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一年,蒋皓为了彻底巩固练气,每天除了反反复复修炼以外,就是到大荒中找狸象切磋,前面几次,狸象依然占有优势,慢慢的开始持平,再到后来,狸象也明知自己无法取得任何结果,每次蒋皓前来,狸象躺在地上佯装睡觉。
就这样,一人一兽不打不相识的打出了交情。
“小伙子,非常不错,这么快就彻底巩固练气,进入后期,这说明你的资质上佳,小丽虽早你些许年岁进入练气,可如今实力却没有你强大。我已帮小丽物色了一个门派,不久即将参加入门考核,你可有意向一同前往。”老伯一改往常疯癫,变得一本正经。
“对啊,大哥哥,能够进入一个门派,是一种荣耀,日后修炼也将通畅许多,无疑有益无害。”小丽也上前劝说,眼睛里充满期待。
“老伯,小丽你们的心意我非常感激,奈何我是一个闲散之人,受不得束缚。我们相处已有十多年,非亲却胜于亲,往后如有机会,一定前去看望。”蒋皓其实心里非常意动,不过还是记得当初无名鬼只传自己基础功法,其他任何不教,需要自己去寻找,强大如无名鬼这么说,一定有其深意,所以婉拒。
“大哥哥。”小丽还想劝说,却被老伯招手制止。
“小伙子,你我相交已有十数年,这些年看你如同沙滩搁浅之鱼,日后遇水必将化龙。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强做说客,只是他日腾达之时,别忘请老夫豪饮几杯。”老伯一说到酒,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一定一定。”蒋皓不敢托大,老伯是一个豪爽之人,当初不问自己来路收留自己,这些年,其实早已是忘年之交。
几日之后,老伯带着小丽前往溧水观参加考核,溧水观传承十数万年,坐落溧水之上,如同空中楼阁,每日太阳初升,水雾弥漫,胜似蓬莱仙境。
传说溧水源头藏于黑木山脉,却无从考证,因为溧水上游,终年气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不辨方位,帝境强者也无法一览全貌,其水殷殷如血,蕴藏天地灵气,对人修行甚是有益,溧水观以此稳坐一流门派行列,当年溧水观开派祖师观摩溧水,感悟大道,自创溧水剑法,以此横行天下。溧水剑法一出,攻势连绵不绝,如魔如幻,让人未战先胆怯。
“一路顺风。”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只觉得自己也是该出去闯荡一番,且走且修行。
这里实属大荒,往北走,深山老林永无止境,其中异族强者个个手段通天,往东走是自己不想前去的黑木山脉,往南就是溧水观,唯有向西走,那里土地贫瘠,凡是修行之人,少有人愿意前往,正适合目前的自己试炼。
爬山涉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接近自然,感悟天道,入境是凡人与修行者的分水岭,初步触摸天地大势,乃是浅显规则的体现。境由心生,唯有顺应天命,方能心生感应万物之势,世间传言,修行乃是逆天改命,其实不然,但凡修行高深者,顺应天命更深,如不顺应,这方天地之力,分毫不可动用。
“修行者自欺欺人,我是否也是如此妄语者?”蒋皓不断自问,这些年游走山水之间,看人间世态悲凉,心境造诣不可同日而语,却迟迟不能入境。明明可以捕捉到道痕,却是无法为自己利用,放佛自身不在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我心有逆天意,又是天谴之地人,上苍如此不待我,可见背后博弈之人,已经能够影响到天地规则,我如果臣服天命,就算登临绝顶,依然棋子一枚,无法左右大局。”蒋皓似乎已经看到了冰山一角,自己这条路注定艰难。与老伯分离有十年,修为进展微乎其微,却丝毫不能动摇自己,要修就修自强法,不证天不证地,只证真我。
白骨崖,原本不叫白骨崖,只因十万年前一战,焦土万里,尸骸成山,只是一人所为。
李虚道,无人知晓其来历,一身玄功盖世,王境之时,不知因何缘由,单人一剑独闯群山,一日之间,手刃异族王境十三位,异族大感颜面受损,帝境人物出动,虽不能力敌,却逃出生天。仅仅八年,李虚道持剑归来,一时之间,群山暗流涌动,帝境人物尽出,只是挥手三剑,帝境人物一死八伤,天下无人不震惊,名传天下。而后一百年,跨入不灭境,速度之快,至尊亦觉得不可思议。后有异宝显化,紫气东来五万里,异象频频,时龙时凤似呈祥,至尊各显手段,却未有所得,拥有者---李虚道。一时间,流言四起,不是至尊却可以逆行伐上,至尊威名淡化,人人皆颂李虚道,而他,自此消失至今。
“李虚道,真乃神人也。”只是传说,亦是让人热血沸腾,如今眼见为实,更是惊叹帝境之强大。所谓焦土万里,不尽其实,这里地心岩浆翻涌膨胀,火海一片,常年不灭,余威不消,此地不复。
“看来此路不通,需要绕道而行。”虽然多花费一些时日,权且当做游山玩水,何尝不是一种修炼。
“阴魂不散,怨气遍地,看来这里就是白骨崖了。”只是站在外围远观,蒋皓依旧觉得浑身发凉,冰冷的杀意经久不散,如坠冰窖。
如此甚好,这种绝地,没有人愿意前来,这无疑给予自己一个安静的修炼环境。在这里,自己可以肆意而为,自己的逆天路就从这里出发。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蒋皓距离白骨崖越来越近,同时也越来越感觉到天地的排斥,这种足陷泥窝的感觉让自己没有丝毫希望。
“看来我的路,真的与众不同,该如何取舍呢。”天地不容,依然没有让蒋皓气馁,极力思考另寻他路。
纵观世界,万物自然,万法自然,一花一草一世界,大到日月星辰,小到飞沙尘埃,任何一样都有自己特定的属性,相互排斥,相互吸引。
“人?人!对!人体秘力,近乎无穷,假如人体是个世界,五脏之中藏五行,那......”蒋皓总觉得人体奥秘不会如此简单,自己遗漏了什么,或者了解匮乏,但是这条路或许有着一丝希望。
有时候,一丝希望就代表一份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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