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去留
“我不同意!”
半空中落下一人,正是一身紫金道袍的万千流,如今的万千流已是道宗权力仅次于掌门无瑕的人物,连他都这样说就算是身为师兄的袁千野也感到吃惊。
“三师弟,你可是与大师兄关系最好的人啊,怎能如此排挤他的善意呢?”
若是面对无瑕这位程师兄必然不敢如此说话,但眼下说出此话的却是与袁千野关系最好的人,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袁千野注视着来人只是欣慰的笑了笑,以他的眼力看得出这位师弟道行又有所精进,不知道那个成天沉浸在勾心斗角之中的那位掌门师弟还能不能压得住他,遥想当年三人都被称作道宗最杰出弟子,自己排第一,无瑕第二,而这排第三之人却有隐隐超过两人之势,若是当年那些已逝的长辈知道,会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呢。
“大师兄,好久不见!”
当万千流看到袁千野的第一眼只感觉心头一酸,眼前这个略显得有些苍老的中年汉子还是当年那个英气勃发的道宗第一人吗,即便是无瑕师兄继承掌门之位,他依然是一片赤诚向宗门,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灰意冷,此刻他面对这个人心中百味交集,道宗留不下此人犹如自断一臂。
“千流为何要反对!”袁千野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切入主题。
“掌门师兄不会容忍您的弟子留在道宗的!”万千流也不避讳直接将问题的根源道出。
“无瑕难道已经疯狂到这个地步了吗,一个小孩子也无法容下了!”
袁千野闻言眉头皱起,看看怀中的依然沉睡男婴,他并不知道家破人亡的不幸对他意味着什么,今天的决择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命运,忽然他想起了那块黑色的木牌。
“我有一物事关这孩子的身世不知程师兄与千流可曾认识?”说着黑色木牌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人闻言只见袁千野手中出现一物,长一尺宽两寸,一指厚度,通体如墨非金非铁,上刻一个气势磅礴的韩字,道宗乃天下各大修真势力之首,身为道宗之人如何能不识得天下各种势力的信物,形状如眼前这样形状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一个势力是用此种材质制做。
“是木质的!”
程师兄开始还不以为然,当他亲手触摸着到令牌的时候才发现这令牌的奇异所在,虽是木质但其质地坚硬远胜普通的金铁,“叮”一把匕首斩在黑木令上瞬间折为两断,反观那木牌之上连一片伤痕都没有,如何不让人吃惊。
“这怎么可能!”
站在一旁的万千流也是大吃一惊,程师兄手中的匕首他是认得的,乃是道宗中第一炼器大师亲手所铸最不济也抵得上一些二流势力的镇派之宝,可对上这么一个怪异东西居然折为两段。
“两位可能识得此木是何来历?”
这孩子的母亲曾说过此物可与天下至强之宝媲美,袁千野也想印证一下事实如何,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眼前一切还是让他吃惊不小,就这样一块小小木片居然如此坚硬,这韩家的来历真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吗,可如果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巨擘他又会有怎样的背景来历呢。
“不知!”万千流与程师兄苦思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齐声道。
“那么韩征这个人呢?”
“不知!”二人依然摇头。
“别的不说,单是在这木牌上刻上这个“韩”字就不是我等能做到的,当然这并不排除此人的手中有至强利器,而无论是修为高深还是拥有至强利器都是强势的代名词,这孩子的母亲临死前曾经说过,只有这孩子的修为达到其父韩征的高度便能知道这个韩字代表的意义,而这个高度难道会是你我这般吗?”袁千野此时方才想到妇人口中的那个高度有些可怕了。
“以你我二人修为天下已经皆可去得,灵、魂、元、玄一步步修行而来是多么的艰辛,难道真的在玄级之上还有更强的等级,如果真有那种等级只怕唯有神级才能形容了,而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会有这种可能吗?”就连万千流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这种说法多么的可笑。
“除非这孩子天生神体,否则哪一种功法会让一个凡人在短短数十年内突破玄境的桎梏,而一个玄境修为的人已然是站在金字塔顶峰的人物了,这一类人动一动脚天下八域都得颤三颤。!”
旁边的程师兄也是一位半步元级的高手,因为身有疾患道行才不能精进,两人的对话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对更高境界的向往。
“天地生阴阳,阴阳衍四象,太阴太阳少阴少阳,世人皆知这自然真理,但它们具体都是什么又有几人能够看得清楚,或许在当我们所知道的四大境界之上,真的有所畏神阶也说不定吧!”万千流抬头望天,茫茫环宇正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一般。
“哇——”
忽然袁千野怀中的婴儿发出一声啼哭将众人从沉思中拉回。
“这孩子我要留在山门之中!”袁千野注视着二人。
“掌门师兄那里可不好交代啊!”
万千流有些担忧的道,无瑕与袁千野之间的恩恩怨怨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孩子能不能在道宗之内活下去还是一个问题呢。
“是啊千野,如今的刑天门已经被宗门断绝了所有的供应这孩子光是生活都是问题!”
程师兄更是忐忑,如今的刑天门中只剩下他一人,突然间多了一个孩子以他的身份怎能扛得住掌门的责罚。
袁千野闻言心中一阵冷笑,一个师兄一个师弟说的都在理,如果想要这孩子留在道宗之内必然得用非常手段,如果他真的愿意为这个孩子与自己撕破脸皮,也就怨不得他将这道宗搞个天翻地覆了,转过身将怀中婴儿交托在程师兄的手中。
“程师兄这孩子今天便托付与你了,他的身上一共有三样东西,一部元典一本手札最后便是这块黑木令了!”
“这难道便是那韩家的功法吗?”
程师兄看着怀中正在吸吮手指的孩子一边一连接过三件物品,每接一件都倍感沉重,随手翻了几页那本有些破烂的手札,顿时惊奇其中的一些记载。
“手札你我皆能看懂一二,但与我等修行的功法却是格格不入,若不自废修行无法修习,而那元典也是一部残典,又或者根本就是一种从未完成的功法,那妇人有过交代当这孩子七岁之后才能将手札交与这孩子修行,魂阶之后方能修习元典,在此期间不必左右他的修行!”袁千野补充道。
“先不说这元典能达到何等高度,又有几人能放下这等傲视天下的修为呢。”万千流有些遗憾在叹了口气,他虽不看重名利,对修行却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痴迷,而那元典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话锋一转道:“最大的难题还是掌门师兄啊!”
“这孩子在宗门之内,还要倚仗千流暗地里多照应,而他的成长就得多劳程师父费心了,至于无瑕那里我想他会答应的!”说完袁千野转身化做一道流光飞向云动峰。
二人还想说什么袁千野已然消失不见,这种神速就算是如今的万千流也自叹不如,心中暗赞:大师兄独行四方,不在道宗修行却依然是自己所不能相比的,只是此去天泽殿不知道道宗最强的两个人会闹出多大的风波。
三天后。
天泽殿传下一法旨,道宗八门九道中的刑天道即日起收一弟子名曰韩陌,乃是刑天道首座袁千野的关门第子,平辈之中皆以他为首不可道宗弟子不可违抗。
试想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成为天下第一宗门的大师兄是何等滑稽之事,除此之外袁千野回来的事情好似一阵清风飘过再没了消息,就连万千流与程师兄也再没有见过他,若不是这则消息在印证着无瑕的妥协,二人会认为袁千野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