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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布翁尼许的到来

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给严寒的图卢兹带来了一丝丝温暖。空气里到处都是暖洋洋的。

在庄园的射击室里,安德烈正托着一把“暴风雨”突击步枪射击一个个移动靶。靶子在钢轨上左右滑动着,安德烈聚精会神的盯着目标,眼睛变得凌厉起来,就像是一个正欲捕捉狡兔的雄鹰。

“砰、砰、砰砰砰”,一声声脆亮的枪声响起,三个‘敌人’被击倒在地。

“唰唰唰”,又有三个敌人站了起来,安德烈身形一转将全息瞄准镜上的红点套在靶子上。‘砰、砰、砰’,又是三发点射,三个刚站起来的靶子连两秒钟都没活过便倒地身亡。倒地,新的靶子竖起,又击倒,站起再击倒。“暴风雨”将一发发金属风暴倾泻向敌人,弹壳被从抛窗疯狂地弹出,但安德烈强壮的胳膊仿佛钢浇铁筑一般纹丝不动。他就是掌控暴风雨的天神,要用金属狂潮惩罚、涤荡世间的邪恶力量。

子弹终归有打完的时候,随着最后一发子弹的射出,安德烈放下了手中的枪。接过身旁的巧手先生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先生,午饭已经就绪,请问您需要在几号餐厅就餐?”放在射击桌边上的个人终端传来了家庭智能系统的提示。安德烈想了想,那个靠近花园的玻璃幕墙7号餐厅似乎挺不错的,便道:“就在7号吧”

“是的,先生。巧手先生4号正在送餐过程中。祝您用餐愉快!”

安德烈略作修整和洗漱,然后去往餐厅就坐。

午饭很丰盛,三份都灵菜肴、两份塔基斯洛牛排,还有一份素菜汤,最后是一屉大米饭。安德烈看的胃口大开,筷子刀叉齐上阵,没多少功夫饭菜便被消灭一空。

吃饱喝足后,安德烈打算出去散散步消化食物。刚刚起步,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传来了来电提示。

安德烈挽起袖子一看,原来是父亲发送的通讯请求。只是父亲不是跑到南方的庄园去避寒了吗,怎么会有心情给自己来电。疑惑归疑惑,安德烈还是接通了父亲的通讯。

轻按终端的屏幕,一道全息板弹了出来,父亲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

一头金发梳的一丝不苟,身子挺得笔直,西装的纽扣扣得整整齐齐,深邃的蓝色眼睛充满着智慧与老道。岁月在脸上刻下些许痕迹,但这令荧幕上的人更有身为魅力。这人便是安德烈·布翁尼许的父亲——赛若·布翁尼许。

看着父亲的装扮和一脸严肃的表情,安德烈不由腹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酷,难怪母亲曾经说父亲在年轻时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都有人喜欢呢。

“安德烈,我的儿子,见了爸爸为什么不主动问好?”正当安德烈胡思乱想时,父亲严厉的声音从终端中传了过来。安德烈立刻回神,冲着荧幕笑了笑,嬉笑道:“父亲大人好,父亲大人长命百岁。不知父亲大人修书而来有何示下?”

老布翁尼许被儿子乱七八糟的古语逗得憋不住笑,只好撤去了故作严肃的面容,撇了撇嘴,对儿子嘲笑道:“书没读够就回去再好好读读,不要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免得被人笑话。”

安德烈对此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反问道:“爸爸,您在南方待的怎么样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还有哥哥最近在不在你身边啊?”

“你哥出国去处理一些企业上的事务,并不在南方。我还行吧,一把老骨头还拿得动,这才刚刚从小树林里转的回来。至于这通电话,只是一个老人想儿子了而已,因为你个混小子又不主动打给我。”赛若·布翁尼许一口气回答三个问题,还没有丝毫喘息,看来身体的确如他所言很健康。不过他看上去对儿子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自己,有些不太满意。

安德烈继续无视父亲对他的不满,反而对父亲的这通电话的理由持怀疑态度。摸着下巴想了想,今天是一月三十号,明天就是月末。二月的话,对了,二月七号是每年的国际经济贸易会谈日。父亲这次打电话来八成是要向自己打招呼,表示他要从南方回来了,而且肯定又会问自己去不去什么会谈增长见识,了解行情。

想到这里,安德烈瞬间明白了父亲的目的。他马上觉得头有些大,不知道该想个什么借口来推脱呢,直接拒绝的话是不是对有点残忍呢。想来想去,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该找什么借口,索性就直接拒绝吧,谁让父亲总是问呢。嗯,就是这样,是父亲不尊重自己想法在先的,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

于是,在父亲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时,安德烈率先开口:“爸爸,这次的经济会谈你就自己去吧,不用叫我了,我还要忙呢。你要是来庄园看我的话,我自然是高兴的很。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那什么会谈的。”

一连串的话顿时把对面的老布翁尼许给噎住了,缓了半天才开口:“行吧。既然你如此料事如神,我也就不强迫你了。只不过还是你来我的房子吧,我才不去你那光秃秃的园子呢。现在是冬天,你那半成品园子恐怕除了落叶枯枝外就剩几个大天线了吧。还是来我的房子更有家的味道,去了你那里我心情会变坏的。”老布翁尼许对房子还是很讲究的,不像他儿子那样喜欢住“吸血鬼古堡”。

“行吧。那么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也好去接接你。”安德烈对父亲的安排倒没什么异议,对于这种小事情,父亲想怎样就怎样了。

镜头对面的赛若·布翁尼许听了这话,向左后方望了望,喊道:“去安排飞机。”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儿子眨了下眼:“说走就走,现在就回来。”

安德烈见状,心里明白父亲肯定早都做好了回来的准备,无奈一笑,回应父亲:“我马上就往机场赶。”说完,不等父亲说再见,就关了终端的通讯功能,向车库奔去。

庄园虽然在当初只盖到半成品就停工了,但车库还是大得很,足有154个车位。而现在里面仅仅停了一辆车,这是一款军用越野,不过漆色和外观都做了些修改而已。纯黑色的喷漆、高的夸张的底盘以及四不像的外形令它怎么看怎么奇怪,若开出去,恐怕会引得一大波爱车人的狂喷。

外观归外观,车辆本身的素质确实过硬得很。加强过的防弹玻璃和加厚过的钢化车身足以抵挡普通枪械的射击,最新代的“旋风火”处理器车载电脑则将自动驾驶的精妙诠释的淋漓尽致,“奔雷2型”的超强马力和起步速度难有敌手,还有特制的防爆轮胎更是能适应最艰苦的路况。总而言之,这是一款除了拉风之外几乎很难找到缺点的“大人物”专用车,而这“大人物”就是安德烈。因为很喜欢这里这辆车,安德烈专门给它取名“都灵战车”。

安德烈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将目的地设为机场后启动了自动驾驶。

在耀星年新纪元的47世纪,科学技术发展迅速,计算机硬件材料的发展足以将原来又大又笨重的车载电脑和摄像仪、传感仪小型化,嵌入车体。而人工智能的高度发达,也让自动驾驶变得更加安全便捷,更能解决复杂的路面突发问题。现如今,人们的车辆几乎都是自动驾驶,交通事故因此大大减少。毕竟计算机的反应更快,更加专注,更是不会违反交通规则。所以,安德烈才对这项技术如此放心。

随着引擎发动的轰鸣声,都灵战车咆哮着冲出了车库,一路向图卢兹国际机场驶去。安德烈的住所距离机场并不近,在经过大约一个小时后的形成后,到达了机场。

尽管是冬季,图卢兹国际机场的人流量却并没有因此减少,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人山人海,波涛汹涌。好在机场的地域规划和管理比较到位,大家并不会感到太多拥挤。

不过安德烈并不在这里等候,因为父亲走的是专机候机楼,自己需要去的是那里。计算了一下,父亲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只好下了车,让都灵战车把它自己停放在停车场。

闲着无事,安德烈只得在候机楼内静静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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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个人终端上的信息提示声,枯燥的时间就此终结,赛若·布翁尼许到了。

安德烈打开个人终端,对父亲的终端进行定位后,看着荧幕上那个代表父亲的红色标记越来越近,直到标记与候机楼的坐标重合。他马上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父亲的身影。父亲的穿着已与通话时大不相同,原本笔挺的西装被厚实保暖的黑色长大衣代替,商务皮鞋也变成了铮亮的保暖皮靴。

安德烈正欲向父亲招手示意时,突然发现了了些异常——父亲的四位贴身安保人员并不在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的红发女郎,看上去父亲也与那女郎相谈甚欢。

这让安德烈十分疑惑,那四位安保人员保护父亲足有七年之久,父亲也很看重自身的安全保护,为什么这次竟然一个都没有带。还有这个年轻女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看她与父亲走的这么近,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时间他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

儿子看见了父亲,父亲也自然看到了儿子,毕竟安德烈那几乎两米的身高可算是显眼了。

赛若向身旁的女郎道了别,就快步向着儿子的方向走去。

“嗨!好儿子,来抱一下。好几个月都没见了。”赛若·布翁尼许满脸喜悦,冲着安德烈张开了双臂。安德烈也敞开怀抱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冬天不见,他也是很想父亲的。

招呼打完后,赛若见儿子的神情疑惑,自然也猜到了儿子在想什么。“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吧,外面冷的很。”赛若赶紧催着儿子上了已经从车库自行赶来的都灵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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