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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在家过年

每天张云飞的作用就是背着个手,到前院看看,到后院走走,走到哪了,下人们便要放下手中的伙计给少爷问安,张云飞总是点点头,假装鼓励两句便过去了。

张府过年要布置的东西很多,巧手的妇人要剪窗花、做枣糕、年糕、新衣服,窗花要剪得各个不同,福字、寿桃、财神、天将、寿星、当年的属性、娃娃、花、瓶子等等,枣糕与年糕要蒸出各种小动物的形状,亮堂色的新衣服是给老爷、各房太太、少爷的,下人们也要每人给准备一身,预示着新年新气象。利索的丫鬟、小子便忙着贴窗花、摆寿桃、院子里面要放五谷丰登,家里的家具要擦了又擦,地面要扫了又扫,门口的俩头石狮子也要围两圈红丝带,顶个红绣球,小点的院子与走廊更是拉了拉花,整个府里都透着喜庆。

大年三十: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除夕是指每年农历腊月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它与正月初一首尾相连。“除夕”中的“除”字是“去;易;交替”的意思,除夕的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迎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是农历全年最后的一个晚上。故此期间的活动都围绕着除旧迎新,消灾祈福为中心。

除夕这天,全家在大厅吃过晚饭,张文斌早早的安排了戏班,众人一起看戏直到过了子时,张文斌又大赏戏班,戏班子的戏子也是格外卖力,大家热闹一夜总算疲惫,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回房路上,张云飞问大太太:“母亲,怎么没见二弟回来?他不是去年回来过吗?”

大太太道:“谁知道呢,上次回来与你父亲闹了一场,许是现在还没抹开这个面子吧。年轻人自尊心总是强一些的。”

张云飞点点头,知道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也便不再提及。

初一不能动扫帚,初二嫁人的女儿回娘家,初三不能去拜年,初四是要拜神哒,破五就得吃饺子,初六各家店要开张啦,初七要喝及第粥。

张云飞这几天过的可算充实,每天不是他拜访别人,就是别人拜访他,最有意思的还要数初四。

初四这天,张云飞与张翰俩人便跑到了城东土地庙。多年不见,土地庙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赶上过年,那就大不一样了。过年最大的外事活动是什么?那便是逛庙会。

这城东土地庙离着东珠城也不算远,地方也够宽敞,导致所有的小商小贩、杂耍卖艺的都跑到这来了。吃的有豆汁、冰糖葫芦、茶汤、糖瓜、***油茶、扒糕、臭豆腐、豌豆黄儿、驴打滚、撒尿丸子、关东煮、卤煮火烧、羊肉串、奶茶、煎饼、炸奶油、烤肠、铁板烧、米线、炒面、炸咯吱、羊杂汤、炒肝;玩的有抖空竹、扑扑登、走马灯、鬃人、吹糖人、画糖人、塑糖人、面塑、九连环、拨浪鼓、拉洋片、二人转;还有那杂技团演的秦腔戏、扁担戏(即木偶戏)、相声、双簧、变戏法、数来宝、耍中幡、秧歌、高跷等。

这小贩多,逛庙会的人更多,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家家户户过年的时候都有些余钱,再加上民风开放,不禁女眷上街。这使得庙会上更是男女老少全都有,美丑淑泼全都见,将整个庙会挤得水泄不通。

张云飞这边刚吃两串羊肉串,那边便买了碗茶汤,喝不了两口便又吃上了奶油炸糕,后面的张翰看着自己少爷吃东西这么浪费,直嘬牙花子,可是自己又不好劝,也挺郁闷的。到了午时,俩人又一人整了碗卤煮。张云飞起身刚要给钱,正好一个女孩撞到了他,张云飞连忙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起身没看到。”

女孩一挑眉毛,说了句:“下次看着点。”便转头离开了。

张翰在后面打趣道:“少爷,这是不是艳遇呀,有没有撞到人家胸部呀?软不软呀?”

张云飞一脸黑线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我都是稀里糊涂的。”

说罢一掏怀里准备结账。突然,手里一紧,摸了摸左侧怀里,空空如也,再摸右侧怀里,也是一样。脸色巨变道:“坏了,钱包没了。”

张翰惊道:“啊,少爷,不会吧。难道是刚才那个女孩?你这艳遇代价大点啊。再找找呢,会不会掉裤裆里了?”

张云飞道:“掉你妹的裤裆。”说罢在身上摸了又摸,还是没有。

张云飞一脸难看的问张翰:“你带钱没有,先给垫上,回头还你。”

张翰道:“少爷,你也知道,我出门从不带钱的。”

张云飞骂道:“你个饿死鬼,整天吃我的、喝我的,关键时刻狗屁也不顶用。”

张翰嬉皮笑脸道:“要不爷您在这等会,我腿快,回家取银子去。”

两人正在着急间,旁桌的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道:“二位不必着急,你们的卤煮钱我出了,就当交个朋友嘛。”

两人扭头一看,便见旁桌上坐了四个人,一个二十来岁温文尔雅的青年,便是刚才开腔之人,左手边坐着一名中年儒士,从举手投足间便可看出是一位饱读之士,右手边坐着一名威武的中年汉子,虽然穿着澜杉,却也盖不住一身的肌肉。坐在对面的也是个青年人,一双眼睛透着精光,一看便不是一般人。

张云飞连忙抱拳行礼道:“多谢这位朋友相助,我就住在东珠城张记布行,若是以后朋友有事,可到任意一家张记布行替我张云飞的名字。”

那威武中年汉子撇嘴道:“哼,我家公子的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布行能兜得下的。”

那温和青年微微皱眉道:“老朱,不可无礼。鄙人姓李,名仁,在家行六,故朋友们都叫我李老六”

那中年文士道:“不错,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没准哪天六公子遇到困难了,这位公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鄙人左客,见过两位公子。”

张云飞与张翰连忙再回礼,张云飞已经看出,照这个架势,几人地位必然不低,而且隐隐露出一点架子,一看便知道是久居上位之人,再看那没说话的青年人,身材均匀,眼中有神,太阳穴隆起,肩膀微垮,一看便是先天高手。又从刚才那中年武者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来看,这中间坐着的公子必是一位朝堂之内实权人物的公子。

那公子许是也吃完了,站起身来便朝张云飞过来,道:“我也正好吃完,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咱们一起逛逛,这街刚逛一半,没尽兴可是不好。”

张云飞想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几人一起逛了起来,大家一起看了舞狮,大旗鼓,看了拉洋片,还有皮影戏,唱大戏、变脸等等。张云飞暗中观察,发现这人身份绝非一般,这朱姓汉子总是若有若无的走在张云飞与李仁之间,年轻人站在张云飞身后,中年文士站在李仁右面,本来肩膀碰肩膀的人流,在与李仁一起走之后,总是会不自觉的留出三个人的前后距离,似是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其他人挤了开来。每当李仁要去哪个小吃铺子的时候,哪个铺子自然就会空出地方让李仁买小吃,当李仁快要走到一个戏班的时候,总是能赶上戏班放最精彩的部分。

走在路上,李仁问张云飞:“不知张公子家中行几?可有兄弟姐妹啊?”

张云飞笑道:“李公子何必客气,叫我云飞即可,我在家行大,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跟着师父练武去了,一个弟弟尚且年幼,在家打基础。妹妹小时候便与家里失了音信,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想到妹妹不知去向,张云飞也是长叹口气。

李仁笑道:“既然云飞兄不将我当外人,那云飞兄也不要谦让,叫我声老六就可。令妹必然别有福缘,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张云飞笑道:“但愿如此吧。”

李仁又问:“既然你两位弟弟都练武,想必你也练武,不知是那个门派的高徒啊?”

张云飞道:“惭愧,我十二岁时上华山,如今也没学出个样子。”

李仁点点头道:“华山我也知道的,五岳之首,天下名门哪,云飞兄即是华山高足,必然功夫不凡,若有闲暇定要讨教一二呢。”

张云飞笑道:“惭愧、惭愧,我前年的时候做了份押镖任务,不想遇到土匪,与之争斗伤了元气,恢复了一年才好,结果门内比武之时又受了伤,如今刚刚痊愈。实在担不起功夫不凡之说,只是给华山抹黑了。”

李仁似是来了兴趣,道:“哦?给我讲讲,押的什么镖?怎么遇到的强盗?”

张云飞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那时我还是外门弟子,与几位师兄一起接了趟到狼山关的商队,走到金溪镇的时候,不巧遇到几个大寨子合谋袭击镇子,我与几位师兄一起把守东门,不想城内有土匪乔装的村民打开城门放土匪进来,我们经历一番血战,后来若不是来了一位仙人将匪首诛灭,我们可能都活不了了。”

李仁道:“哦~,你说的是金溪镇剿匪?朝堂之上早有公文,据说那一战死伤平民无数,缴获土匪数千,当时听着真是大快人心。”

张云飞道:“虽然剿匪数千,可是遭殃的百姓却有数万,看着他们当时惨死的样子,我至今历历在目。”

李仁点头道:“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真想治理出一个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和睦平等的地方来,这样便没有了争斗,没有了是非。”

左客突然道:“六哥请慎言。”

李仁突然反省过来,连忙冲着张云飞道:“失言、失言了,云飞兄莫要当真。”

张云飞道:“六哥畅抒心中理想,想为民做好事,又何必介怀这些小事,当今圣上贤明,自然不会为了这些小事来找六哥的。”

李仁似不愿再提及此事,转过话头又问:“当时你们守着东门,是怎么守的,跟我说说。”

张云飞道:“当时我们师兄弟八人,先是来了六个头目,本来我们占了优势,却不想又来了一名高手,那人叫江枫,乃是齐天寨的军师,我与大力舍身相斗,总算是结果了他。”

左客在一旁插话道:“这江枫在江湖中有个诨号叫玉面铁扇,一手扇子点穴功练得甚是了得,也算是后天中一把好手。张公子能将他击杀,想来武功不弱。”

李仁点点头道:“看来云飞刚才是自谦了,能被左老师称作好手的后天人物可不多。那后来呢?镖有没有顺利的押到狼山关?”

张云飞道:“也到了也没到。”

李仁疑道:“这是何解?到了便是到了,没到便是没到,怎么能说到了也没到?”

张云飞道:“我们快到狼山关还差两天路程的时候遇到一个人,英雄殿三十三豪杰之一除恶务尽展碧瑶,他将雇主及雇主全家都杀了,所以我们这趟的接镖之人没了。但是东西却是如数到达狼山关。所以只能说到了也没到。”

李仁惊讶道:“这人好生毒辣,却不知是否有内幕?”

张云飞道:“那雇主勾结大同,贩卖大成的内城布防与地区防御图,被展大侠发现,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李仁愤恨道:“如此汉奸走狗,当该杀。”

又一转念,叹息道:“只是这首恶已死,何必牵连孩子、妇女,毕竟他们是无罪的。”

张云飞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却不知这展大侠为何如此。”

左客道:“展碧瑶这人我知道一些,他小时候家里被土匪所杀,所以性格有些偏激,少年时又有奇遇,二十岁便报了血仇,连洗二十二座山寨,又无人规劝。许是这些方才养成了如今的性格。”

李仁道:“即便如此,也不该草菅人命,毕竟人生下来便有他的价值。要留有用之身为国做更多贡献。”

众人齐齐点头。

几人又边聊边逛,左客看了看太阳,对李仁道:“六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省的老爷生气。”

李仁点点头,又对张云飞道:“今日逛的真高兴,能遇到云飞这样的朋友,可惜时间不早,我家又管教甚严,只得先行回去了。等来日有暇,云飞来定鼎城,到大仁米行来找我,咱们再把酒言欢。”

张云飞点点头道:“若是有暇,定当到定鼎城拜访六哥。”

两人拱了拱手,便各自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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