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父母度假,总是很快乐的在仓上睡着了,在父母的呼声中醒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窗外那些没人顾及的风景。
而如今,被泪浸泡了无数次的眼,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空旷的天空,偶尔飘过几片云,偶尔飞过比这架飞机更快的飞机,争先恐后的朝同一个方向飞去,强大的气流吹散了那些无辜的云,变得零零散散。晓碟看着窗外想到:“离开了家的鸟还会飞回巢吗?”“没有了父母这双翅膀,自己是否还会飞得更高?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你好!请问你要去哪里?”一位外国人用一口非常不标准的中文,好似地方方言的口音问到。
“美国加州??中学!”
“奥,你是来我们国家上学的?欢迎欢迎!你的父母呢?怎么没看到呢?”老外说到。
“I'msorry,don'taskmethisproblemplease!Idon'twanttorememberthis!”
“Oh!iamguilt!I'msosorry.“
“我叫比尔艾森,你呢?小朋友。”他用除了中国人能听懂一点点的话语说到。
“抱歉,大叔,我不是小孩。请不要叫我小孩,好吗?谢谢!我叫周晓碟。”晓碟打断他的话说到。
“行行行,chou晓碟,对吧?你好!”比尔友好的说。
“周,读zhou,不读chou!!”她看着这位傻傻的外国佬,突然发现,中国汉字真的别有一番味道。
她想:“也许,就像我们要学外语一样,他们学习中国的汉字就像中国的部分男生去学习他们的英语一样,在书上用拼音帮助读英语,然而,外国佬们却用英语标注汉字,以此辅助学习中文,就这样,弄得五音不全了”。
她顿时感觉眼前这位被中国文字搞糊涂的外国人是多么可笑,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即使作为中国人,也不一定能把汉字弄清,中国的高考还是没有把同音字,同形字的辨别取消,中国的文字考古还是那么的热门,中国的文化还是那么的吸引人,中国,相对于世界,还是有一层看不见的面纱,去吸引着一批批的陌生人,不然,这位看起来聪明,可是口音怪怪的外国佬也不会来中国了。
想着想着,她笑出了声,然后回答道:
“嗯,大叔好!”
“Stop!What!”
“Whst?What?What?”
“What'syoucalledme?”比尔愤怒道。
“uncle!“
“CanyouspeakChinese?我听不太懂英文,再说,现在还在中国的领土上,你就不能说说中文,虽然你中文不是太好,但我还能听懂一点。所以,我麻烦你讲中文,好吧?”晓碟很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好好好!我说中文好吧?”
“你看我很老吗?为什么叫我叔叔?”比尔蔑了她一眼说。
“不是很老,不过确实有点年纪大。”晓碟看了看后排那俩个可爱的英国小朋友,然后把眼神向比尔示意了一下。
“呃!好吧!不过你们国家的很多小朋友见到像我这样的不是都叫哥哥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用亲和的语气说着。
“好吧!大哥!比尔先生,请您安心坐飞机好吗?我没心情和你扯,叫你大哥行了吧!”
“所以,请您立刻,马上嘴闭上,行吗?”晓碟略带愤怒的说到。
“OKey!真听话呀!”比尔坏笑到。
“你去美国哪儿呢?你好像没说过哦。”他继续问道。
“没想到外国佬真这么难缠,就像中国旧时农村里的那些长舌妇,怎么没完没了了呢?”晓碟心里顿时感觉到厌烦。但她始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我去哪儿?我到底要去哪儿?哪里可以收留我?比尔大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你?”她回答道。
“去我家吧!我家反正没有女孩子,你去做我妹妹怎样?”比尔坏笑道。
“神经病!”晓碟朝他说完,然后戴上眼罩,准备不想再听这个难缠的外国佬叽叽歪歪。
“别还不相信,有可能我们在美国还会见到的。”他急忙反驳。
“见到?算了吧,大哥,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从现在起就不会再见到了。”晓碟向上摘了摘眼罩,说完又立刻戴上。还刻意把戴眼罩的动作夸张化了一些。
“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咱们那什么来着,骑马看书,边走边看。”比尔笑着说。
“呵!那叫‘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没问题,我们走着瞧。”晓碟乐呵了一下,回答道。她仍然戴着那副眼罩,也没有摘下的意思。
“嗷嗷嗷,对,就是这个。咱们走着瞧!”比尔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
然后见晓碟也没有再回复,他也就把眼罩戴上,高耸的鼻梁,将眼罩顶起,显得整个脸都凹凸不平,接着他再戴上口罩,塞上耳机,仰着头倒在座椅上,安心的听着音乐。
他偶尔还跟着唱了出来,欢快的pop,就像迪厅里的舞会,好像整个飞机并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座漂浮在空中的歌舞厅,时而旋律欢快,时而节奏紧张,时而寂静得吓人,整个仓里没有任何人说话,就比尔一人自嗨。
然而也没有空姐去劝阻他,飞机还是平稳的前进。
“将有一股气流经过,飞机可能会有一点颠簸,请大家不要惊慌,系好自己的安全带,机长通告!”广播里传来了通告,晓碟突然被惊醒。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她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云,白中夹杂着灰色,偶尔飞过几只大雁,不对,在美国,这些应该不是叫做大雁的,它们时而长鸣,时而,一掠而过,时而,远远的被飞机甩在身后,但它们还在拼命的向前。
她顿时想到了自己:“我是否也像那些被我尚且叫做大雁的动物一样,经历生活无情的折磨,虽说不同的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我这样选择,后果会不会好一点呢?我像它们一样,不停地前进,要吗被甩的很远,要吗,拼命尚且能赶上。”
窗外的云,越来越白,其中夹杂着的灰色也消失了,只是这种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它们显得太过纯洁,而且太过清澈,这反而是一种污浊,给人的感觉不是愉悦,而是心痛,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后那种心痛,此时无法倾诉,也没有任何树洞愿意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