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她的心脏与此同时露跳了一拍,放在身侧的双手竟微微颤抖,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的紧张被他发现。
该死的,听到他疲惫的嗓音,她的心蓦然一阵悸动,忍不住想要抬手覆上腰间他的大手安慰他。
她两天一夜没有看到他,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她的心中有种预感,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将她的事情抛诸于脑后。
“母妃回来了!”端木瑾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了五个字。
母妃?南宫雪身子微震,侧头看着他那张满含疲惫的脸,与他冰蓝色的瞳孔撞修个正着。
“你是说?谜妃还活着?”她惊讶的问。
端木瑾累极,抱着南宫雪坐在榻上,甚是不满足的双手仍停驻在她的腰间,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汲取她独有的气息,闻着属于他的气息,他的心就安定了许多,这两天一夜的担忧,似乎也去了不少。
自从昨天把谜妃救回来之后,他就把谜妃送到了太医院,她的手腕伤得甚是严重,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醒过来,若不是太医一直提醒他,说母妃没有生命危险,他现在一定会崩溃的。
“是的,她还活着!”他的嗓音低沉了下来,里面含着浓浓的自责。
“既然是这样,你该高兴才对!”她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容,现在他的母妃也回来了,他更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现在离开,也可以放心了。
不过……离别总是让人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是早分与晚分而已。
“是啊,我是高兴,雪儿,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母妃现在没事了,太医说,她要明天才能醒过来,所以,我就先回来看看你!对不起,忽略了你!”他的声音似呢喃般,在她的耳边倾诉,万分怜惜的在她的颈间印下一吻,贪恋她的气息,他的吻不安分的从她的耳后向前移去,大手强硬的托起了她的下巴。
新生的胡渣,让南宫雪娇嫩的肌肤有些刺痛,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挡住他的动作。
“不要,很痒!”她拒绝他,掌心挡住他的唇。
端木瑾错锷的看着她,大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嘴前她柔软的掌心,令他忍不住张开嘴巴轻轻的咬住她掌心的肌肤,并邪恶的用舌尖轻舔,吓得南宫雪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心狂跳着,双眼含着怒意的瞪了他一眼。
“没有刮胡子,不能许我!”她提出了一个不成文的理由。
端木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一抹火热的光亮闪过,带着一丝惩罚的味道,猝不及防的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将自己的唇压住了她的唇,肆意的她饱满的红唇上流连不已,并放肆的将舌探入她的口中,故意戏弄她的舌头。
她哭笑不得的想要推开他,他却探得更深,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时,他的大手才放开她的细腰,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满含警告的气息。
“你故意欺负我!”她气息未定的指责他,杏眼圆睁。
他有力的手臂搂着她,避过她腰间的伤口,另一只大手指起,指腹在她被亲吻得饱满的红唇上游走,有着暧昧的温度,直惹得南宫雪浑身一阵激颤。
她的红唇微张,眼中含着迷蒙的气息,莹润的樱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又索了一个吻。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方停下来,双臂将她虚软的身子紧紧的搂住,免得她掉了下去。
她的一双藕臂无力的挂在他的颈间,小脸贴在他的胸前直喘气,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与她的心跳一样剧烈,她满足的轻轻闭上眼睛,十分享受这温馨的一刻。
“你累了吧,好久没有睡了,你休息一下吧!”她的小手又搂紧了他一些。
“嗯,是有点累了,你陪我!”他霸道的搂着她的腰,侧身和衣躺下。
“无赖!”她咕哝了一句,却十分顺从,没有故意反抗。
任由他的大手拉过薄被覆住两人的身体。
他是真的累了!
南宫雪明显的发现了这一点,没一会儿,他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人在沉睡时呼吸的规矩还有脉搏跳动的频率与平时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内力,所以这一点,她非常的清楚。
在他的怀中,南宫雪缓缓的睁开了眼下,视线柔和的在他沉睡的五官上游移,将他的五官的每一分都刻进心底,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楚。
看起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趁着这个时候,她也该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身后的被子,万分轻柔的拉开腰间他的手臂,她又拿起面纱轻轻的覆上,拉下了明黄色的纱帐,替他挡掉太阳射进来的霞光。
临走之前,她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衣袖下的双手暗暗握紧,虽有不舍,却一定要割舍,心中万种情绪复杂的交错着,她咬牙转身离开,不带有一丝犹豫。
······
趁着傍晚的光亮,南宫雪小心翼翼的来到花园中。
前天晚上,端木瑾带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特地记下了路线,然后来到自己之前曾经昏倒地的方。
摸着地上还残留着她的血液,她的眼睛一阵灼痛。
也犹记得那天晚上,她疲惫不堪的躺在这时,他心疼的低头将她抱起来,那么温柔,那么安全!
不过,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她擦去眼眶里溢出的泪珠,吸了吸鼻子,赶紧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想着之前逃离的方向,往之前来时的方向去找雪姬的尸首。
她纵使走了,也要带雪姬的尸首回去绝情山。
不一会儿,她找到了之前放雪姬的那间破屋,她慌张的上前去拉开覆在尸首上的东西,空空如也的破屋内,早已不见了雪姬的尸首?
她的眼睛瞠得老大,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雪姬!雪姬!”她的唇角抽搐着,喃喃的吐出这个名字。
怎么会呢?她明明是把雪姬的尸首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有人把尸首挪走了?不会吧,这里这么隐蔽,而且不会有人来这个地方,怎么会不见了?
正慌张间,南宫雪敏感的发现,有两道森冷的目光正阴鸷的盯着她的后背,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双眼立即对上一双富含深意的凤眸,只见她身着深紫色衣衫,双腕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好像是受伤了,只不过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双眼睛,好生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猛然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这位大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南宫雪警觉的看着她。
纵使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能让她过目不忘的人,绝非善类。
对方听到她的称呼,脸上的表情微变,半老徐娘的脸抽搐着,目光倏的变冷,并覆带着灼人的杀气。
好强烈的气势,令她心头暗叹。
“问我有什么事,你这句话,真是问得好!”戏谑略带嘲讽的嗓音,如魔音般传入南宫雪的耳中。
这声音!!
南宫雪的眼睛瞬间瞠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虽然她现在换了衣着,又梳上了贵妇的发髻,而且没有覆面,可是那双眼睛,她是那么的熟悉。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这个人的双眼,让她感觉很熟悉,不过一瞬间却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竟然是他。
“是你拖走了雪姬的尸首!”南宫雪怒斥,手中的权仗已经暗自握紧,火气在瞬间喷薄,人已经死了,她居然连尸首也不放过。
“是又怎样?”对方非常大方的承认。
“你把她放到哪里去了?”南宫雪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心不住的颤抖,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除了手段阴狠毒辣之外,功力更是不容她小觑,面对她,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你还关心她,难道你就不怕你自己有危险吗?”清谜笑吟吟的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在霞光的照射入,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倒映出骇人的倒影。
“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就算我怕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你倒聪明,至少……你比雪姬那丫头要聪明得多。”清谜冷冷一笑,赞赏的语气却含着浓浓的讥讽,不知道她的话是褒是贬。
“你到底把她放到哪里去了!”南宫雪再一次重复的问,打断她顾左右言其他的语气。
“你不要急嘛,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的尸体?”
“我要把她带回去!”
“你要把她带回去?”清谜嘲讽一笑,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当然!”
“你可不要忘了,是她利用了你,让你无家可归,成为了她五年的傀儡,让你替她受奴役!就算是这样,你也心甘情愿的替她承受那一切?”清谜冷嘲热讽的道。
她的话,每一字都像是一根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底,很痛!!
虽然她不想听她的话,但是她的话说得却是事实,纵使是这样,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她扬起眉梢,毫不动摇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真是愚蠢!”清谜脸色倏变。
“你也不是真心的想劝说让我脱离苦海,你只有心怀叵测,想要利用我达到你毁掉绝情门的目的罢了!”南宫雪一针见血的指出清谜心中所想。
清谜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因为南宫雪猜对了。
她原本是想利用南宫雪,只要她自己放弃,她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绝情门,没想到她这么顽固不化,让她白废了这么久的唇舌。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我也不拐弯抹角,只要你肯把绝情门拱手相让,我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想杀谁就杀谁,不必负责!”清谜继续开口向南宫雪诱惑着。
她不相信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条件。
一个人奋斗一辈子,不就是想为所欲为,天下为我所有,而且不必受任何条件约束,那她就给她这个权力。
毫无疑问的,南宫雪也有瞬间的迷惑,她心里也向往和平,向往生活的安定,向往与心爱的人一起白头携老,更想一身轻松,不必沾在任何麻烦。
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可是这一切,她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
如果她一个人的自由、快乐,要用其他人的自由和快乐来换,她是不会同意,也不能同意的。
“你的条件很诱人,可惜……我不想答应!”南宫雪非常愉悦的扬起眉梢,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清谜彻底发怒,她的眼睛瞠大,双手的手指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并且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花园中,显得异常的响亮和惊骇。
天色越来越暗,终至阳光不见,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两人仍旧站在原地相视对峙着,没有人移动半分,也没有人敢分心,只怕一个分心,对方就会趁虚而入,从而失手最后失生。
“雪姬!你不想要她的尸首了吗?”清谜终于打破了沉寂,再一次出口。
“雪姬一向只注重绝情门的生存与否,我想,如果她知道我放弃她,是为了救绝情门,我想她泉下有知,不会责怪于我的!”南宫雪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你想找死!”
“以往我会输给你,是因为我有事分心,可是今天……我的体内有两个人的内力,而且有权仗在手,清谜,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南宫雪毫无惧意的傲然道。
清谜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扬起愉悦的笑声,笑声优扬的传进南宫雪的耳中,引得南宫雪浑身发麻。
“那……端木瑾呢?”清谜笑眯眯的轻问。
端木瑾?南宫雪身子蓦然僵硬了一下,佯装镇定的冷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记得,昨天……他的母亲,突然复活了吗?”清谜非常耐心提醒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南宫雪警剔的盯着她,努力压下胸口被她挑起的怒火,这个清谜到底是什么人?
耳边只是传来她嚣张又阴鸷的笑声,南宫雪浑身惊悚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她的脑中想到了一件事,清谜……谜!端木瑾的母妃,好像就有一个谜字,那清谜……
“你跟生前的谜妃是什么关系?”南宫雪咬牙低声问。
“生前?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想不想死,没有人可以主宰我的生死!”清谜的笑声甚是猖狂,声音中暗带讥讽和不屑,那种天下间唯我独尊的气势,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没有人可以主宰我的生死!
清谜的那句话,像被按了重播键似的在她的脑中不停的回放。
端木瑾,清谜!
端木瑾曾经形容过,她的母妃是一个柔顺、温柔婉约的女人,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会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生死之中,只为磨练他?
如果说谜妃的本质是眼前的女人,那一切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但是,以刚刚清谜的语调,她绝对不会是只告诉她这件事那么简单。
“你想说什么?”南宫雪一脸警剔的盯着她,虽然是黑暗中,她却仍能将她的所有动作全部锁入自己的视线内。
她的心微颤……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爱瑾儿,瑾儿也爱你!”清谜笑眯眯的说着,声音中不夹杂一丝威胁的成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雪沉不住气了,低声喝道,杏眸隐含着怒火,想要喷发,却因为想到对方是端木瑾的母亲,她的怒火却又暗自压了回去。
该死的清谜,事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复杂起来了。
“我说……我可以同意你跟瑾儿在一起!”清谜一字一顿的说着。
南宫雪的心砰然直跳,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似乎要跳出她的胸口,她是欣喜若狂的,可是……
她咬了咬牙,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只等时光流逝,她在等待着清谜的下一句话。
“只要你肯把绝情门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心想事实。”清谜重复的道,终于吐出了自己的目的。
绝情门!!她要的还是绝情门。
“如果我说不呢?”南宫雪双手握紧,指尖深扣自己的掌心,胸口剧烈的起伏,甚至还因为了愤怒。
清谜的作法,实在让她不敢苟同。
“你也可以不要,不过,你不能阻止我利用盛世王朝对抗绝情门!”清谜眯了眯眼,微笑着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来,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丝母亲对儿子的关爱。
有的只是利用和被利用。
“他是你儿子!”南宫雪被激怒,忍不住冲清谜狂吼。
“儿子又如何?既然你也知道他是我儿子,那你就要知道,既然我给了他生命,他的命就是我的,我要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就不得不死!怕死,就不配做我的儿子。”清谜无情的一字一顿道,那傲慢又无情的话语,当端木瑾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她的一个附属品。
一个可以拿来任意践踏的玩具。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魔鬼!”南宫雪浑身颤抖的盯着清谜,现在的清谜,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随便你怎么说,两天的时间,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三天后连延朝的大军就会挥军进犯盛世王朝,你还有机会挽救你的绝情门门人,但是在你决定救你的门人的同时,也是决定放弃瑾儿和盛世王朝的时候,两天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也不算长,你好好考虑吧!哦,对了,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你要尊称我一声:太后!”
清谜最后只瞟了南宫雪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哼!只是一个无知陷入爱情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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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YEAH!!嘿嘿,偶素亲妈,亲妈…回音ING……
谢谢orange5400、长发长发飘、ミ飄の淚い、落英缤纷飘渺舞、林雪薇、kaixingyiti、优尔妲、冷小甜、紫月幻魔、13911871122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