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桌上的菜没有人动,老太爷坐下后,大家才开始起筷。
陈爱国,陈大鹏,铁蛋,陈度雨,温起新,李开福,徐小刀坐在一起,陈爷,陈富贵,村负责人,柳一清,老太爷做在上位。龚大初和孙青山自然是跟他们的兵坐在一起,整个院子里就数与他们那一块地方闹得热乎,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酒是好酒,白瓷青口,上面没有标签。是李开福从家里酒窖中顺来的。一桌子两瓶,不够还有。随着喜宴渐渐开启,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酒香。陈爱国没挨过自己师兄的劝,喝了两杯后就开始摇晃起来。喝酒壮了胆,这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同龄人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老太爷他们笑眯眯的看着,也就由着他们去闹。自己这些人不时碰一杯,聊些子孙后代。哪家娃比较聪明,哪家娃又要结婚了什么的。人老了,不关心这个,还有什么可以操心的?
酒到酣处,徐小刀跟铁蛋拼酒,灌了半瓶,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先是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讲起,怎么到长白山,怎么称霸东北,有多有钱,自己的叔叔又是怎么样杀人不眨眼,还说他叔叔有痔疮,就是拉不下脸去医院。最后又说自己的刀法是如何如何,杀人不见血之类的。反正都是醉话,也没有人当真。李开福也喝得醉眼惺忪,撇着嘴说不相信他一刀就能把一头牛劈成两半。
按理说李开福,孙青山这些人应该挺能喝的才对,不过因为柳一清有洁癖,所以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喝酒,平常跟随师傅学艺,也就过年的时候回趟家。酒量自然差得可以。
徐小刀被李开福一激,突然站起来说要舞刀,要为自己的师弟制兴。
大家能说什么,自然是叫好声一片,大家把院子中心的桌子搬到两旁,空出一大块地方。徐小刀醉醺醺的走到场地中心。双脚并拢,闭目站立,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虽有醉意,却更多了一分肃杀之意。脚下一碾,身体开始旋转起来,一片银光闪过,两把明晃晃的砍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被徐小刀给抽了出来。
徐小刀手腕一抖,颤劲传入从刀柄传入刀身之中。相声不绝。脚下鱼龙舞,步步生风。
虽名小刀,大刀可武!
两把砍刀被徐小刀武得密不透风,越来越快,不是有刀鸣声传出。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脚步虚虚实实,似颠似倒。却不漏其行,不可捉摸。
“似乎要突破了。”
柳一清坐在桌边看着发疯了一样的徐小刀笑道。
“刀品四境,实虚相济。”
陈富贵举着酒杯大笑道。
剑花易武,鸣刀难成。
说的就是剑因为长而薄,所以学过几年剑法的人一般舞几个剑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刀身重,厚而短。要想要通过手腕的颤劲让刀自鸣,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就算是常年浸淫刀道的高手也不能让手中的刀长时间的自鸣。
可是此刻场中的徐小刀手中的双刀发出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昂,却没有一丝中断。可见其火候。
村民们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强,但是不妨碍他们的审美。在他们眼中,站在院子中心的舞刀男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银光四射的太阳!
刀鸣逐渐变得高亢,在最后刺耳的声啸中达到顶点,一个银灿灿的太阳骤然聚成一道银光上接苍穹,下接黄泉。劈了下来!
嘣!!!
如山崩海啸般,一道刺耳的啸音带起飞扬的尘土,一道沟壑出现在了陈爷的门口!
具体说是从徐小刀的脚下一直延伸到院子门口,足足有十数米长!
徐小刀那最后一展,双刀划一,刀意气势都达到了顶峰才斩出这惊艳绝绝的一刀!
“不错吧,哈哈哈!”
徐小刀红着双眼,身体还是劈刀的姿势,狂笑道。
“好刀法!”
“我要把女儿嫁给你!”
“兔崽子好好看看人家,你要有这本事,老子就知足了。”
看热闹的村民喊得脖子都红了,这简直太刺激了!跟电影里演得一样!
噗通!
徐小刀倒在了地上,他真的醉了。
“****的,好本事。”
李开福醉醺醺的赞了一声,这时候也不讲什么礼仪了。谁还和醉鬼讲礼仪?
妇人和孩子吃喜酒一般都比较快,不到半个小时战场已经打扫的光亮如新。吃饱了,就赶紧回家去了。家里还有猪鸭要喂。吃剩下的鱼骨头,鸡骨头也没有浪费,都进了大黑猫的肚子里。
老爷们吃的都比较慢,都在那里拼酒打诨呢。一桌子菜几乎都没动。这顿喜酒一般可以从中午喝到晚上,到了晚上的时候正好可以看戏。
乡下结婚的晚上都有放烟花,再唱一晚上的戏的习俗。急急忙忙吃完晚饭,搬着板凳前来的婆娘和孩子们今晚可是看了一出别开生面的烟火……火炮!
中心警卫团的那些个精英们,可从没有节省炮弹的意思一发接着一发,震耳欲聋!火光在远处的山头闪现。照明弹,红的,黄的,绿的。漫天乱射。整整打了半个小时!这算是他们对陈爱国的贺礼。
随着一场别开生面的烟火晚会的结束,聚光灯照在了院子中心磊好的台子上。晚上七点,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天上星星点点。
在聚光灯下,穿着一身洁白晚礼服的陈度雨缓缓走上台子。晚礼服是沙利文亲自为陈度雨设计的,本来他来之前只答应设计一件婚纱,在看到陈度雨之后,竟愿意亲手为她设计了三件服装!这件晚礼服是他几年前就设计好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它穿的人。在看到陈度雨的第一眼莎莉文就知道,他终于等到了!
晚礼服像是整体裁减而成,乍一看有着古代雅典人大褂的特点。布料白中带着微微的灰色,不亮,让人看起来有一种历史感。一条单肩斜扣在度雨胸前的玉扣上。一条白麻编制而成的系腰带简单的系在陈度雨的腰间,一条碎钻石链子像是一道银河穿在白麻上,挂在腰的一侧,银河下缀着的长长银穗随风舞动。此刻的陈度雨宛如一个不是人家烟火的仙子。她独自一人站在台子上似乎有些生怯,秀美的小脸上眉头微皱,让人生出无限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