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初实在是太生气了。
也许两辈子加在一起她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只见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内隐忍着滔天怒火,烧的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精致的黛眉高高挑起,粉脸,耳朵都红的似乎要滴血。她高高的站在楼梯上,自上而下的睥睨着晖太子,濒临暴怒的边缘。
殊不知一席白衣的她,此刻的模样是何等的漂亮,有生气!
就像那冬雪中的一株腊梅,带着久违的艳丽,让人眼前一亮,打心底里感到欢喜,喜爱。
晖太子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他紧紧的锁住楼梯上的那道倩影,屏住了呼吸。
那双刚刚还隐藏着笑意的桃花眸内,依次闪过震惊,惊艳,最后转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势在必得。
然后怦然心动!
“我……”晖太子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此刻的心很乱。
这不是在瑶城时闯入北辰皇宫她的寝殿时二人无意间的那个吻带来的惊乱,也不是那一日南阳城外那个来不及后退而双唇一扫而过时带来的慌乱,而是一种他这十几年来从未感觉到过的说不出感觉毫无来由的心乱。
他明明知道这种乱,却形容不出来,更抓不住。
而且,他急速跳动的心和依旧冷静的理智还告诉他,他并不排斥这样的心乱,甚至还是喜欢的。
这可不是向来喜欢掌控一切的他的风格啊!
他这是怎么了?
“我什么我!”姬若初满心满眼的气恼,哪里看出了晖太子的变化。“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都给我起来!”
他不是很精明的吗?为什么总是喜欢玩这样幼稚的把戏,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笑资?
“小姐让起来,我们肯定立马起来!对不对,李木?”紫一是最熟悉晖太子的人之一,晖太子的些微变化可瞒不过他。他一听姬若初的话立即起身一把扶住晖太子,将他拉了起来。
“对,我们都听小姐的。”紫一的话让晖太子立即收敛了心神,笑的有些心虚。
“对对对,快听小姐的话!不然可又要滚了!”闻言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楼梯可滚不上去啊!”还有人憋着气学晖太子说话。
“哈哈哈……”
……
“滚!可不许再开玩笑了,没见我家小姐生气了吗?”晖太子顺手抓起一个酒碗砸向学他的男子,笑的可没一点生气的模样。
“对,我们都听小姐的。”被砸的男子一个侧身避开了去,又学了一句。
“滚啦滚啦!”晖太子笑着朝男子连砸去两个碗。
“哈哈哈……”
……
“小艾,余人,我们走!”姬若初真是被气到无语了。衣袖一甩,转身就走。
“哎,小姐,等等我们!”晖太子和紫一赶紧去追。
“那位小姐,你等等!”一声粗犷的喝声伴着一个酒嗝自他们的身后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却如雷一般炸响在姬若初和晖太子等人的心头。
正疾步离去的姬若初面色一顿,下意识的就开口:“是嬷嬷说的传音入密!”说罢一转身,眸光如电一般看向晖太子。
而晖太子也是脚步一顿,同一时间回眸如电,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那个刚刚和他斗酒的酒庄。
顺着他的视线,姬若初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此刻的他因为喝酒的原因脸红脖子粗的,但眉眼清秀,依旧十分俊朗。即便是喝多了歪靠在椅子上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也掩饰不了他身上那股浓浓的书卷气。
年轻男子见他们二人齐齐看了过来,打着酒嗝咕呶了一声:“喂,我说你们号牌不要了吗?”
……
华神医并不住在南阳城,但他在南阳城有一座华氏医馆,平日里是他的几个弟子在这里开馆治病。华神医只在每三年一次的义诊上,才会出手救治那些得了绝症的患者。
因为那些得到华神医救治的患者不但都好了,而且自此后连伤风咳嗽都没有过,所以华神医的名声越来越响,每年义诊之时求医的人也就越多。
可是华神医每次义诊只进行十天,每天只治十人,因此每次南阳城都会发生一些动乱流血事件。迫于无奈,南阳城城主在华神医义诊的十天内不得不加派人手维持南阳城的秩序。
姬若初站在华氏医馆的外面看着大街上不时走过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自各地赶来的不乏皇族子弟各国权贵等等的求医之人,不得不感叹一声华神医的号召力之大。
若华神医真的是前世疆上王的鬼军之一,不论他的战斗力如何,就凭这强大的号召力,就足以乱了东陵的半壁江山!
更不要说他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这简直就是有了源源不断且绝对忠诚的兵源,疆上王何愁大仇不报?
姬若初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晖太子,前世的他,即便不装疯卖傻弃了皇位,遭遇这样的对手,怕也是不好过的吧?
晖太子被姬若初看的莫名其妙,尤其是那眸中带着的同情味儿。他眯着眸子想了又想,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同情他!
刚想开口问问,却听到小童叫了起来,“十号,十号!”
“哎,来了!”姬若初赶紧拿出号牌上前一步递给了小童。
小童收了号牌看了一眼,对姬若初伸出一只手,请道:“小姐,你们跟我进来吧!”
“谢谢。”姬若初朝小童点了点头,领着晖太子跟在小童后面进了华氏医馆。
进了华氏医馆,小童领着他们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一处月亮门外。小童示意姬若初和晖太子在这里稍等,他抬步进去了片刻,出来对姬若初和晖太子说道:“师父说请小姐入内,公子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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