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倒像浓重笔墨晕染开来一般,变得黑暗,在此枯坐已久的人儿,终于活动下筋骨,久坐后她,感觉屁股真的好痛,不会就此被坐塌下吧。卉心心下担忧着,她一边按着腹部,一边屈着身子揉腚,龇牙咧嘴的神情倒是有趣,若此刻子恒在此,又会嘲笑她不是贵女模样。
哼,不是贵女又怎样,她又不在乎。。。她忍不住心下诽议着。
好不容易能正常走路,拐角便会穿过丛丛血蒲,卉心一回想白日里惠梅告诉她的,轻松心情立马变得不再轻松。惠梅说,这类似芭蕉叶子之物名叫血蒲,白日里竟会吐纳出纯净的灵气,而在晚上,便是蛰伏的野兽,张大的叶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靠近的活物,连同骨血一同吞噬,起初卉心只当玩笑,可见惠梅神情严肃,不似假话。现下,在夜色隐约中,那些血蒲似变得有两人高,丛丛密密的形成密不透风的高墙,且沙沙响声一直不停,这绝对不是什么风声吹过,而是磨刀霍霍,准备开餐了。
卉心感受着,又是一阵毛骨悚然,这夜路还是早点走完才好。
一人行走的夜路,因左右两边均是不怀好意的血蒲,这一路上她压抑着,全身毛孔张开,探查着两边任何微小动静,她全神贯注的走路,而这一路她走得也极为迅速,好在有惊无险。
当卉心双脚蹿进院子,赶紧把门阖上,心就不在装死,噗通的到像不会游水的鸭子,跳动剧烈的快要死掉。这自己吓自己最是不好过,好不容易等心境平复,她才缓步走向屋子,而在阖上屋门最后一刹那,一个不经意轻撇,她看到一即将被拦在外头的飞信。
是好奇令她打开一看,不过,在看完里边内容,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未亮,卉心便早早醒在床上,也不是是因为对这个未知的搬书惩罚的恐惧,还是前两日睡得太饱缘故。等她起床,推开屋门时,在初晨的院子里,是薄薄笼罩的一层雾气,雾气缭绕到似梦中仙境一般,让人感到宁静,舒适。。。
而这宁静舒适很快被院门外的黑影打破。
卉心在想,这人是不是总喜欢神出鬼没?
今日,如若她不再往前走上几步,那是不是得等薄雾散去,她才能看见候在院门外的这个黑袍男人?
跟着黑袍男人这一路上,无论卉心怎么询问,那人都只是埋头,全部三缄其口。
卉心跟在后头,看这人将整个身子罩在宽大黑袍中,黑袍很长,一直被拖在地面行走。她心中不断非议,这人为何需要这般神秘,不是去数术阁搬书的吗?
惠梅不是说,不能用法术,只需要将两边的术书来回搬动的吗,虽然纯靠体力,累是累了些,但这也强身健体不是?
在卉心左右思考不得其解间,二人来到一空旷之地,感觉只比初到清上宗的那块空地小上一圈,那人停在一边,随后示意卉心上前。
不明所以的卉心,照着那人示意,这才刚踏上去,就只觉天旋地转,如同进入漩涡内一般,她似乎腾空离开地面,被放进一个到处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流容器中,她在里面不停地颠倒,旋转,身体猛地,好似被绢帕般被巨大力量拉长、扭曲。。。
“啊。。。”
卉心大叫。。。
是她的屁股先着的地,当它与地面重重接触,她眼里闪着泪花,这真的很疼。她心下忍不住想斥责那黑袍男人,稍微好些,这才忍痛从地面爬起,掸掸衣服,却发现她现在已到一块陌生地界。
眼前这山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