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将天青树从盆中取出,看看了凌青一闭眼一跺脚心一横,将天青树靠近凌青,一靠近,天青树的根系犹如活了过来,纷纷扎进了凌青的身体里,开始吸取庞大的气血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将凌青身上的庞大血气吸收得几乎干干净净,而天青树的枝头上也结出了三颗青涩的果子。
陆阡陌一见此景,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将天青树抽离凌青的身体,对了凌青的身体拜了三拜,趁着两位师兄还没回来赶紧溜了,出屋门的时侯还因为太着急踩到了衣角摔了一跤又急急忙忙爬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的心里几乎满是罪恶感。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当时鬼迷心窍做下这样的事,她感觉好像是自己害死了凌青,她要找师傅好好开导下......
而凌青这里呢,说起来真的当真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之下,陆阡陌一番自私自利的行为却是救了凌青一命!原来龙魄血玉的血气太过庞大,现在的凌青根本无法吸收也无法排出体外,就连院长那样识藏境的强者也是对此无可奈何!在这样下去,纵使凌青的肉身经过古洞万年磨打,也总会有崩溃的时候!可是陆阡陌手上的天青树却是上古奇树,吸收吞噬灵物之力在上古亦是赫赫有名!
别的东西可能那龙魄血玉那股庞大的血气没辙,可是远逊于它的天青树却能毫不费力的吞噬了它,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凌青体内大半气血虽被吞走,但是龙魄血玉的血气在体内的这段时间却是存了不少在凌青的心脏里,还好好将他的身体改造了一番,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有力!经脉也被拓宽加韧,简直就成了一副宝体!
而且随着没有了那股过量的庞大血气的压制,凌青的心脏顿时开足动力,一股一股新鲜的血液被制造出来向着全身输去修复塔身体各处,先前服下的气源丹也开始生效,身体各处的创口开始渐渐停止流血,露出白骨的地方也开始生出血肉来,照这样发展,过不了多久凌青就能恢复过来,而且身体经过血玉的打磨也变得更加坚韧,可以说这是因祸得福啊!凌青本人在陆阡陌进屋之时便恢复了一些知觉,她在自己床前说的那番话更是一字不落的全入了耳,本已经绝望的凌青在天青树吸走多余血气时,对她却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好感,阴差阳错竟是救了自己一命。
“陆阡陌,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呢。”凌青躺在床上暗暗想到,“照这个速度,明天估计就可以起来了。晚上好好休息下吧。。。。。。”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转眼到来,天刚亮,竹林中的小路上便跑来了两个急匆匆地身影,一边跑其中的瘦高个儿还在不断的催促:“哎呀!我都说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都是你,死活非要拉着我喝,把祝先生的藏酒全偷喝了不说,晚上还没能回来看守病人,这要是出个好歹,我看你怎么跟监学交代!”
同行的胖子却是发出一声冷哼:“徐师兄,你可别光说我,昨日说好的喝两坛就走,是谁好死赖活的就是不走,最后睡觉头还是塞在酒坛子里的,那可不是我!”
前头拼命赶路的徐师兄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红,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那。。。。。。那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祝先生酿的酒那么香后劲儿还那么大,这一喝酒喝上瘾停不下来了。行了,咱俩就别相互埋怨了,赶紧去看看那人怎么样吧。”说罢什么也不说只顾低头赶路,一时间,幽静竹林小径只剩下匆匆的脚步声。
穿过竹林,眼前就是放置那人的客舍,性子比较急的顾师弟一把推开房门,往床上一看,却是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后面的徐师兄听到呼声,不由心头一沉,也不顾礼节什么的,一把将挡在门口的顾师弟推开,往床上看去,这一看他也是不由得发出“啊!”的一声。两人呆呆地望着床上,又是互相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顾师弟不由得问道:“师兄,这是我还没睡醒么?这人身上的伤怎么都好了?”
原来两人一进屋看到床上的凌青浑身上下一点伤口都没有了,昨日露出白骨的地方也完全恢复,身上的皮肤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光滑,因此两人才大呼小叫,毕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徐师兄手摸上下巴,习惯性的皱起眉头说:“师弟,这要没睡醒也总不能两个人都没有睡醒吧,不过我到有个好办法!师弟,你过来下。”闻言顾师弟凑上前去,却只感觉眼前白影一闪,“啪”的一声脆响。
顾师弟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得捂着脸对徐师兄怒目而视,而徐师兄却甩了甩发红的手掌,强压住心头的笑意,假装淡然:“哎呀哎呀,好疼啊!顾师弟啊,看来这是真的啊!”顾师弟闻言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刚要找回场子,那徐师兄却是施展身法冲出了屋子,只留下声音还在屋子里回荡:“好师弟,师兄我腿快去向监学禀报此事,你就在这里看好了伤者,可别出了什么岔子,你我可担当不起啊!哈哈哈!”顾师弟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飘然而去的白影怒吼道:“徐大志,你别让我找到机会我整死你!”
徐大志闻言,身法催动得更快,转眼间就飘入了竹林消失在了转角处。留下顾磊呆在原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唤出一柄长剑冲进了旁边的竹林,顿时竹叶纷飞,那片绿意盎然的竹林却是遭了殃。
却说徐大志催动身法,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玄院的院子,放声在院子里喊:“监学!监学!”正在上课的先生和学生们不由好奇地从窗户口伸出头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书院若无急事一般是禁止大声喧哗的,可是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这徐大志仗着要监学禀报,肆无忌惮的催动着身法在书院之中疾驰,可突然发现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徐大志大惊,自己对这套身法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一下完全来不及停下!凭自己通魄境的肉身这一下要是撞上去,那人必定筋断骨折!也就这一个恍惚,随着周围学生的惊呼,徐大志狠狠撞上了白衣老者!徐大志心道完了完了!这在书院疾驰是仗着要向监学报信,可要是把人撞伤了,说不得要狠狠罚自己一番!
但是待撞到老者身上是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撞击感,反而好像是撞在了一团棉花上,往里一陷,而后被狠狠弹出十丈远,摔了个狗吃屎!可是徐大志完全没有恼怒,看似弹的很远,实际上却是摔得不狠,能做到这样子的人学堂里只有一个!
“监学!”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徐大志便高兴的喊着,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旋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到了心里。
面前将徐大志弹出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英黄监学,棋堂的监学!却说黄监学皱着已经渐渐花白的眉头看着摔在地上的徐大志沉声道:“大志,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书院之内禁止狂奔,怎么又不听!我看你是三天没打,想上房揭瓦了是吧?!”
这一番话说的徐大志心惊肉跳,谁人不知应天书院教棍的厉害?真要是几棍子下来,自己说不得得在床上趴两天!念及此处,他连忙辩解:“监学,你别急啊!我也是有急事啊!”
“你能有什么急事?被画堂的朱晓莹给拒绝了,还是偷看琴堂先生洗澡被抓了?我说你成天能不能干些正事?就知道跟顾胖子在学院里瞎逛,说上次画堂女学生的肚兜是不是你们偷的?你说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在外头早都成家了,怎么还做这样子的事?”
这黄老监学一说上来就说上了瘾,只见他说的唾沫星子乱飞,感受着周围师异样的目光,徐大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跑又怕不掉,可他也不敢打断监学的讲话,只能两眼一闭竟是晕过去了!本来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可突然看见徐大志晕过去了,赶忙走上前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应天书院风气极好,彼此之间都还比较友爱。
只见徐大志倒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牙关紧咬,却似是真晕过去了,旁人唤了几声也没答应,有些胆小的赶紧去找先生去了,谁知刚刚说的眉飞色舞的黄老监学却是走上前来,一脚踹在徐大志的屁股上说:“小兔崽子,还敢在我面前装晕?!”
众人一听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装晕啊,刚刚还在想修道之人本血气旺盛,百病不侵,怎么会晕的如此突然?可是众人等了半晌,徐大志还是趴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下黄监学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眼珠子一转,冷笑道:“小兔崽子,我可告诉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这下一脚可就踢在你裤裆里了,我老人家控制不好力道,这一脚要是把某人踢的断子绝孙可别怨我啊!”
旁边的男弟子一听立刻感觉自己裤裆里一阵阴风掠过凉嗖嗖的,而女弟子则是脸色变得通红忍不住转过头去啐了一口暗道一声老不修。可别说,这一招确实挺好使,话音刚落只见徐大志一蹦三丈高扭头就要跑,吓了众人一跳,黄监学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徐大志的耳朵,像小鸡一样拎到自己面前,面露笑意:“大志啊,长本事了啊,在我面前学会耍花招了啊。感情你的聪明才智全用到这儿啦?!”说着说着手上又是加了几分力道,徐大志在识藏境的强者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乖乖的被捏着耳朵,装出一副委屈的小女儿姿态,却是把黄夫子和周围的学生整得又好气又好笑。
黄监学忽然想起来,他不是安排徐大志和顾磊去看守客舍去了么,怎么会在这儿呢,莫非?“徐大志!我不是安排你去看守客舍了么,是不是那个伤者出了什么事?难不成已经死了?”想到这里,他面色不由得沉了沉!那伤者从天而降浑身是血,而且自己都没法窥视他体内,一定是个有来头的人,这要是死在了自家书院,人家要是找上门来可是有理说不清啊!
徐大志闻言连忙摆手道:“没死!没死!我和顾磊看的好好的,只是今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想让监学您去看看!”他当然不敢说自己玩忽职守和顾磊去偷酒喝的事,只能把一起归咎在凌青身上。
“奇怪的事?走,去看看!”说罢,便提着大志的后衣领腾空而起直接向半山腰的客舍飞去了!周围的众人羡慕的看着腾空飞起来的监学,心想自己何时才能翱翔于天际,忽而不由得摇摇头,还是不做白日梦了,好好修炼去吧,今天的课程还没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