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九天苍穹之上,一轮冷月把银色的月辉洒在了悬空岛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天近了那么几分,悬空岛上看月亮,显得格外的明亮。
落笔峰的夜晚,和在涩势山的夜晚也没有区别,同样的清凉如水,身边白无浊的鼾声如雷。薛忆清不知为何,来到悬空岛之后,头一次失眠了。
茫然中,薛忆清习惯性地将手伸到侧面想要拿过一本书,抓了个空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涩势山自己的竹屋,而是落笔峰的客房。
轻轻推开房门,薛忆清感受着清冷的月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试探着向前抓了几把,也不知道自己抓住辉光几寸。唉,既然睡不着,索性找个地方发发呆,也是好的。薛忆清这般决定到。
悬空岛九峰中,薛忆清呆的时间最长最为熟悉的山峰除了涩势山就是落笔峰了。虽然没了眼睛,但他也能很快找到那个极美的地方。
记忆中,那里在冷月之下,月雾缭绕,如轻纱如云烟,美不胜收。只是现在的薛忆清,看不见了。
“谁!”同月光一般清冷的声音,将薛忆清正在行走的脚步停滞了下来。
有人?是颜青衣。薛忆清一愣,脑海里浮现出那样绝美的场景下,颜青衣独立如水月光中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泛了痴。
“谁?”颜青衣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边,没有任何起伏,虽然这里不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地方,但她还是习惯独处,一个人。干脆利落的转身,颜青衣准备就此离去。
“师姐,是我,薛忆清。”薛忆清被第二声冷呵唤醒,说道。
薛忆清?颜青衣眉宇间的冷意有了些许稀释,离开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没有任何言语,但却罕见的没有丝毫的尴尬,两人中间隔着一段山路背对着,头顶圆月依旧明亮,无声的播散着丝丝清凉。
这里向来是很少有人来的,白天如此,夜晚更是如此。颜青衣来这的原因很简单,她喜欢独处,一个人。所以在段凌卿和肖星辰两人来了之后,她便打算在这里呆上一夜。
薛忆清很喜欢这里,原因也很简单。头上有冷月,脚下有樱海,就像记忆中,梦中的那大片大片樱色海洋一模一样。这是一个悬崖,也是看悬空岛上那片樱海最好的位置。
“师姐?”不知过了多久,薛忆清打算回去了,轻声喊道,没有得到回应,看来是就如他来时一样,他同样没有察觉到颜青衣的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没有任何改变,鼾声依旧,只是这月辉又冷了几分。就这样吧,薛忆清枕这樱色入睡。
这一夜,集文阁内,灯火摇曳。
第二日,没了涩势山上青颜引雷阵的威胁,白无浊反而在正午之前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虽然按照薛忆清的估计,第二日的排位赛估计也已经开始两场左右了。
白无浊醒来后,先是悠闲地吃完薛忆清从落笔峰饭堂带回来的早餐加午餐,而后这才晃晃悠悠地去往演武坪的方向。两人到了演武坪,恰好今日的第三场比斗结束。
“大师兄,你的签。”依旧是段凌卿将白无浊的签送过来,发簪没有一丝凌乱,气息十分平和,她是第二场上场的,对手是横鳞山的钱坤。
薛忆清、白无浊俩个人很自然地就跟随着段凌卿来到老位置坐下,略作了解之后,两人便知道了前三场谁胜利谁输以及之后的安排。
第一场,是藏锋山大弟子陈尧对疾势山大弟子李尘,两人说的上是势均力敌,最后陈尧险胜;第二场则是转笔山大弟子段凌卿对钱坤,段凌卿大胜;刚刚结束的第三次比斗则是那个头大如鼓的竖勒山大弟子姜岑背着食铁兽风暴之灵和横鳞山的大弟子荧勒比斗,这次姜岑的风再也没吹起来。
紧接着的四场大比按照抽签顺序则是藏头山大弟子张药对战落笔峰张生;颜青衣对战护尾山大弟子谢斌;掠笔山大弟子董夜雨对战藏头山张功明;最后则是涩势山大弟子,上一次九峰大比第一的白无浊对战转笔山肖星辰。
此时,对战的双方,张生和张药两个本家已经登上了演武坪之上。张药是一个很是瘦弱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了,脸色苍白的比得上薛忆清刚从集文阁闭关一个月不见阳光的模样;张生则完全不同,和《西厢记》中的张君瑞张生不同。同为落笔峰弟子的他,站在颜青衣身边,完美的诠释了何为美女与野兽。粗狂的面庞,满脸的络腮胡子,像书中的边塞武将胜过修真者。
“比试开始!”较之前几日不同,今日的九峰大比,总算有了个悬空岛第八代青字辈弟子出来镇场面。而这种担当一向是被公认为悬空岛山主中的老好人青松来担当的。
“铛!”的一声钟鸣,站在张生和张药中间的青松袖袍一甩,便从演武坪上飘然而下,见到薛忆清白无浊两师兄弟,打不向他们这里走来。
“怎么样,你们看好他们谁?”青松站在他们身边,彻彻底底的将光线完全遮住,白无浊薛忆清和段凌卿三人之中最高的那个竟然还不到他的胸口。
“唉,说话归说话,青松老头啊,你能坐下说不?你知不知道抬着头说话很累的。”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的自然只有白无浊,只见他仰着脑袋,仿佛仰视天空一般的看着青松翻着白眼。
“臭小子!”青松也不生气,笑呵呵的一只手抓住白无浊的脑袋,单手将他提到和自己同一高度上,脸上满是笑意的说道,“这下不累了吧。”
“啊打!”白无浊好似小孩子一样在空中胡乱挥舞手臂,却连青松的衣角都碰不到,最后只能一脸失败的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如果他没有被青松单手悬挂在半空中的话,这句话说的还有那么点气势。
“哼哼!”青松得意的把白无浊放下,又重复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他们两个谁能赢?”
你是不是傻?白无浊虽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他的眼神满是这个意思,“你看张生那小子都快被张药吊起来打了,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场面也确实如此,悬空岛九峰大弟子相较于其他弟子,有着无可比拟的强大,虽然同为元胎境界,但也有被白无浊碾压的肖云,也有势均力敌的陈尧和李尘。元胎境界虽然不弱,但在九峰大弟子面前,这点光芒无异于萤火之于皓月。
演武坪上张生已经被张药逼迫得捉襟见肘,若非张药估计他主峰弟子的面子,恐怕早就将他送下演武坪了。现在只是自己步步为营,身体交错招式相交的时候,恰好让张生输的没那么丢脸,整个场面看上去无聊极了。
“哎呦,大胡子,你那么怂干啥啊,插他眼睛啊!踢他下阴啊!”
“大胡子,你倒是躲啊!”
“张药这细胳膊小腿的,捏捏手指不就断了!你上啊,躲个屁啊!”
“大胡子,你到是上啊,拿尿滋他啊,咬他屁股!上啊!”
……
不要怀疑,九峰大比上敢这么大吼大叫的,就只有上一届九峰大比的冠军得主,白无浊是也。最后托他的福,张生和张药的这场比试,很快就落下帷幕,两人齐齐的走下演武坪,带着浓烈的怒火和煞气,都是对着白无浊的。
“铛”的一声清脆钟鸣响起,云海深处一阵波澜。
“比试开始!”排位赛第二轮第五场,落笔峰大弟子颜青衣对战护尾山大弟子,有着悬空岛最怂之称的谢斌。
颜青衣依旧一色到底的如雪白衣,面若寒冰;她对面的谢斌则是满脸不情不愿的站到了演武坪上,一步一叹气,好似此刻只有有人轻轻地对他吹出那么一口气,他就能顺势从演武坪上下去。
三,二,一!三声倒数完毕,演武坪观看席上众人心中浮现出同一个想法,时间到了,他该认输下来了。
果然就如众人所想那般,登上演武坪站在颜青衣对面不过三秒的时间,谢斌突然嘴角沁出一丝鲜血,紧接着他右手捂住了自己右肾的位置,惨叫一声,在演武坪上留下一滩鲜红的血渍。
“不愧是主峰师姐,我谢某人认输!”谢斌说完这句话,颤颤巍巍的又走下了演武坪,迎面撞上了那个头大如鼓的姜岑。
“谢斌啊谢斌!怂如狗啊!”姜岑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指着谢斌的鼻子说道,整个脑袋好似充满气的热气球,仿佛下一刻就要漂浮上天空。
“风哥风哥,输给颜青衣师姐丢人吗?不丢人啊!”谢斌如是说道,若无其事的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
第四场和第五场以这颇为戏剧化的发展结束,用时甚至还没有第一场陈尧对战李尘的时间长。一声钟鸣,第六场掠笔山大弟子董夜雨对战藏头山张功明。
又是一场九峰大弟子对战非大弟子的比试,观看席上的众人无聊的叹了一声,从自己记忆的角落里找出第一场用来聊以慰藉的回味。
张功明的脸型颇为富态,身上穿着的悬空岛制式衣裳外面还套着一剑绣金褂。他的对手则是掠笔山的大弟子董夜雨。董夜雨此刻一跃而上,背负着青黑色玄业剑站在了张功明的面前,台下掠笔山弟子一片叫好声。
“请董师兄手下留情。”张功明笑呵呵的拱手说道,说完退后一步,右手连连在虚空中轻点,一枚枚金黄色金币出现将他包围住。随后他手向前一指,霎那间演武坪上一片金银珠宝落玉盘的声音,金光闪动,一枚枚金币疾若闪电,裹挟着阵阵天地元气射向董夜雨。
董夜雨则完全的体现了他身为师兄的气度,完整的等到张功明祭起法诀,这才手掌反转背后玄业剑出现在他手中,面对数枚金光闪闪的金币不退反进,玄业剑在虚空中连点几下,瞬息便将金币点中,并将之融化掉。
董夜雨,火灵根。剑法侵略如火,其疾如风。
张功明身体一抖,片刻之后又站稳。但董夜雨的玄黑色玄业剑已经瞬息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功明无奈,值得默念一声,双掌竖立,掌心贴满了铸造精细的金币。随后他双掌合十,以一个空手接白刃的动作险之又险的的将董夜雨这贴身一剑挡住。
随后张功明急步后撤,手中甩出一枚一枚地金币阻挡董夜雨的进一步进攻。好在董夜雨一击不中随即停下来,看着张功明手忙脚乱的准备下一次进攻,姿势颇为风流潇洒,引起一片悬空岛弟子的叫好声。
董夜雨听着周围为自己喝彩的声音,嘴角的一笑,手中玄业剑帅气的翻出几个漂亮的剑花而后收剑而立,左手对着张功明做出“请”的姿势。这自然又引起一片较好欢呼的浪潮。
张功明富态的脸上泛出一缕缕汗水,手上却是故态重施地祭出一片金光灿灿的金币,铺天盖地的朝着董夜雨笼罩而去。
董夜雨看着眼前这一片劈头盖脸的金币,嘴角的弧度更深,玄业剑刺出,剑气寥寥,随后收剑而立,衣衫没有一丝凌乱。
演武坪上变成了董夜雨的个人秀,而长相富态的张功明更类似配合他演出的一个小丑,只为博看客一笑。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在这场演出上乐此不疲。
终于,张功明脸上的慌张消失,换上了他之前憨厚的笑容,此刻,整片演武坪上一片金光闪闪。董夜雨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最开始还不觉得,现在终于确认,手中的玄业剑,变重了!
“嘿嘿,董师兄,接下来,见笑了!黄金海洋!”张功明从怀里取出他最后的一枚金币,轻轻地抛入这一片金色演武坪中,将火点燃!
这所有的金币居然不是以灵气凝聚而成的虚假之物,居然是真的!董夜雨骇然失色,看着自己面前这片原本平静的黄金海洋因为那一枚金币而发出了海啸,一个个金色海兽从中爬了出来,张着狰狞的大口,向自己呼啸而来,拽动了一下手中的玄业剑后,发现玄业剑已经被这金色海洋同化,再难挥动半分;退后一步,又发现被自己点化的金币,不知何时全都化为金水铺满了整个演武坪,已经从自己的脚后跟逐渐向上开始蔓延。
“董师兄,见笑了!黄金牢笼!”张功明的声音从黄金海洋的背后传来,董夜雨甚至来不及反应,一把黄金长矛从他后腰穿身而过,此刻,他的面前已经站着一尊凶悍的黄金海兽,手中一把巨大的海神叉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张功明,你逼我的!董夜雨狠狠地看了一眼场外的白无浊和颜青衣,张嘴一口灼热的鲜血吐在手心,灵阵瞬间勾勒成型,反手将手心灵阵按在玄业剑上。
“吟!”一声高昂的剑吟,暗红色的火焰在黄金海洋中一闪而逝,霎那间出现在猝不及防的张功明身边,一把灼热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剑身滚烫,发出缭绕的黑烟。
“认输吧!”董夜雨狠声的说出这句话,表情再难平静,这一招他原本是准备对付白无浊和颜青衣二者之一的,没想到居然会是用在这个死胖子身上。
“我,我认输。”张功明颓然的说出这几个字,没想到自己准备了这么多,依旧不是对手,他看了看董夜雨后腰那个穿身而过的伤口,焦糊的味道,看来是暂时用烈焰将伤口烤过了。果然不愧是掠笔山首徒大弟子。
第六场比试虽然一波三折,但最后还是以董夜雨的获胜告终。张功明虽有不甘,但只能下次再来。
“第七场,涩势山白无浊对战转笔山肖星辰!”青松就在演武坪下草草的宣布了一下,随后便将白无浊扔上了演武坪。
“星辰,加油!”薛忆清身边段凌卿脆声的对将要上场的肖星辰说道,手中绣帕里包裹着和昨日不一样的梅花糕。加油两个字算是对肖星辰安慰式的鼓励一下,毕竟连她自己也不是白无浊的对手。
“我会的,大师姐!”肖星辰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少女,在转笔山排第二,鹅蛋脸,细眉润鼻,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很是风姿绰约。
“请白师兄多多指…”肖星辰风度翩翩的登上演武坪,虽然很是不喜白无浊,但仍旧很是有礼的拱手说道,很可惜,她的话只说了一半。
“啊打!”话还未说话的肖星辰先是听到了这一声怪叫,刚刚抬眼,就看到那份满头白发的白无浊飞身一脚踹了过来,随后腹部如被重锤击中一般,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在演武坪之下。
“嘶!”演武坪外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而后鸦雀无声,众人用着充满怜悯的目光看着登上演武坪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踹下台的肖星辰。
演武坪上,白无浊独身站立,右手如托千斤一般的缓缓抬起放在自己胸前,用着一种充满复杂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这只“罪恶”右手,嘴角颤抖,嗓音满是沧桑。
“唉,高手,是不需要女人的!”
随后,他慢慢走下演武坪的背影是那么的凄惨苍凉,在夕阳下,如同一个末日武士,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绝路。
…
“对不起,忘记给他吃药了,又犯病了。”薛忆清和段凌卿一同,站在了躺在演武坪观看席上,久久不敢相信这一切的肖星辰面前。他虽然失明了,但却能想到此刻的肖星辰该是一副什么样子。
至此,九峰大比第二日挑战赛结束。剩下七名选手,颜青衣、段凌卿、白无浊、陈尧、荧勒、董夜雨以及张药。七人多出一人,鉴于今日白无浊的表现,众人一直觉得将这一轮轮空的人选交给白无浊的手上,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凌空殿内,由于竖勒山青松在外主持挑战赛以及涩势山青颜和横鳞山青岩两人处于被惩罚关禁闭,此刻这里只剩下六人。
白无浊最后的做法,不仅仅是演武坪观看席上的第九代弟子吃惊不已,就连他们六个都没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胜利属于白无浊的,这是没有疑问的,就连青紫自己也不会奢望肖星辰能够获得胜利。
但,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青绝师兄,要不你还是去看一下,开一服药看看也好啊。”掠笔山青无笑着说道,半天难以将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
青绝,护尾山山主,悬空岛第一怂谢斌的师尊。却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神医兼炼丹师一人。得多亏他医术和炼丹术的高明,涩势山青颜才能每月一次虐她两个弟子虐的那么痛快。
“嗯?星辰那丫头应该没事啊,不需要吃药。”青绝是一个木讷的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丹药味道,如非悬空岛掌门岛主青书上人传唤,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护尾山炼丹室以外的地方。
“我是说,白无浊,精神极大可能不正常,很需要你去看看。”对于涩势山的白无浊,青无从不会吝啬他的揶揄,就连他的得意弟子董夜雨差点败给张功明,他都没有生起这么大的兴趣。
“不如开两幅,涩势山可不知恐怕不止一个需要吃药的人,有其师必有其弟子,反之亦然!”青紫的脸色很不好看,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带上青颜的不满,这就是她,转笔山山主青紫。
“小辈之间闹着玩嘛,我们这些长辈在这里操心些什么,真实的!”青松恰好的回来,听到这番对话,搅浆糊一般说道,挺拔的身高在开门的这片光线中充当了一根贯穿中央的柱子。
“接下来的排位大比,你们怎么看?”青书上人的开口彻底终结那个话题。
“尧儿,应该走不下去了。”藏锋山青山最先说道。
“夜雨也估计差不多了。”青无说到自己的弟子,一脸无奈。
“青衣,无浊,凌卿以及青岩的荧勒,最后应该会剩下这四个人。”藏头山青静面不改色的预言了自己徒弟的失败。
“青松,青绝,你们怎么看?”青书上人问道没有开口的两人。
“还能怎么看,没见我们两山的人都淘汰光了!照我看最后决赛又是无浊和青衣两个人,我们其余几人想看也没得看!”青松很是轻松的说道。
其余几人点头承认到。
“那明日再论吧。”
凌空殿恢复空旷,青书上人在半空中一遍又一遍的演变着最后一局白无浊对战肖星辰的那一脚。
你啊,总是能让对手虽败犹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