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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妖迹

深夜

白术从沉睡中清醒,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房间里面,头痛得似乎要裂开一般,口也渴得厉害。

白术想喝水,便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胸口有东西滑落,才看到是躺在自己胸前睡得正熟的蓝儿。

蓝儿被下落的引力惊醒,忙拍着翅膀飞将起来,对着白术便是一阵不满的“哦伊”叫着。

“别闹!”白术轻轻拍了拍它的头,起身站了起来,脚上却是一软,没什么力气,便要向后倒去,连忙双手扶住床沿,这才稳住身体。他脑中还是一片昏昏沉沉的,一点思绪也没有,左摇右摆靠着身体本能走到桌前,一连倒了几杯茶水喝下才好一些,又歪歪斜斜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将自己整个身体靠在了上面。

夜风萧条,吹到他的脸上,那种混沌的感觉才淡了一些,他依稀记起昨日饮酒太多,后来,三人都醉了,迷迷糊糊中有人将他扶起来进了房间,然后便睡着了。只是具体是谁,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他仰天望天,今夜繁星似水,天悬银河,皓月当空,却是难道的好天气。他望着天上的星空,只觉那无垠的星海是那么博大,而自己却是如此渺小,若是可能,有一天,定要飞上九天,看看那诸天星辰到底是何模样,那长天银河,又到底是如何挂在天上,那孤寒皓月之上,又是否真有一座月宫,如若真有,那里面住的嫦娥仙子,到底是有多么美貌?

想着想着,他的心热了起来,这一切,若是他真的求得仙道,或许,并不是那么摇不可及!

那么,昆仑……他望向那个方向,眼中渐渐炙热起来:昆仑,我很快就会来的,等着我!

天边的星空下忽然冒起了一片乌云,将那片天遮了起来,风更烈了些,也更加冰寒彻骨!

那片乌云将天分成了两半,这一边,星辰如水,皓月当空。而那一边,整个天地一片黑暗。

白术皱了皱眉,那是昆仑的方向。

接下来的路,似乎并不好走。

第二天,三人离开小镇,继续向西,遇到一只商队,与他们之间有一段路相同,三人便跟着商队而行,几日之后,分道之时,那商队老板却送了他们三匹马,白术不会骑马,摔了好几次,惹得怜梦大笑不止,接着,在婵心与怜梦的教导下,白术学会了骑马,有了坐骑,三人的进程便快了许多。不几日,便出了中原,到了西域地界。

又行几日,天色渐渐转冷,人烟也渐渐稀少,这一天,他们又走了一天,天近黄昏,却还是没遇到人烟。

白术一看天色已晚,便对二女道:“天快黑了,此处无法过夜,我们再行一段路,找个地方休息一夜吧。”

“好。”婵心点了点头。

怜梦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也道:“快走吧快走吧,这鬼地方,早上冷得要死,中午热得要命,又满天黄沙,连个人影都没有,想喝口水都喝不着。”

三人一路纵马而行,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座青山,林木葱郁,这种地方一般有不少野物,想找个休息之地也容易一些。

三人在山中找了一段,没找到山洞,只好找个背风的地方生了火,要露宿一夜。

怜梦毫无风度的将背上的铁琴一扔,找了块石头躺下去,口中还喋喋不休:“唉哟喂,骑了一天马,累死我了,江湖也不好混啊。”

白术打开包袱,发现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便让婵心去捉些野物,打算烤着吃。

婵心眼睛一亮,答应了一声便去了林中。

怜梦听了,一轱辘爬了起来,道:“捉东西啊,怎么不让我去,你看婵心这柔弱的小身板,怕是遇到野鸡野兔也跑不过的吧!”

白术看了看她,笑道:“这你就放心吧,婵心本事大着呢,这几日行了这么远的路,只听你每天叫累,你什么时候见过婵心说过一个累字了?再者,婵心身有法术,捉只野鸡还难不到她。”

怜梦一听奇了:“她既然会法术,想来是有仙家传承的,为何还要去昆仑这么麻烦?”

白术一怔,摇头道:“这个我倒是不曾想过。”

怜梦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你和她同行这么久,也这么熟了,就没问过她么?”

白术摇头,他哪会想这么多?只是想到学了仙术之后种种好处,便以为人们求仙问道不过是再正常不过之事,至于婵心为何已有一身不弱修为还要去昆仑,却是不曾想过,或者说想过,但没有深究。

怜梦很是无奈地看了看他,自己长出口气,闭眼休息了。

不一会,婵心捉了几只野兔回来,白术接过一看,已经洗涮干净了,他奇怪地看了婵心一眼,记得这周围似乎没有水源,婵心这是去哪洗的?

若是以前,这个问题白术很难想到,但今天怜梦的一句话,让他发现了很多疑惑的事。

她为说他是她的恩公?为何很喜欢吃他做的那些并不好吃的食物?为何要跟着他一路西行?她的家人呢?她家住哪里呢?她的法力从哪里学来的?

这些事,以前白术从来想不到要去问,而婵心似乎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白术想着,烤兔已架到了火上,不一会,淡淡的香气散发出来。

怜梦闻到这香味,一个翻山跳了起来,三两步跑上前来,挺着鼻子闻了闻,一把拍到白术肩膀上,笑道:“行啊你,看起来似乎挺好吃的样子。”

她一说完,蓝儿不知从哪窜了出来,飞到她面前“哦伊”一声,双手捧着肚子,舌头吐个不停,伸得老长。

“蓝儿!”白术一囧,有些恼羞成怒般将它抓了过来,往远处扔了。

怜梦倒是看得高兴,不解问道:“白术,蓝儿为何这表情?”

白术讪讪一笑,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这一等时间倒是不短,第一只刚烤出来,怜梦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婵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了过去,白术看了看被婵心速度惊得目瞪口呆的怜梦,无奈地摆摆手。

看着婵心丝毫不顾及刚从火上拿下来的滚烫,大口大口津津有味地咬着烤兔,怜梦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闻着那火上飘来的香味,心中更加期待了。

好不容易烤好了,怜梦迫不及待地从白术手中接过了烤兔,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块,想放进嘴却被那炙热的温度吓到了,只好先使劲吹着,好不容易吹凉了,吞着口水放进了嘴里……

白术看着她,只见她先是期待的眼神慢慢变成了不解,然后疑惑地望了望吃得津津有味的婵心,又嚼了几下,然后满脸痛苦地吐了出来。转过脸愤恨地看着白术,咬牙道:“好你个白术,耍我是吧!”

白术不解道:“此话怎讲?”

怜梦愤愤道:“为何你给婵心的那么好吃,给我的却这么难吃,你成心耍我!”

白术有些心虚地缩了缩头,道:“没……没有,都是一样的。”

怜梦不信,捏着拳头一步步靠近他,咬牙切齿道:“你敢不敢再说假一点!”

看着她这种神情,就算是白术这样还没怕过什么东西的人也不由有些害怕了,他有些心虚地后退着,道:“决对没有,肯定是一样的,不信你问婵心!”

婵心刚好吃完了那只烤兔,见怜梦望来,淡淡一笑,然后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烤兔,道:“不好吃吗?我来试试!”

然后,看着婵心犹如饿死鬼般撕啃着那只烤兔,怜梦怔住了,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看白术,见白术点头,又转头看了婵心,只是那眼神,却已转变成了同情、怜悯……

最后一只兔子烤好了,怜梦虽饿却不肯吃,最后还是蓝儿去摘了些野果回来,她才跟着蓝儿吃了几个,虽然没吃饱,但却饿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不知不觉间,突然起了一阵风。

婵心停下了正在啃的野兔,静静聆听着什么,眼神渐渐警惕起来。

白术看得奇怪,正想发问,却见她神色大变,一下挡在了他面前,喝道:“快走!”

“怎么了?”白术不明所以。

怜梦也不解地看向她。

婵心面色宁重,却不肯多说,只道:“你们快走!”

便在这时,那阵风忽然大了许多,然后便听一个声音大笑起来。

“哈哈哈……谁也走不了!”

白术与怜梦举目四望,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

那风越来越大,林中树木飘摇,落叶离地而起,在风中满天飞舞。天空不知何时挂起了云,黑如墨,沉如铁。黑压压一片压下来,空气瞬间燥热了几分,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无数黑影在黑云中若隐若现,渐渐的有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兵器碰撞的金戈声,还有沉闷的雷鸣声。

白术与怜梦再不解,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怜梦走到婵心身边,望着天空那黑压压的乌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婵心面色宁重,紧紧盯着那片墨云,沉重道:“是妖!而且是妖王!”

PS:平静的旅途结束了,接下来的路途曲折起来,很快就会到琼华了,第一卷也快结束了。有书友问序章的苏铭与主角有什么关系,因我起点经验不足不能在书评区回复,就在这里说一下吧,苏铭与主角肯定是有关系的,但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就不能讲了,剧透什么的就没意思了,看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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