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燕英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因为心中挂念慕凡,怕自己的老爹会刁难他,又怕曦梦会不原谅他们,所以在屋子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个不停。想了又想终是没有忍住,向客厅这边赶来。
此时赫连封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正想着一会要是慕凡他们三个孩子闹起来他该帮谁?就见自己的闺女慢慢的走了进来,登时黑着一张脸道:“你不去休息过来做什么?”
赫连燕英看看客厅里没有慕凡的身影,没有理会赫连封的话,焦急的问道:“慕哥呢?”
赫连封闻言沉声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打死他。”赫连燕英闻言却是丝毫放不下心来,再次出言问道:“爹,那慕哥哪里去了?”赫连封瞪了赫连燕英一眼道:“你说呢?”说完又看了赫连燕英一眼道:“你怎么那么傻,不过是跟他上了一次山,怎么就把自己给了他,你说……你让我……”赫连封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自己是当爹的,有些话也不好明说。
赫连燕英闻言却是有些羞涩,走过去几步,对赫连封道:“爹,对不起;你不要怪慕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赫连封怜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闺女,道:“那你知道那个臭小子还有一个喜欢的人吗?”
赫连燕英见自己老爹问此事不禁一愣,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点点头道:“爹你说的是梦儿姐姐吧?慕哥都对我说了。”
赫连封点点头道:“臭小子还不错,倒是没有骗你,那你准备怎么办?真的打算和梦儿那丫头共侍一夫吗?”
赫连燕英想也没想的点头道:“既然我我选择了慕哥,自然要包容他的一切。”
赫连封闻言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呢?凭你的姿色身世找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怎么就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呢?”
赫连燕英双目含泪对赫连封道:“爹,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赫连封伸手抱过赫连燕英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客厅上,赫连封父女俩正在上演舔犊之情,慕凡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赫连封见慕凡走了进来,放开赫连燕英对慕凡道:“怎么样了?可是跟梦儿那丫头说好了?”
赫连燕英原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听了赫连封的话赶紧转过头,双目间也尽是对于刚才赫连封所问问题答案的期盼。毕竟现在在不单单是慕凡和曦梦两个人的问题,期间还夹杂个她。
慕凡见他们父女的样子,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道:“她走了。”
赫连封闻言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向慕凡道:“走了?什么意思?走哪里去了?”
慕凡摇摇头,无力的往身边的一张椅子上一靠好像没有一丝生气。
赫连燕英心疼的看着爱郎,虽然也不解曦梦为什么会离开,但是知道此刻慕凡心里怕是最最难受了,所以赶紧止住还要问话的赫连封,轻轻的走过去,对慕凡柔声道:“可是梦儿姐姐不肯接受我,要是……要是……”赫连燕英原是要说“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愿意退出!”,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对慕凡的爱毕竟真实不虚。
慕凡甩甩头,见赫连燕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于心不忍道:“不干你的事,是我伤了她的心,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说完才想起来此来的目的,站起身向赫连封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赫连封虽然不满意慕凡伤了曦梦的心,但是见她对自己的闺女还好,此刻倒是没有什么火向慕凡撒了。见慕凡说有事求自己,以为是让他帮忙找曦梦,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手下找到她的。”
慕凡摇头道:“前辈你误会,我是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个人,但是不是梦儿,毕竟想要她回来,还得让她自己想开才好。我想求前辈帮忙找寻的是我的结拜兄弟绝神子。”
赫连封道:“江南神偷绝神子?”
慕凡点头道:“就是他,刚才我听梦儿说自从数月之前他到江湖上找我之后,却好像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现在实在是有些无力,所以还请前辈帮忙。”
赫连封道:“这只是小事,我会吩咐手下的人帮你查找的。”
慕凡闻言再次拜谢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赫连封瞪眼道:“怎么还是前辈前辈的叫个不停,以前让你喊我赫连伯伯,你就不怎么喊,现在你跟英英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就算不改口,也不能这么疏远吧!”
慕凡闻言一囧,想想确实如此,自己都已经把人家的闺女给占了,怎么还能前辈前辈的叫呢?但是要叫赫连封“岳父”他是如何也叫不出口的,遂从新见礼道:“赫连伯伯说的是,是小子无礼了,还请赫连伯伯见谅。”
赫连封见慕凡此次上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们赶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慕凡回来半天了还没有见到师傅药辰,而且还有那条蛇的事情要跟药辰说呢!并没有心思去休息。但是见身边的赫连燕英确实是一脸的疲惫,遂对赫连燕英道:“赫连伯伯说的对,英英你去休息吧!我去找师傅,把红蛇拿给他看看。”
赫连燕英见父亲和爱郎像是消了裂痕,心下很是高兴,但是想到曦梦的事,心里怪怪的,总感觉自己鸠占鹊巢。有心再跟慕凡说说,但是自己父亲在此却是有些不便,见父亲和爱郎都让自己去休息,乖巧的点了点头,准备有时间再跟慕凡讨论曦梦的事情,转身出了客厅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我师父在哪里吗?”
等赫连燕英出去慕凡对赫连封道:“赫连伯伯,可知道我师傅在哪?”
赫连封闻言指了指道:“应该在自己的屋里呢!”
慕凡跟赫连封一告罪,上药辰的屋子寻药辰去了……
小明苦着一张脸,重复念着“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诗句,听到外面的马声,偷眼看向窗外,小声的对药辰道:“师祖,是不是我师父回来了?”
药辰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马声嘶鸣以及人声,药辰也怀疑是慕凡他们回来了。但是想到赫连燕英和曦梦两个丫头,登时去了出去的心思。既然是慕凡自己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不是他不关心徒弟,而是他可没法管徒弟的感情生活。遂黑着脸对小明道:“不许偷懒,专心的背诗,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上面的字全部学会。”
小明看药辰黑了脸,不敢忤逆,又高声的念了起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小明的一首《侠客行》还没有念完,就听药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伴着的是慕凡略显憔悴的声音:“师傅,你在吗?”
药辰闻言示意小明停下来,冲门外喊道:“进来吧!”
小明也听出了是慕凡的声音,一颗心激动莫名,想到惨死的父母,顿时红了眼圈。几步跑到门口,正好与推门进来的慕凡撞了个正着。
慕凡见自己撞了一个孩子,虽然赶紧身手去扶,但是心里也正在疑惑这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师傅房里呢?就听小明略显哽咽的喊道:“师傅……”听这孩子喊自己师傅,慕凡一愣,仔细打量起这孩子,猛然想起了那个渭江旁的渔家,拽过小明道:“小明,你怎么在这里?”本就红了眼睛的小明听慕凡问自己怎么在这里,眼泪顿时不止。
小明这番行径倒是让慕凡慌了手脚,连带着稳坐着的药辰都赶紧跑了过来,拽起他的胳膊道:“这是撞疼了?”
小明摇摇头没有回答,但是眼泪却是稀里哗啦的掉个不停。药辰见此,瞪了慕凡一眼道:“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是毛毛躁躁,赶紧给我们小明陪个不是。”
慕凡站在那里,虽然被药辰训得有些怨,但是为了能止住小明的哭,还是顺着药辰的意思俯身对小明道:“刚才我走的急了,跟你赔个不是,小明不哭了好吗?”
小明见因为自己哭,师傅被师祖训了,赶紧的止住了眼泪,等慕凡把道歉的话说完,小明已经收了眼泪对慕凡道:“师傅,不是你撞疼我了,是……是我们爹娘他们死了。”说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一种要溢出来的样子,不过,还是让小明给生生的憋了回去。
慕凡听了小明的话,登时愣在了那里。脑海里浮现出朴实的杨老汉和善良的杨大嫂照顾自己的样子,失声对小明道:“杨大哥和大嫂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小明努力的止着眼泪,抽噎道:“都是因为我,呜呜……那天爹和我上渭江城卖鱼…………后来对亏了遇到了师叔,要不然小明再也见不到师傅你了,呜呜…………”
慕凡听了小明把事情的经过一讲,猛得摇晃了一下,还是药辰察觉到了异常,一把扶住了他,要不然得一下子跌倒在地。小明的故事药辰也是初次听闻,药辰看慕凡脸色不好,知道慕凡一定是受了刺激,遂道:“坐下说。”说完把慕凡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慕凡机械的坐在那里,心里头发苦,虽然小明把一切的缘由归结给了自己,但是他却是听出来了,这一切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杨老汉就不会因为生活拮据而到渭江城卖鱼,如果不是因为他偷偷的传授小明武功,就不会发生小明跟人家好勇斗狠,如果自己当初自己答应了杨老汉的请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凡好不容易从自责里走出来,对小明道:“那你师叔可是为你爹娘报了仇?”
小明见了刚才慕凡的样子吓了一跳,此时见慕凡出言问自己,才落下心神,铿锵有力的答道:“师叔,说要替我爹娘报仇,我没有让,爹娘的仇我要亲手报。”
慕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药辰在一边抱起小明道:“不愧是我的药辰的徒孙有志气。”
慕凡此时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知道自己是小明现在的希望,跟曦梦餐风露宿的只是为了找到自己学武功,而且就算自己不再是一个武者,但是功夫还在,直接传授给小明就是了,所以接口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打算,那我就把自己的武学教授给你,至于练成什么样,就得看你自己了。”
小明闻言倒是没有疑它,坚定的在药辰的怀里点点头道:“师傅,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练功,绝不丢你的脸。”
慕凡此时再听小明喊自己师傅,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抵触,只是在心底还是充满了杨老汉夫妇的歉意和懊悔。
药辰见两个人的样子,有心岔开话题,遂对慕凡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曾采到什么草药?”
慕凡听药辰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回来,跟赫连燕英的事慕凡不好意思当着小明的面跟药辰说,遂只好回答另一个问题道:“我在山上采了‘黄精、赤玉伏泽’等几味草药。”
药辰闻言道:“赤玉伏泽!你的运气倒是不错。”
慕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他的运气倒是真不错,毕竟他上山一趟可是没有采到什么正经的草药,割些杂草却是采到了赤玉伏泽。想起药篓里的那条红蛇,对药辰道:“对了师傅,我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遇到了一条红色蟒蛇,弟子却是孤陋寡闻,说不出它的名字。还请师傅去看看。”
药辰闻言放下怀里的小明,问慕凡道:“你没有见过的红色蟒蛇?”
慕凡点点头道:“嗯!师傅给弟子的那几本书中也未曾有此蛇的描述,”
人的本性里都有几分好奇心,药辰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也不例外,听了慕凡的话拽起慕凡就往屋外而去。小明小孩子的心性,听了慕凡的话,也把刚才的眼泪弃置脑后,跟着两个人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