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其后,一辆明黄色的只插着一面龙藩的宽大四轮马车正在时走时不走,还有男子低沉的,女子娇俏妩媚的低呼声时不时传出,让那一群走在前方的老者和祭祀们脸红耳赤,频频捶胸叹息。
这一行——自然就是以荒诞不经,憨傻无比闻名的自祖庙而归的东陵晖太子一行了。
这条官道乃入燕京之主干道,加之晖太子从不允许自己走的路上毫无人烟,因此并未全面禁行。时有办事的官差或平民商贾自四方而来,与晖太子一行相遇。只得退至路旁,跪地等待晖太子一行先行。可是晖太子一行依旧慢悠悠的时走时不走,那羞耳的声音也依旧在飘荡着,毫不忌惮。
而那些退至道旁跪地等候的百姓们在太子队伍一过自己身前,立即连滚带爬的爬远,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傻太子一时兴起什么主意,眨眼间要了自己的小命。却又实在好奇的频频回头观望。
这些百姓的举动让早已羞愤到胡子翘起的老者实在忍无可忍了,他翻身下马,大步冲到马车前,扑通跪地:“太子殿下,老臣有要事请奏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容禀!”
“哟,宋阁老这是做什么?”晖太子的第一侍卫杨宽立即上前拉起老者,免得他被马车撞伤。“宋阁老,临行之前皇上可是有过旨意的——祭祖事宜一切听阁老的,行程等事宜则一切听太子殿下的!祭祖事宜已毕,宋阁老还有何事需要请奏太子殿下?”说到最后已是语气凌厉。
闻言宋阁老双眼一瞪,伸手指着杨宽的鼻子气的直喘气:“宽侍卫,本阁老有何事请奏太子殿下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备不成?”
“宋阁老言重了!卑职可不敢!不过卑职受命皇上,听命太子殿下,还请宋阁老上马,以免耽误了行程!”杨宽说罢手一抬,立即有两位紫衣侍卫上前左右架起宋阁老,将其丢到不远处的马背上。
“杨宽!你竟敢如此对待本阁老!”
“阁老请抓紧缰绳,卑职们告退!”
“杨宽……啊!”
宋阁老的怒吼声随着马儿的一个颠儿立即停止,可杨宽心中的担忧却一点也没有停止。他拧着眉头看看严丝合缝的宽大马车,再看看已经有些模糊的崇山,只能默默的祈祷着,祈祷着……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晖太子一行终于来到了护城河边停下。杨宽上前伸手示意众人暂时停止行走,随后他来到马车旁附窗小声的问了一句,随后他伸手一挥,有大批紫衣侍卫迅速上前围住宽大马车,将各类旗帜标志等物迅速举起挂起。
眼见皇家仪仗陆续完成,为首的宋阁老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边低头整理自己的衣冠,一边盘算着如何去皇帝那儿告杨宽等人一状,却没有发现有一道人影自跪地的百姓中闪过,钻入宽大的马车,接着一个紫影闪出,眨眼间混入了忙碌的紫衣侍卫中,消失不见。
“起——”
随着一声洪亮的喝声,东陵晖太子的回京之路才算走上正轨,众人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大步跨过明桥,朝着正德门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