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佣看了眼单尔吉,见单尔吉点头后,男佣才走到林晨曦面前,将手里的锤子递给了林晨曦。
林晨曦接过锤子,握紧锤子把儿,用力地砸在锁上。砸了几下后,见锁有些松动的样子,林晨曦便把锤子往旁边一扔,一脚将门踹开了。瞬间,烟和火立刻随着门开时,向门外扑去……
林晨曦见状,无奈地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用手挡在了脸前面,片刻后,将手拿开,待适应了面前的情况时,林晨曦才朝失火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待看清楚房间的情况,知道火势其实并不大后,林晨曦便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房间里……
如月从楼下跑到二楼,快步走到单尔吉的面前,连忙询问情况:“怎么回事?雅雅怎么了?”
单尔吉从知道失火,就一直担心自己的女儿会有什么事,只盯着失火的房间看,就连如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单尔吉也不知道,直到听到如月的声音问自己,单尔吉才将视线收回,转过脸来看如月。还没等单尔吉开口回答,如月便朝着单尔吉先前看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冲进失火的房间里的一幕,如月见状,大喊一声:“晨曦!”一副作势要冲过去的样子。
单尔吉及时一把将如月拉住,转而对着佣人们大声嚷嚷:“快去打水来!泼在林晨曦身上,快!”
好多人陆续拿着盆,提着桶来到二楼,将水送去失火的房间里。
门口处站了好多泼水的男男女女的佣人。单雅就站在窗户旁,看着眼前全身湿透的林晨曦,在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
想不到第一个冲进火场救她的人,竟会是晨曦。是的,每次在她遇到危险,需要他的时候,晨曦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听到林晨曦熟悉的嗓音,单雅心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痛楚,可是……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他们彼此都不能跨过那道坎儿了……
林晨曦冲进房间时,四周都是浓烟,借着旁边的火光,林晨曦朝四处寻找着单雅的身影,嘴里喊着“单雅!单雅……”
林晨曦忽然看到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没有烧尽的照片,林晨曦蹲下身来,拿起来一看,都是他们以前的回忆。这时,林晨曦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想来是单雅在房间里烧照片,才会引发火灾的了……
想到这里,林晨曦丢下半截照片,仔细朝里看去,忽然,透过浓烟,借着旁边的火光,林晨曦看到前方一抹一动不动的黑影,直觉告诉他,那是单雅。林晨曦没有说话,大步跨过去,走到近前,两人彼此面对面站了一会儿,因为有烟,彼此看不清对方,片刻后,林晨曦拉起对方的手就朝门口走去……
单家,一楼客厅里。
“晨曦,谢谢你!”单尔吉诚心地说道。
林晨曦看看他,没有说话,昔日的新仇旧恨他今天可没空跟他算。林晨曦转头对如月说道:“妈,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听到儿子说“有空我再来看你”这句话后,如月暗暗高兴,比起在车上的一幕,她的心情自然好了不少,抬起头看着儿子,露出笑容来,默默地点点头。
单雅在二楼一直看着他,似乎兄妹之间有一种心灵感应,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种默契,林晨曦回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便看到了单雅也在看着他,林晨曦收回视线,没有犹豫地走出了单家。
单家二楼,卧室内。
床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箱子,如月将叠好的衣物一件一件放在打开的箱子里面。一副收拾行李离开的样子。
“如月,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单尔吉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如月解释林晨曦的事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进来了。进来后,却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单尔吉立即预感到了不好的情况,有些焦急地问道。
“明天我搬去和我的儿子一起住。”如月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也不看单尔吉一眼,有些负气地说道。这个丈夫令她太失望了,她没想到他会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若不是今天无意发现了这事,如月还不知道还要被他这伪善的外表欺骗到什么时候呢……如月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单尔吉明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心,还是不自觉地痛了一下,问道:“你不要我和雅雅了吗?”
如月闻言,叠衣服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如月,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犯的错自己来承担,你别走好吗?我的错别加在孩子身上,雅雅是无辜的。”单尔吉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无辜?如月心里冷笑一声,他还知道什么是无辜吗?如月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过身来,面对着单尔吉,表情带着失望且又心痛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脯,如月说道:“我的儿子也是无辜的。”语毕,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随即而下……
单尔吉闻言,知错地低下了头。单尔吉知道,他做的事情,的确令如月伤心了……
“你在伤害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念着我的儿子,而你呢?却想方设法地去伤害他,还故意瞒着我晨曦还活着的消息……晨曦,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怎么能找人去对他下手,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了会有多伤心和难过……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对我的儿子下得了手啊……”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差点儿就死在自己的丈夫手里,如月就忍不住心疼起来,眼里的泪水流得更汹涌了,如月忍不住伤心地哭了出来。还不忘在单尔吉的身上垂打了几下,以此来解心中的恨。
听到如月哭,单尔吉心里也十分难受,他站在原地任如月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只要如月能够解气就好。直到如月收了手,只哭泣时,单尔吉才向如月保证道:“如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以后我再也不会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好吗?我以后会把晨曦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来看待,真的,我发誓,如月……如月,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单尔吉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想要将如月搂在怀里:“如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如月……”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晨曦!”如月冷冷地一把将单尔吉的手推开,背过身去,冷冷地说了句。
“我会向晨曦忏悔的,只要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什么都答应你!如月,你就看在雅雅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啊?我们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值得你留恋的吗?啊?”单尔吉双眼渗满泪花,这次单尔吉真是下定决心改了,也不知道当初,他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居然想要除去林晨曦,其实冷静下来后,单尔吉才发现其实林晨曦对他根本构成不了危险的,他当初一定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想的。不顾如月的反抗,从身后将如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待如月知道自己动不了后,也放弃挣扎了。单尔吉才带着哭腔说道:“如月,我真的知道错了!”
单尔吉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今天雅雅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你不担心咱们的女儿吗?”单尔吉忽然打出一张亲情牌来,希望如月能够回心转意。
“你还在乎雅雅吗?”的确,晨曦是她的儿子,雅雅也是她的女儿,都是从她的身体生出来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不担心?可是……若不是单尔吉造的孽,雅雅又怎会如此?如月心里泛起一苦涩。
单尔吉闻言,面对如月一副“若是在乎雅雅就不会让她去故意接近晨曦,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今天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的样子,单尔吉默默地垂下眼帘。
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如月从没见过单尔吉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自己,在此刻,如月还是有一些心软了,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彼此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儿子,如月又放心不下,不得不担心单尔吉会不会再次对她的儿子下手……
如月又转念一想,如今,自己都知道晨曦还活着的消息了,如月想,尔吉应该不至于还会对晨曦下手了吧?……如月是真心的希望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地相处,建立一个家庭不容易的,她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一个家庭。可是,儿子……如月此时此刻,正处在这样一种纠结的痛苦中挣扎着。恍然之际,如月不知不觉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信你。”沉默片刻,如月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着单尔吉。
单尔吉闻言,心里一松,暗暗舒了口气。单尔吉知道,如月这是被自己说动了,想着得加把劲儿,再接再厉才好……
这么一想,单尔吉随即松开手,离开如月,将如月的身体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