧,但是这银针插在穴道里,竟是会有发黑的情况?可是身子里有什么余毒未清?”
本来说起被鞭打的事情还依旧一脸无所谓的苏婉儿,听到这句话时身形却是不由地僵硬了一下,接着有些回避似的苦笑两声。
“姐姐,这种事情我本不愿与别人说,但是姐姐救我一命,我自是已经将你当成了亲人……”说着说着,她的语调之中却是已经带着些许的哽咽来。
“婉儿莫要伤心了,姐姐听着,你只管讲就是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苏婉儿见夏柒若竟是这般地维护自己,心中不由地涌起一股暖流来,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将事实说了出来:“我爹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已经痴迷上了制毒,而我苏家本就是医药世家,怎么可能容许他干出这种败坏门风之事,这一点我爹爹自然也是清楚得很,所以他只好在暗地里偷偷地制毒,不顾母亲的阻拦……而我,则是他试毒的傀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