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现代的家,还是古代的洛雾铭,她的中秋,注定就要是一个不圆满的满月之夜了。
这几天宇连赫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三番五次地把自己叫过去,最后也只是让她端茶送水了一番,而且脸上的表情居然一下比一下缓和。到了晚上,竟然还是挥挥手又让她回来了,故此看来,她说的月事,倒是真的让他相信了。
摇头感叹着四皇子的心眼小,她有些百无聊赖地席地而坐,现在找到了突破口,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又对大洛之军做了什么事情,这些全部都要搞清楚……
“婉儿,今日再陪我去沐浴一下吧。”虽然她很想在两人的亲密接触之中慢慢地将她的话给套出来,但是想着也有这么几天什么沐浴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趁着如此美好的月色,倒也不失为一件雅事了。
“好!我也正想去呢!”她摇晃着两只羊角辫,看上去一副欢快得很的模样。
不得不说的是,这宇连赫待自己还真是不薄,竟然还特地差人去准备了一些欢喜的衣服和来月事时要用的东西,不可谓是不怜香惜玉。
这里除了自己之外,恐怕也就只有苏婉儿一个有这可以换衣服的待遇了。然而这么明显的差距,她竟是当初一下子都没有看出来。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帐篷,但是已经走到半路了,还未曾有说过半句话,这下子可是让夏柒若有些打愣,心中一直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开口。眼看着目的地就要到了,她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问道:“妹妹,你家中是做什么的,竟然让你练了这么个厉害的手艺。”
“从小我也不喜欢这个,只是我爷爷逼着我去学。”似乎这句话勾起了她的什么上行之事,只见她的小嘴立刻扁了扁,脸上尽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你不喜欢这个吗?”
“不喜欢。”
夏柒若听闻不禁一笑,这为毒之人,若是没有一颗爱毒之心,怎么会有如此的造诣,这个小女孩现在看起来当真不是个一般人,而她制毒的天赋,估摸着也要在夏柒若之上了。
“你们家是不是全都是做这个的?”她没有放弃,一下子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柔荑,就在她面露询问和委屈的神色时,夏柒若却是一下子用右手臂整个环住了她的肩膀。
苏婉儿只觉得一阵暖流从胸前经过,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姐姐了呢。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终于“踢踢踏踏”地悠闲走到湖边,夜间的湖总是要比白天平白多出几分美艳和神秘来的,而此时的湖水,却如同一面铜镜一般,浑然一滩涂死水。
观望了很久,见四处无人,她们便也没有再你等我我等你地浪费时间,而是一起下了水。
“噗--”苏婉儿调皮地掬起水来洒在夏柒若的脸上,她只觉得一阵冰凉袭来,眼睛被已经被武器蒙住,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朦胧和模糊了起来。
“姐姐!”正在洗得舒服的时候,那小妮子忽然欢快地喊了一声。
如今皓月当空,如同银纱一般的光芒笼罩着这片湖泊,看上去格外安静美丽,而现在的苏婉儿犹如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纯洁、姣好,只差在这湖上翩跹起舞,那数个时辰之前面不改色地杀死他人的女孩子,仿佛和她根本无关。
“这个湖名唤无渊,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夏柒若没有问,但是她却开始娓娓道来了。
夏柒若虽然对于这湖的名字和故事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对于现在这尴尬的境地,聆听一番倒也是无妨的。
“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位女子无渊,因为一次南巡而爱上了当时的圣上,可惜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从来都是得不到皇上的眷顾,所以她便独自一人孤身前往京城,去到那片难以进入的宫殿之中。”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些许落寞,但是又在稚嫩的嗓音下,让人觉得格外悦耳。
夏柒若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地,静静地沉在水中,听着面前的女孩子,陈述着好似她亲身经历一般的故事。
“跋山涉水、披星戴月,她不停地赶路,只为再见圣上一面。”撩起一波水珠,在晶莹的月色下,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
“然后呢?”见苏婉儿忽然停下了声音,夏柒若没有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立时随口问道。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苏婉儿对于那故事中的女子,带着一股子痛恨和惋惜的意思:“圣上终于看见了她,也宠爱了一段日子,可无渊毕竟只是一介平民,圣上所需要的,不过是能帮助他治理天下的大家之女罢了,她终是被奸人所害,心中不甘,连夜赶回此处,却一夜愁白了头,累死在这片湖边。”
夏柒若的心中猛然一颤:“那女子姓什么?”
谁知苏婉儿听到她的问题不由眼睛一亮,甚是惊讶地看向她疑惑的脸:“她姓苏,叫苏无渊。”
脑中的弦一下子绷紧,一道精光从夏柒若的脑中闪过--
苏无渊……苏婉儿……
“你到底是何人?”她为这十岁女童的心思所震惊,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也逐渐开始怀疑起了她的身份。
“姐姐,若是你想听,我当然愿意告诉你。”她的眼睛一眨,看上去无比活泼,“我们苏家是从医世家,但是自从我爹爹那一派,开始出现了用毒的分支。”
夏柒若互感不对,立刻欺身上来问道:“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苏牧。”苏婉儿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