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大山去世了以后,朱文婷就像掉了魂一样,整天神情恍惚,沉默不语,茫然不知所措,她想像张大山那样,每天出海打鱼去,可又怕晕船,无奈只得每天一个人闷在家里,慨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就这么苦,朱文婷决定出去找人算上一卦,想看看到底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总是这么差。
这天,朱文婷稍作打扮以后,便来到宁波了街头,当她见到路边上有个满脸胡须的算命老先生,朱文婷立即走上前来问道:“老先生,你算的命灵吗?”
算命先生笑了笑说道:“灵与不灵全凭心情,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朱文婷又问道:“那你能预测一个人的后半生,是好是坏、是喜还是悲吗?”
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须说道:“我能通晓前世今生、因果报应、祸福吉凶;还能指点迷津、消灾避祸、逢凶化吉,自然也就能预测你的后半生了。”
朱文婷满意的说道:“嗯,老先生,你替我算上一卦吧。”
算命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命卦有吉凶,若是说到伤心处,可不要见怪。”
朱文婷听了以后,马上点了点头。
算命先生接着说道:“那好,弟妹,请你如实的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来。”
朱文婷听了以后,便如实的报上了自己生辰八字。
只见算命先生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的算了半天,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朱文婷,泛泛而谈的说道:“弟妹,从你的生辰八字来看,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与五行相剋、阴阳相冲,你有大难不死之相,却无生死相依之命,你的前半生已经饱受生死离别之困扰,若不及时趋吉避凶的话,日后必定还会有大灾与大难。”
朱文婷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以后,顿时吓了一大跳,她信以为真的问道:“老先生,那我如何才能趋吉避凶呢?”
算命先生掐着手指说道:“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肯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仇和邪心恶念,专心修行的话,必能趋福避灾,逢凶化吉,安度余生了。”
朱文婷接着问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出家修行吗?”
算命先生说道:“正是,不过,如果你不能做到心静如水,或者放不下尘世间的情离骨别的话,灾难随时都会降临到你的头上,请记住我的话。”
朱文婷急忙说道:“老先生,我现在就已经是无牵无挂、万念倶灰了,你看我能专心修行吗?”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嗯,不过,修行需要坚定的决心和坚强的意志,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的,这样,我送你一首修行的诗吧:专心修行避邪恶,省得日后泪断肠;不求一时之快乐,再苦再累莫怨伤。”
朱文婷点了点头说道:“嗯,老先生,我已经记住了。”
辞别了算命先生以后,朱文婷发誓要看破红尘,剃度出家。
朱文婷返回到家中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一路穿街过市,沿途打探,终于向一位老婆婆打听到,离宁波城南面六十里外,有座丹凤山,山上有座尼姑庵,是剃度出家的好去处。
于是,朱文婷一路向南,直奔丹凤山而去。
朱文婷走到山脚下以后,就远远看见,见丹凤山峰峦壁峭,山上奇树异花,郁郁葱葱;山高林密,肠道蜿蜒;霞光彩照,烟雾萦绕;鹤飞凤舞,猿啼鸦鸣。这丹凤山果然是一座好山。
朱文婷沿着蜿蜒小道,一路上坡,约七八里路,见林中深处有一庙宇,庙约八丈宽,门前是块开阔地,庙旁绿树遮荫,正门上映有“丹月斋”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再看丹月斋的门外,站着一位天真幼稚的门童,只见她圆脸细腿,髻发分明,长相着实有些可爱。
朱文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来到了丹月斋门前。
只见门童有礼有节的上来问道:“施主,贫尼有礼了,不知施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朱文婷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想求见你们的主持。”
门童说道:“施主,我们这里没有主持,只有凤月大师是我们丹月斋的斋主,不知施主找我们斋主有何事?”
朱文婷如实的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今日求见了一位算命先生,他说我的生辰八字不好,日后定有大灾大难,劝我出家修行,方能趋福避灾,逢凶化吉,所以我就找到这儿来了。”
门童双手合掌说道:“施主,原来如此,请你在此稍候片刻,待我先通报凤月大师。”说完,门童进门去了。
不一会儿,门童出来对朱文婷说道:“施主,我们凤月大师有请。”
朱文婷高兴的说道:“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门童把朱文婷带到凤月大师跟前以后,朱文婷仔细的看了看凤月大师,就见凤月大师,约五十岁上下,头戴布帽,手握佛珠,眼睛微闭,精神抖擞,端坐在正堂之上,凤月大的身边,笔直的站着两个侍女。
门童先开口说道:“凤月大师,门外的女施主已经带到。”
凤月大师随即睁开了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朱文婷一番,然后问道:“施主,我听门童说,你想来我们丹月斋剃度修行,是吗?”
朱文婷有些胆怯的说道:“是的,大师,我无父无母、无夫无子、无牵无挂,所以才看破了红尘,单恋修行,特请大师收我为徒。”
凤月大师又问道:“施主为何放弃世间的好日子不过,却要来我这丹月斋,吃斋念佛?”
朱文婷接着说道:“只因算命先生告知于我,修行能趋吉避凶、洗脱罪孽,所以我才抱心前来,一心向佛,绝无二意。”
凤月大师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朱文婷,然后说道:“施主,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双眼之间的眉骨,充满了邪气,这就注定了你这一生,有与五行相剋、阴阳相冲的魔力,你原本是天庭的一匹烈马,由于不听驯服,被贬下凡,你的一生与天地相剋,剋夫、剋子、剋国、剋家、剋父母,总之你走到哪里,就剋到哪里,似水火不容,即便是修行,也不能剔去你这种与生俱来的邪气,所以我们丹月斋,断不敢收你为徒,施主,你还是请回吧。”
朱文婷听了凤月大师的话以后,马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师,我求求你,收下我吧,我前不久丧子又丧夫,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才决心修行的,我知道你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希望你们可怜可怜我,就收下我吧。”
凤月大师立即站起身说道:“施主,快快请起,不是我不愿意收你为徒,只因你身上的邪气太重,我怕收了你,会引火上身,施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朱文婷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大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老天爷不可能把所有的罪孽,都降临到我朱文婷的头上,大师,我求求你就收下我吧。”
凤月大师冷冷地说道:“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我们丹月斋是不会也不敢收你为徒,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还是趁着天黑之前,赶紧回去吧。”
朱文婷见苦求无果,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丹月斋,独自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