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他们这些个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不见露面,磨磨蹭蹭的时间可是快要到正午了啊,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过一会儿可就只能给越爹他们收尸了!”
李靖垫着脚尖,在人群里不断的搜索着钟神秀等人的踪迹,他真的是急得口干舌燥、满头大汗。
“唉……午时已到,立即行刑!”不一会儿,日正中天,王生端坐在监斩台上,他将手中恋恋不舍的令箭向场中心处一抛,直接向处刑台上的五名刽子手下达了行刑的命令。
“刀下留……”
在人群里摸鱼的李靖话还没喊完,就见一人一个闪身便窜上了处刑台,接着那人一记腿鞭横扫而过,腿势带起的劲风直接将那五名刽子手手中的鬼头砍刀给齐齐的折断了,顺便连还带着那五人也一起被击飞出去五米。
“好俊的身手!”
一声赞叹后,李靖定睛一看,就见尹阿懦站立于行刑台上,一副云淡风轻的高手做派,而一旁的王生当时就拉下脸来,心说:我等的是化生寺的人,你一个黄毛丫头凑什么热闹,这是要坏我大事啊。
“大胆刁民,竟敢公然劫持法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众将听令,还不速速将她拿下!”通过周云华的介绍,王生知道尹阿懦不是普通人,但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为今之计只能先将她逼走了,在图谋其它的了。
在场边警戒的诸位将士一听是都尉王大人下的命令,也不含糊提刀就往尹阿懦身上扑,但是这些小兵哪里是尹阿懦的对手,她这轻轻一发力就将上前的十几人震飞的老远。
“不要在伪装了,凶手就是你!”不理会扑倒在地的众人,尹阿懦的脚尖轻轻一点地面,便飞身而起直接飘落到周云华的面前,只见她单手指着周云华无比认真的说道。
原本吵闹的西市口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而不远处的李靖也和众人一样,都是一脸诧异的表情,李靖看着监斩台上的尹阿懦,心中也很是疑惑:周云华和她不是一伙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凶手了。
“啊!?你竟然说我是凶手?我说尹姑娘……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吗?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周云华听了尹阿懦说的这话,先是疑惑的指了一下自己,然后便赶忙推脱的撇清了关系,毕竟现场有这么多人看着,让他们误会了什么可就不妙了。
“对啊,没用证据可不要乱说,姑娘你虽然有些道行法术什么的,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们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就冤枉好人吧?”王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尹阿懦说道。
王生他布的这个局,完全是为了给晋王的使者看的,是为了让钟神秀和慧能这两人自投罗网,完全担下找掏心魔的这事,但是王生等了钟神秀他俩好半天了也不见他们丝毫的踪影。
差不多王生都以为钟神秀是准备放弃这几个外国人,他这边刀都举起来准备行刑了,可谁知道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不过尹阿懦的名气和化生寺双杰是完全没法比,要是把这件事交给她去解决,不说晋王杨广单就是朝廷使臣那里就过不去。
而且更让王生没有想到的是尹阿懦竟然这么厉害,十几个大汉一起出手都进不了她的身,虽然知道这些修士有些本领神通,但王生想不到的是修士和凡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冤枉好人?我既然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了。”尹阿懦眼高于顶,傲慢的回答道。
一看尹阿懦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王生立马就板起脸来,厉声呵斥道:“小姑娘,你可知道当众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有多严重?不要以为学了些邪道妖法就可以横行无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呵呵,天外有天的道理我不懂,我也不管你们这严重不严重,罪名不罪名的,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了结这场闹剧,将那个所谓的掏心魔给处决掉。”尹阿懦语气特别的嚣张。
这几天因为化生寺的原因,王生已经是压了一肚子火了,谁知道这会儿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也敢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词,真的是完全不把他这人放在眼里了啊。
王生在心里恶狠狠的念道:【化生寺的人现在还没来,你一个不知道那个山沟沟里出来的野丫头也敢这么嚣张,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既然你这么想强出头的话,那就别怪我拿你祭旗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敢如此目无法纪……”王生刚准备吩咐手下人动手。
“等一下,大哥!竟然尹姑娘认为我是凶手,那么不如就让她把事情说清楚明白,就这么直接推脱的话,倒显的我们自己心虚了。”周云华打断了王生的话上前一步说道。
王生眼睛一眯看着周云华,不怒反笑的慢慢说道:“好,我也想知道跟了我十多年的兄弟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王生这时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他对周云华这几次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是不满了,周云华现在三番四次的帮着外人说话,甚至这些外人还是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人。
……
“尹姑娘,既然你认为我是凶手,那么请将你的理由和证据拿出来吧。”
周云华单手一摊极为绅士的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给尹阿懦留个好印象,但周云华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已经上了王生的黑名单了。
所谓“兄弟”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王生已经越来越看自己这位结拜兄弟不顺眼了。
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也不需要了解他们的想法。
尹阿懦直接向周云华问道:“好,我先问你,第一件命案发生的那天,那时遇害的那一队士兵,他们那天晚上的巡逻路线,是不是你更改的?”
“调整巡逻路线是很平常的事,之前我就经常改动这些,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怀疑我,那就……”周云华话说到一半,就尹阿懦被打断了。
尹阿懦说道:“你承认是你改的就行了。”
也没有什么值得狡辩的,毕竟这是事实,虽然周云华也很想说那只是一个意外,而且这还是他们自己主动过来要求换路线的,但是就结果而言,确实是自己更换了他们的路线,所以周云华只能点头回答道:“我承认是我改的。”
“好!第二件事,在第一件命案发生后,你和杨县令就此事件的处理,发生了一些争执,杨县令他是不是想挑起战火?”尹阿懦接着问道。
“没错我们是发生了一些口角,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消息的,但我并不确定他当时是否有挑起战火的想法。”周云华点头回答道。
尹阿懦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就我的调查了解,你的父母当年是不是也是因为当地的官员无端挑起战争而遇害的。”
“是。”周云华回答。
“第三件命案,赛神仙是不是你叫他去调查秦霜儿的,而且有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尹阿懦问道。
“对,是我叫赛神仙去的,而且没有旁人知道这件事,但是这一切完全不能作为有利的证据吧?不,甚至用它来认定我是凶手,都显得有些牵强吧。”周云华说道。
尹阿懦一笑,不紧不慢的问道:“这三起命案,有两起都是发在街头巷尾,只有一起是发生在房间里面的,你不觉得的奇怪吗?现在你明确的告诉我,杨县令死去的那天,不,是他死亡的那个时候,你人在那里?”
尹阿懦像是一下子戳中了周云华的弱点一样,周云华支支吾吾的回答:“那天我在……”
“那天晚上你就在杨县令府上对吧,或者说就是你把他杀的!”尹阿懦大喝一声,猛的一问。
“不,那个时候我已经睡了,虽然没有什么人能证明,但是你说的这些东西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啊。”
周云华这么回答,众人其实也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尹阿懦刚刚列举的那些问题是有些捕风捉影、牵强附会了。
看着大家的目光,尹阿懦摊开手掌,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决定性的证据。”
在尹阿懦他们三人打定主意,准备开始查案后,沈钧龙就把这些人的背景用寻天鉴查了一遍。
因为有名有姓所以资料来的还是很迅速的,然后通过对比,他们就很快发现了周云华的疑点,而且最后还找到了杨县令死时,周云华就在现场的决定性证据。
尹阿懦将袖口一甩,一口棺材突然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接着她顺手一掌就拍开了盖板,而杨县令的尸体正躺在其中。
见监斩台上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尹阿懦指着杨县令的胸口说道:“大家看,他这伤看似是用五指挖出来的,但是仔细辨认这骨头的边缘,却是用剑切开的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