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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楚梵音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心里有些无聊。

她不会弹琴、不会跳舞、不会刺绣,这些古代女儿家的闺阁乐趣她都不会。

她倒是会书法可以写写字,可是整日的练字也很无聊。

唉,想想还是现代好,但来都来了,想回去也不容易了。什么?让她尝试着死回去。额,还是算了。她觉得可能性不大,没准就真的over了。

表面冷静淡然,心中着实气象万千。

李寻//欢上了楼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凭栏远眺图。

身边的小丫头见到要行礼他摇头阻止,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小丫头悄无声息的下楼去了。

李寻//欢欣赏了好一会的佳人倩影才开口问道:“诗音,你在看什么?”

猛地听到后面有声音让处于发呆中的某人回了神。

楚梵音头也未回的问道:“表哥,你今日练完武了吗?”

“是。”李寻//欢道。

“诗音,我有话想和你说。”李寻//欢显得有些犹豫。

“嗯?表哥想和我说什么。”楚梵音转身看着李寻//欢,却发现他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表哥,你怎么了,好像有些疲惫。”楚梵音有些紧张的上前摸摸李寻//欢的额头,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热。

李寻//欢看着楚梵音,他心里有种隐约的不安,虽然诗音和他很近很近,却有什么不能触及。

“表哥,我们进屋说吧。”楚梵音见李寻//欢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好像要被他看穿一样。为了不暴露什么,只能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李寻//欢收敛了心绪答道。

“表哥,你要和我说什么?”楚梵音看着自家表哥不在状态的样子,在心里猜测发生了什么事。纠结了半天得到结论:‘男主角心思什么的,实在太难猜。’未果,只得再次发问。

李寻//欢开口道:“诗音,近来你总是一个人待在屋里,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说话。我很担心你。”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醇酒一般惹人沉醉。

“表哥,其实我很害怕。”楚梵音看着李寻//欢说道。

起先我怕会死,后来我怕你会发现我不是林诗音。即便我有林诗音的记忆,我试着去做林诗音,可是我们的性格不同,我模仿不来所有的事情。林诗音的对你的柔情似水我就学不来,楚梵音在心里默念。

“诗音,你害怕什么呢?”李寻//欢走到楚梵音的身边揽着她的肩头。

“表哥姓李,诗音姓林。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家。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楚梵音纠结的说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来不分彼此。”李寻//欢安慰的说道。

“表哥,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会为了兄弟之义,要我嫁给龙啸云。

“诗音,我们成亲吧。”李寻//欢忽然定定地看着楚梵音说道。

“什么?成亲?”楚梵音瞬间呆滞。

“表哥,为什么?”楚梵音不明白,李寻//欢这是在向她求亲。虽然他们是有婚约的。。。

“诗音,没有什么会分开我们。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你近来的不安我都看在眼里。”李寻//欢深情的说道。

看着楚梵音的脸色,他感觉的到楚梵音无声的拒绝,李寻//欢心里有些黯然。

原来他知道,楚梵音心里有些激动,他明白她的不安害怕。

是啊,李寻//欢对林诗音一直都是细心如斯的。

可我为什么还是害怕?是因为我不能全心的信任他吗?楚梵音扪心自问。

李寻//欢会是个好丈夫吗?毫无疑问他爱林诗音,可以为之豁出生命。如果是真正的林诗音两人能够成亲会幸福吧。可是如今的楚梵音不爱他,只有亲近没有爱意的婚姻会幸福吗?

更可怕的是如果两人成亲后,有一日李寻//欢发现了真相,她该如何解释?她不可能装一辈子的?可是她该如何拒绝?

“表哥,我。。。”楚梵音鼓起勇气说道。

“诗音,你说?”看着楚梵音的神色变换终于恢复自然,李寻//欢平复了心情。

“我还有些事情要想清楚,如今刚刚安稳下来,我暂时不想成亲。表哥可以么?”至少要处理了龙啸云这个大麻烦再说。

看着李寻//欢沉默了下来,楚梵音有些担心的问道:“表哥,你是恼了诗音吗?”

“怎么会呢?诗音,我永远不会恼你,无论你如何对我,我也不会恼你的。”诚挚的声音让楚梵音有些不忍心之前的拒绝。

“表哥,诗音记得了。等我想清楚,一定会给表哥一个答复。”楚梵音向着李寻//欢保证道。

“诗音,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说罢怜惜的将楚梵音揽进怀里。

楚梵音没有拒绝的回抱着李寻//欢,她的心底是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他的。他的保证,他的诺言。

四面竹林掩映,清风微醺。

龙啸云在亭子里唉声叹气,走南闯北多年他能感觉到林诗音待他客气有礼,却绝不会对他有情意。如斯美人,却不能在怀?他比李寻//欢输在哪里呢?他不服气,他定要林诗音为他展颜开怀。忽见李寻//欢走过来,心中打定了主意。

“大哥,你在这做什么?”李寻//欢见到龙啸云欣喜道。

“寻//欢。”龙啸云回答。

李寻//欢见到龙啸云负手在亭子里走来走去,因问道:“大哥有心事?”

“是,寻//欢,我有心事想和你说?”龙啸云顿了顿说道。

“又是盖房子的事吗?大哥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诗音她并没有那么挑剔,待建好后里面的布置陈设再问她的喜好就是了。”李寻//欢解释道。

“不,是关于诗音的。”龙啸云心情有些激动。

“关于诗音?大哥是何意?”李寻//欢疑惑不解。

“寻//欢,你先听我说?”龙啸云犹豫的说道。

“大哥,你怎么了,你说啊。”李寻//欢问道。

“寻//欢,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龙啸云恳求道。

李寻//欢看看龙啸云笑着说道:“大哥,您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小弟绝对义不容辞。”

龙啸云欣喜道:“我想娶诗音。”

李寻//欢的笑容僵在嘴角,转过身背对着龙啸云。

心中只觉得一团乱麻不敢相信,耳边传来龙啸云的话:“寻//欢,我一直不敢说,如今说出来舒服多了。”

龙啸云追问道:“寻//欢,你觉得我和诗音配不配?”

李寻//欢声音颤抖的说道:“配。。。配。。。”

“你这么想啊,我早就该说出来的。寻//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表妹的。”龙啸云道。

李寻//欢有些不知所措。

龙啸云见状立刻说道:“你不相信啊,我对天发誓‘我龙啸云如果对林诗音有丝毫不敬,就天打雷劈。’”

“不,大哥,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的诚意,而是我。。。”李寻//欢打断龙啸云说道。

“你是怕诗音跟着我会受苦?”龙啸云问道。

李寻//欢十分痛苦,又不愿龙啸云误会说道:”大哥,我。。。”

龙啸云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是江湖中人。”

李寻//欢心中如遭雷击重复道:“江湖中人?”

“对呀,我又不是江湖中人,不会跟人结仇。不会与人打杀,诗音就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了。”龙啸云字字句句戳中李寻//欢的心肺。

李寻//欢不禁在心中自问“我就是江湖中人,如今与四大派结仇,难道我要让诗音跟着我过一辈子担惊受怕的日子吗?”心中痛苦至极。

龙啸云又说道:“我有十八般武艺可以养活诗音。”

李寻//欢疑道:“十八般武艺?”

“没错,我能医能厨、能武能骑、能画能卜,每一样都可以赚钱养家。”龙啸云自豪的说道。

李寻//欢走到龙啸云身边喃喃道:“大哥真是好丈夫。”

“寻//欢,你去说。”龙啸云看着他说道。

李寻//欢惊讶道:“我去说,说什么。”

龙啸云道:“当然是和诗音说啊。我本来是想找个媒人的。想想自己就住在这,找个媒人多别扭。如今看,你这个表哥就是现成的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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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龙啸云:寻//欢,你觉得我和诗音配吗?

李寻//欢:我。。。

楚梵音:呸呸呸。。。

本章节名称出自清朝诗人黄景仁的《绮怀》十六首之十五。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看这首七言律诗的时候想着这首诗用来形容小李和诗音也蛮合适的。

黄仲则,名景仁,自号鹿菲子,清代中期有名的诗人。黄景仁年轻时曾同自己的表妹两情相悦,但故事却仅有一个温馨的开始和无言的结局。感慨很多的表哥表妹,都是相爱没有好的结局。比如:陆游和唐婉。有机会奉上陆游与唐婉的钗头凤,是一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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