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还好到片场只要过一条马路就可以了,所以化妆和服装间就都被安排在了酒店里。
第一场戏就是我起床的镜头,单身公寓也是在对面的写字楼里利用一间会议室临时搭建的,如果不是满场的设备看起来凌乱的话,这间标准的公寓我还是很喜欢的,全部都是宜家家居里采购的家具,真是佩服布景老师们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把一个家装修的那么温馨。
我要从按掉闹铃开始,起床,上厕所,洗脸刷牙,再到穿衣服出门,由于是搭的景,所以机位走起来很顺畅,又是一个长镜头,我要在两分钟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需要准确的时间计算,每一个步骤都要按照设计好的套路来,虽比不上春节晚会的分秒不差,确实考验对节奏的把握,好在只是我一个人来完成,只需要跟摄像老师配合就好。
我们走了几次,都不是很理想,当然对摄像老师也是一个挑战,他要扛着沉重的斯坦尼康,一直跟着我,同时要准确的调好五个焦距,这一气呵成也很考验他的摄影技术。
虽然表现的是素面朝天的起床,其实我还是化了妆的,只不过是看不出来而已,而且还是防水妆,就是洗脸的时候妆也不会花。
每次都是卫生间里出状况,我和摄像老师要在这里互换位置,他先进卫生间,然后我转身撒尿,他撤出卫生间,之后我转过身,刷牙洗脸。
最关键的是我要脱裤子,他只能拍背后,再有就是镜子里不能看见摄像机,这两个位置卡的很死,我稍微偏一点就会穿帮,还有就是时间上总是会超。
没办法,只好叫方茹帮我们小声的念时间,五秒,十秒,这样我们就能知道自己的节奏对不对了,反正也都需要后期配音,所以方茹只要蹲在卫生间外面就好。
所有的环节都搞清楚了,等我们开始试拍的时候,问题来了,虽然方茹在卫生间门口,可是一个女生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要脱裤子撒尿,这也太尴尬了,虽然是被挡住的,撒尿不是真的,可我必须真实的完成这个动作,按照导演的写实的要求就是半个屁股要露出来的。
“能不能不用露屁股!”我小声的在导演旁边嘀咕。
导演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我,“你以为谁都爱看你屁股呀!你不想想,人物到这个阶段的时候在心理和生理上都已经很成熟了,这屁股露出来是一种成熟和性心理外露的标志,赶紧的,要随意一点,一会太阳都出来了,能叫早晨了吗!”
导演都这么说了,在扭捏就要挨骂了,还是赶紧拍吧!
等我睡眼惺忪的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听到方茹的读秒声,知道自己已经慢了,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拍的再好时间也都超了,不行,不能在浪费时间了,于是在进卫生间的时候我顺手摸了牙膏和牙刷,在褪掉裤子之前先挤上牙膏把牙刷叼在嘴里,一边刷牙一边假装在撒尿。
提上裤子,转身面对镜子的时候已经是满嘴泡沫了,然后漱口洗脸,时间被我追回来了,赶紧穿衣服,拿钥匙,出门,关门,我和摄像老师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镜头结束。
其实不管这条过没过,我都觉得挺高兴的,我在戏里第一次开始控制自己的节奏了,不用那么按部就班的去完成动作,摄像老师很给力,一直没有停,跟我一起来抢时间,所以拍完我们相视一笑,相当默契。
导演也肯定了这一条,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要再拍一条,比较一下,终于在太阳完全出来之前我们拍完了该拍的镜头。
在室内拍戏就是舒服,不用再挨冻了,也不用照顾外面的季节,我也有了一间自己的休息室,一切都因为这里是CBD而变得高大上起来。
办公室里所有的员工就是本来这家公司的员工,他们充当群众演员,其实这几个镜头也都是背景交代的戏,就是展示自己是个白领而已,我唯一需要说话的就是要在忙碌中接一个晚上聚会的电话。
对着电脑,我正在忙碌打字,其实是在做一个项目的方案,不时的会跟旁边的同时进行讨论,电话响了,我竟然不觉得,因为我自己的电话不是这个声音,看来我是工作太投入了吧!
小资的人的电话当然是牛逼品牌,我还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个牌子的手机,道具老师特意从专卖店租来的几部手机,把电话号码薄弄好,把各种APP装好,到我手里基本上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难怪我一点都不觉得是我的,所有人都嘲笑我电话响了竟然没有感觉。
接完电话,按照剧本里的镜头就是夜店生活,转场走起!
已经有一组人马早就在夜店准备了,大白天的去夜店,总是感觉怪怪的,可夜店晚上要营业不可能让摄制组进去,六点之前我们要完成在里边嗨的任务。
这回整场都是群众演员,有几人演我的朋友,他们早就化好妆在那里候场,我一到现场就去跟他们熟悉去了,就怕一会连朋友的感觉都出不来。
其实我是很少去嗨吧里玩的,也不太会嗨,太闹,还在这几个朋友倒是轻车熟路,还没有开始演就已经很嗨了,看来这样的场景确实很能感染人。
现场准备就绪,action,一喊,音乐响起,基本上就什么都听不见了,现场整个就开始躁动起来,我们几个人就在一起玩,玩游戏,跳舞,他们教我怎么跳,一开始我还放不来,后来导演让人给我啤酒喝,这回好了,彻底嗨起来了,根本停不下来。
拍电影就是这样,几秒钟的镜头有时候要拍上几十分钟,我们在这里拍了大量的素材镜头,本来我一开始是属于半醉状态,导演还是继续让我喝酒,其他几个人也陪我一起,结果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晕,都不知道是被音乐吵的还是自己真的喝晕了。
最后我让方茹去跟导演说,再喝我就真多了,方茹带回来导演的话,还要继续,不用管,多了会有人送我回去。
这是什么导演呀,你要什么我去演就是了,干嘛这么折磨人,不管了,早喝多早结束,我就和周围的这几个朋友开始拼酒。
可想而知,我是真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有水,赶紧拿起来一口喝掉,慢慢的回忆一下之前的情景,脑袋还在嗡嗡作响,浑身都不舒服,当然我还记得自己是拍酒吧的戏喝多的。
起来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剧本和通告,还有一叠水果和一盒牛奶,这才想起来看看屋子里还好,并不是很混乱,那就应该是没有做出什么糗事,稍微有点安心,要不然不是在方茹面前糗大了。
身上一种混合的臭味,得赶紧去洗个澡,其实今天只拍了一半的酒吧的戏,还有一半就要等段毅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