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店铺门口,花灯上贴着灯谜,绘着各式各样的吉祥画儿,五颜六色绚丽缤纷。街两边各色小吃,玩器,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水溶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黛玉和家人便亦步亦趋的跟着。终于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前,水溶停住了脚步。看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红艳艳的糖葫芦,水溶若有所思。
“公子,来一串吧,冰糖葫芦,大个儿的山楂,上等的冰糖,酸酸甜甜,开胃消食!”小贩开心的招揽生意,一边招呼水溶,一边对那边走动的人群吆喝。
“王爷?”身后一声惊讶的低呼,水溶警惕的回身,看清来人,便淡淡的笑笑,点点头,算是答应。
“北静王府原来年年有花灯的,这两年王爷意志消沉,总没精神过节,今年总算愿意出来走走了。可是我辈之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溶的总角之交梅瑜泽。
“想不到你也出来逛。翰林府没准备花灯吗?”水溶转身,不再看那些糖葫芦,只同梅瑜泽说话。
“家里没意思,左不过都是那些女人,喧喧嚷嚷,闹得很。”梅瑜泽一边微笑着,一边往水安等人的身后看,却见一个清丽绝伦的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乖巧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便又问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如何跟在王爷身后?”
“这是我府上的女子,你原是见过的。”水溶笑笑,目光在扫过黛玉的时候闪过一丝光亮,但却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哦,对了!上次赏梅,只瞧见一个侧影儿,若不是简郡王等人捣乱,倒是早该认识了。”梅瑜泽对着黛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黛玉也只好对着他轻轻地咧咧嘴,算是微笑致意。
“姑娘如何称呼?”梅瑜泽不理会水溶冷冰冰的态度,对着黛玉拱手点头。这女子虽然笑得勉强,但一张素颜干净的像是一块美玉一般,毫无脂粉之气,仿佛世人都是尘垢,唯她是那绝尘的仙子。
“你少兴头。不看灯就回你的府上陪你的新婚夫人。别在这儿胡言乱语惹人厌。”水溶一把拉过梅瑜泽,强带着他转身往前走去。
“哎——这妹妹还很小啊,我当她是妹妹不行吗?”梅瑜泽偏不吃那套,身子被水溶拉着往前走,头还回过来看黛玉,又冲黛玉笑道:“妹妹,你喜欢冰糖葫芦吗?哥哥带你去个好所在。那里的冰糖葫芦天下一绝。”
黛玉被这男子的举动给逗得无可奈何,只是轻轻一笑,慢慢的摇头,然后便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
“梅瑜泽,你信不信我把你弄到沙漠里跟骆驼做伴?”水溶阴着脸,沉声问道。
“信啊,我很相信你北静王的手段。得!今晚上我请客还不行吗?咱们去冠云居坐坐,我在哪儿定了位子,临街的雅间儿,一会儿能瞧见舞狮子的。”梅瑜泽十分的开心,原是想着今晚一个人无聊的打发时间的,不想遇到了水溶。遇到水溶也就罢了,两个人原本就常腻在一起,虽然亲厚,但也没什么惊喜。值得惊喜的是,水溶竟然带了一个女子出来看灯会。这真是天方夜谭!若不是水溶转了筋,忽然变了个人,便是这女子有通天的本事,能叫这个冰山王爷对女人有了兴趣。
冠云居是京城有名的茶楼,因坐落在最繁华的长安街上,门前有个大场子,楼又高。所以每逢灯会或者外邦来朝贺,再有远征的将军凯旋班师的时候,这里变成了大户人家瞧热闹的好去处。梅瑜泽乃翰林家公子出身,喜欢游乐且身份尊贵,又有银子,这里的老板跟他熟得很,就是没预定,到了此处也必然有好的地方给他。
水溶随着梅瑜泽上得五楼,身后黛玉因走的路长了,又不惯登高,所以有些气喘,便停在三楼处喘息。水溶见她没跟来,索性又转回来,瞧着她怯生生娇弱的样子,二话不说,弯腰又捞起来,打横抱着转身就走。
水安等家人看了个目瞪口呆,黛玉的头低的不能再低,心里把水溶骂了数十遍,却因气懦,不能出声。梅瑜泽玩味的看着水溶依然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从自己面前经过,嘴角一弯,打了个响指,对水安笑问:“你们家王爷的怪癖何时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