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离约定的时间虽然还有那么一些,但是周围的环境老子完全不熟,而且这地方的守卫又这么多,逃出去根本不可能。”看着手上的印记,钟神秀无比焦急的坐在一处花园的石凳上琢磨着。
这里说是花园,其实花的种类没有多少,因为就幽冥界这个鬼环境除了彼岸花外,别的那些娇滴滴的东西根本就不生长。
钟神秀当时交卷后,便被那位名叫张三的无常鬼带到了后殿休息,他们走的这段路,钟神秀一直留心观察把路线都记下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一路上每隔十米便有一名守卫。
虽然说这些守卫,只是牛头马面这一级别的鬼差,但是你抵不住他人数上的覆盖式碾压啊,这会儿想要硬闯出去根本不现实,尽管钟神秀现在感觉自己回复了一些实力了,不过使用暴力实在是下下之策。
“尼玛,早知道老子就交白卷了,不说之后他们会不会复查,单就核实身份出处这一关,老子就过不了。”虽然在这个所谓的花园里呆着,但钟神秀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一般。
现在钟神秀可后悔了,那时他决定抄《滕王阁序》这篇文章来救急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想到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局面了,但是当时钟神秀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
这一是因为文不对题,哪怕文章是千古名篇,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顶多只是给个安慰奖啊,钟神秀他哪知道考官看得两眼放光,恨不得把他收作女婿似的。
这二也是他内心的虚荣心作祟,钟神秀难道有这么个动笔的机会,他肯轻轻松松的随便应付过去?人类的本质就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打脸吗。
王也一开始嘲讽的话,虽然没让钟神秀记在心里,但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一些在意的,毕竟钟神秀觉得他三岁开始上幼儿园,上到高二怎么说也算是读书人吧。
所谓暴力如果不是为了装逼,那将毫无意义,这年轻人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嘛?所以当时钟神秀直接就脑子一热抄了名篇,而且还极为装逼的提前交了卷。
【我现在流的泪,就是当时脑子进的水。】
“呃……请问一下,阁下便是范阳卢思道吗?”而就在钟神秀愁眉不展之时,忽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并且还有一只大手正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范阳卢思道?哦,对了,我代替的这个家伙就是叫卢思道来着,不过肩膀上的这个触感?应该是他们没错了。】
不用回头钟神秀就知道是谁,在幽冥界里牛头马面的体型虽然比较壮硕,但是也就一米八九的样子,只有黑白无常这一类鬼差,不论男女身形体态至少都是两米五开外。
“唉,你们来的这么快吗?”钟神秀放下自己手中把玩着的一个茶杯,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纸这东西毕竟是包不足火的,该来还是要来。
钟神秀坦然的转过身去,忽然就见眼前的虚影一闪,一计手刀直直的砍到了他的脖子上,一道仿佛喉管断裂的声音在钟神秀的颅内共鸣。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打算杀人灭口吗?难道是送我过来的那个马面罗刹怕我把他供出来,所以先买凶要将我灭口?】
钟神秀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了,而在昏迷前钟神秀隐约听见他们其中一人说道:“这里就他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啊?殿下吩咐了……”
【话说殿下……吩咐了什么啊?……】眼前一黑,钟神秀便昏迷了过去。
而当钟神秀清醒过来时,他便发现自己被绑着丢到了一张大床上,而且还是像蛇精绑葫芦娃那样,把他绞成了一个毛毛虫,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老子又穿越了。”钟神秀虽然对眼前的这些环境有些困惑,但是他还是努力的蜷缩起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抬眼往周围看了过去。
房间的颜色就是那种渗人的红色,而且看里面摆放的一些物品,就像是古代深闺大小姐的卧室一样,放着有好几面等人高的铜镜。
见房间里没什么人看守,钟神秀便用力挣扎了起来,打算用蛮力直接崩断自己身上的束缚,虽然在幽冥界的时间久了之后,钟神秀的实力回复了七七八八了,但是面对自己身上缠着的这条丝带,他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我去,这东西什么材质啊?老子越用力它就勒的越紧,而且怎么也弄不断它,真是让人恼火。”尝试了一会儿,弄的自己满头大汗的钟神秀,只能是咬牙切齿的另谋出路了。
不过看着房间里正燃烧着的,那几根粗壮的红色蜡烛,钟神秀便有了一个非常犯二的想法,至于他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最后在付出了腿上烫起几个小泡的代价后,钟神秀终于恢复了物理上的自由之身。
“我最后听到的那句话是:殿下吩咐了,那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殿下了,而在幽冥界里能被称为殿下的……妈的!难道是阎罗王的儿子?”
一想起刚刚自己被绑着的场景,钟神秀不由的菊花一紧,顿时一副邪魅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钟神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尼玛,赶紧跑!”
快步的向房门口摸了过去,钟神秀没有着急的破门而出,而是先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房屋外面果然如钟神秀所料,现在正站着一些牛头马面。
钟神秀把四周的窗户都开了条缝,发现院子的每个角落都有守卫站岗,不过他们的人数倒没有开始的那么夸张,前后左右加起来也就八个,这对钟神秀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把它们全部干掉?”捏了捏拳,钟神秀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劲道,便准备直接开无双闯出去了。
“不行这样风险还是太大,为了自己的节操,我要从长计议。”钟神秀否决了强攻的想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个“正”字,红色已经填满了它的前两笔,而第三笔的这一横也有一半了。
“张仲坚说过一共是十个时辰,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时间还是来得及的,稍安勿躁。”
平复了一下焦急的心情,钟神秀便开始在房间里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帮自己脱离苦海。
“呃……一些珠宝首饰?拿这些东西贿赂它们守卫,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放过我一马啊,呵呵,这这怎么可能?……这里还有一些女装……对了,这殿下也有可能是公主殿下啊。”
看着翻出来越来越多的女性物品,钟神秀对公主殿下的这个说法,更加的确信了:“嘿嘿嘿,如果是一位公主殿下的话,那我是不是……”
“不行!我还是要逃。”这倒是不是钟神秀有多少高风亮节,不想屈尊当这个幽冥界的驸马,而是他身上化生寺的禁锢还没有破除,万一一会儿要真刀真枪的上战场了,他这无能为力的情况被对面发现,那就麻烦大了。
“(?`^′?)难道要老子穿女装逃跑?不行,绝对不可能,我钟神秀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穿女装的……妈的,这衣服真挤。”
当时那位监考的老判官,把钟神秀的文章拿给各位主考看的时候,倒是引起了众多考官的激烈争论,一些人认为此篇文章文采斐然应当拔得头筹,不过他们这些人也真敢吹,整场考试考都还没考完,这第一名他们就准备定下了。
而另一帮人则认为这文章虽然好,但是内容文不对题啊,他们定的这题目是出自《左传》里的一句话:宾至如归,无宁灾患,不畏寇盗,而亦不患燥湿。
他们要考的,也是现如今各地城隍架子太高,脸难看门难进的一些不良风气,他们是为了提升整个地府部门的工作效率才定的这个题目,而这篇文章写的却完全不搭架。
不过就在这些家伙相互之间,吵的难解难分的时候,钟神秀抄的这篇文章却悄无声息的传到了,南方鬼帝杜子仁的女儿面前。
这位公主殿下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便是这些华美的诗赋文章,她曾拜曹植为师,认为古往今来没有一人能和自己师傅相提并论。
但是今日一见这篇《滕王阁序》顿时惊觉天人,后面她差下人一打听发现这文章作者,不仅文章华美异常相貌更是出类拔萃,所以一下子她便动了歪心思了,直接叫人把钟神秀给掳了过来。
不过她这边钟神秀面还没见着,中央鬼帝嵇康就过来兴师问罪了,虽然她有自己老爹撑场子,但是毕竟是她挑事在先,她老爹也不好明面上袒护她。
而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牛头鬼差,却从后面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高呼道:“紫藤殿下!不好了!卢公子所在的那间房突然走水,他这会儿八成被烧的形神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