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裴涩琪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抱着膝盖,歪斜着身子半眯着眼打着瞌睡。牧涵则是站在裴涩琪的旁边,以防有突发的情况好保护她。他看着那哭花了一张脸的女人,疏离不乏友善的笑着问:“你知道房间里面关着的是什么吗?”
“是、是爸爸和妈妈。”女人小声的抽噎着,并不想承认她挚爱的亲人已经变成那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怪物。
“胆子挺大的。”站在门边把守的林子乐无聊的转着枪玩,讽刺的看着老老实实抱着腿,瑟缩在墙边的瘦弱男人。敢对他老大拔枪,是射穿他可怜的脖子还是轰烂他没用的双手?
听林子乐这么一说,本来还被牧涵勾出点胆子的女人又胆怯了。在她眼里,这里面最好说话的就是笑呵呵的牧涵,其他人根本就是讨命的阎王!一个是对女人都能拔刀相向的冰脸男、一个是眼睛里装满毒刺的男人、还有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里沉着一张脸,一语不发的女人,太可怕了!
尤其是那个女人,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她,好像、好像要把她杀死一样!
“喂。”犯困的裴涩琪忍不住出声,简单的音节让那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扎实的抖了一下,这一反映让某人很无语。
“牧涵你去帮我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冰淇淋……”噢,可爱的血源体,站得这么近是想让她咬吗?高傲的外挂者才不会因为这么点诱惑就放下矜持呢!
‘高傲,啧,矜持。’
系统君,这么讽刺的声音绝对不是你,你是不是中病毒了?
‘主人,您打算拿生命玩数据吗?’
……
系统君您永远霸气侧漏,所有病毒算个毛线团团!
‘哼。’
系统君您这是傲娇了么。
‘主人,您需要本系统为您激活鸡婆一栏吗?’
裴涩琪非常好奇系统君倒底是从哪知道这些又潮又前卫的词汇的……真是秒糊一脸血!
目送牧涵远走,痒痒的喉咙也得到了缓冲。舔舔唇角,懒懒的看了眼还在砰砰响的门,然后又看向那个对着她比对着陆景王还能颤颤的女人,道:“你这样对待他们,其实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什、什么?”
“束缚他们的肉体在这里,让死去的他们得不到安宁,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如果你是真的爱他们,那么就让他们安息吧。”轻而缓的语调让女人瞬间崩溃,她痛苦的捂着脸,拒绝的摇着头:“舍不得,我舍不得爸爸妈妈!呜呜——!”
“舍不得啊……”裴涩琪打了个呵欠,侧着脸枕在手臂上,看着哭得正崩溃的人,黑眸带着点可怕的无辜说道:“如果真的那么舍不得,那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好了。我们会负责超度的。看在你这么有爱心和孝心的份上,这次免费。”
冷——
林子乐嘴角一抽,道:“你这女人够狠的。”
“过奖。”赶了一天的路,她并没有做什么,而且在车上她休息的还不错,所以感觉不到有多累。但是作为队长的陆景王开了一天的车不说,还在加油站斗了那么多丧尸,不累就真有鬼了。
她相信她的系统君是独一无二的,陆景王应该没有金手指,是正常人都会累。对于浪费他们休息时间的陌生人,她实在不想给好脸色。人不都是自私的吗?那她当个大黑脸,扎扎实实的狠一把好了。
‘成功赞扬本系统,节操 1。’
咳唔!
裴涩琪一不小心被口水卡住!
“给。”
眼前突然出现直径十五厘米的超大冰淇淋桶!裴涩琪双手捧过,两眼发光的盯着还没开封过的宝贝,舔舔嘴角,“勺子。”
牧涵无奈的笑着把勺子递给她,她给他一种就像是在养小宠物,又像是在照顾妹妹的感觉。
“牧涵。”负责警备的林子乐看不下去了,“我也要冰淇淋。”
“自己拿。”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后打开另一个卧室的门,很干净。“景王,这个卧室可以用。”
“嗯。”淡淡的应了声后起身,直接走进去关门,睡觉。毫不拖沓的处事风格非常适合当队长级人物。
“牧涵,你偏心!”林子乐不爽了,凭什么牧涵要对那刚认识的臭女人那么好?
“哇哦~有人吃醋了。”咬着勺子的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在激怒了别人后又补上一句让对方有火没处发的话:“景王睡觉了哦,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吼吗?”
她说得是要多无辜多无辜,要多天真多天真。亏她有张百分之八十时间都面瘫的脸!
“你给我记着。”炸毛的骚年咬着牙警告。
裴涩琪耸肩,抱着冰淇淋桶盘腿坐在沙发上,舌尖的冰凉让她睡意全无。恢复正经模样的她有种让平凡人不敢直视的压力。
“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杀死房里的丧尸跟我们走,寻找活下去的希望,二是留在这里等死。选吧。”
“丧、丧尸这么多,早晚也是个死。”紧贴着墙壁的男人终于懦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意思是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无论走到哪都会是绝路。
听了这话,裴涩琪一勺冰淇淋甩到那人脑门上!
“你高考过没?”
“考过。”
“过了?”
“没……”
“那你怕个毛线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