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虬龙化身为一杆枪成为自己的武器这件事,河洛当然再高兴不过了。然而高兴之余,在他心里一直有一种担心,这种担心让他在深思后感到极度的不安甚至恐惧。因为那个经常会梦到的噩梦,更因为这个虬龙与噩梦有关。
因为这只虬龙在这个梦里出现过。
长久以来河洛经常会做的那个噩梦。梦里的那个逃离燃烧的宫殿的场景,河洛摔倒时有一只小龙飞来缠绕着自己的身体帮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就像前些天同那个黑衣人战斗时,虬龙缠绕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重新扶起来一样。虽然河洛此时还不敢十分确定现实中的这只虬龙就是梦中出现过的那只。但是他不敢相象,如果虬龙就是梦中的那只小龙,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个噩梦是真实的呢?
每次想到这里河洛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河洛在床上翻了个身,虬龙就在他面前的床垫上盘着身体。“虬龙啊虬龙,如果梦中的那个小龙就是你,那你就把梦里的那个宫殿和发生的事告诉我啊。”
虬龙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河洛,然后张开了嘴!
河洛大吃一惊!
然而,虬龙的嘴只是越张越大——打了个大哈欠。
看着这个哈欠,河洛也不由得张开大嘴打起了哈欠。
也许正如寒夜所说,虬龙是以主人的灵力为食——当主人虚弱的时候,异兽虬龙也会很没有精神。
河洛打完哈欠就闭上了眼睛。至于为什么会有像虬龙一样的小龙出现在梦里,也许只是自己把现实中平日里经常接触的事带入了梦中吧。因为自己平日里经常会注意到铜镜背后的这个虬龙的雕刻,所以梦里就梦到了和虬龙一样的小龙。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河洛最后想。
因为河洛的伤,四人无法继续赶路。这一度让孤方感觉到非常焦虑。倘若离不能得手,那么如果夷江率先回到秦国,局势将会对自己大为不利。为此,为了让河洛尽快恢复,在大夫为河洛开了的草药之外,孤方又为河洛买了好多滋补的草药,每天逼着河洛喝下。尽管受到的伤明显好得快了好多,那因失血过多的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很快变得红润起来,但河洛却感觉喝了那么多的草药每天都恶心到想吐。
终于孤方的焦躁,在一件事后停了下来。那就是离派人送来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夷江的人头。看着夷江的人头,孤方心想:这个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如此,终于扫清了阻碍孤方成为秦王的最后的障碍。接下来只要静观其变,等待朝中支持者除掉那个乳臭未干的新王,自己就能顺利的继承王位了。
因为夷江的死,孤方所面临的局势一片大好。因此行程也变得不再匆忙。等待秦国国内的局势进一步变化的同时,孤方决定等河洛彻底养好了伤再赶路。
为了不引人注目,安全的度过这段时间,四人改住在了一家很小,很不起眼的客栈,又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乔装成了平民百姓的样子。
孤方虽然对这一套显得有些抵触,但因为有了上次因过分张扬而遇险的教训,他也终于收起了他王公贵族的那一套,老老实实的扮起了市井百姓。
当然,河洛为了让他那白净的脸看起来更像一个市井而要往他的脸上抹锅底灰这件事,他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一日孤方向寒夜问起关于妖怪的事。
“妖怪都有自己的主人吗?”
“怎么会呢?野兽大都是通过自身的修炼,或是通过吃人获得的修为而成为妖。和人类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头目。并没有什么必须要服从的主人。不过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借助术士的法力也能成为妖。这一类大都是术士主动去培养的妖,因此或许可以称之为主人。不过这种方式很少有术士会去做,因为不止法力消耗巨大,耗时非常久,耽误自身法力的提升,还未必一定会成功。最主要的是培养出的妖,完成人化后就和人类一样有了智慧,也有了自己想法。并不一定会完全服从主人的命令。”
“如果不服从主人的命令会死吗?”
“可以逃走。”
孤方想起那个花妖要杀死自己时,反复说的那句“主人让人杀了你。”不由得想到,这个花妖是想要报恩吗?
“像草木这类的想要修炼成人,几率非常小,非常不易。既要得天时、地利,还要通过自己非常刻苦的努力才行。因此就算修炼成人,大都感恩于天地万物,大都是非常善良的妖。它们成为人后,拥有和人同样的智慧,因为知道成为人修炼的不易,很少会作恶。它们大都隐藏于人类社会中,享受修炼成人所带来各种乐趣。”
孤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那天在酒楼被寒夜杀死的舞伶花妖,显出原形化为一株蔷薇。孤方将这株蔷薇收到了花盆中。
这天,在青的陪同下,孤方抱着这株蔷薇来到了附近的山谷中。
想起这只花妖曾说过,它是一侏向阳山坡的花。于是孤方将盆中的花,移栽在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向阳山坡。
在这处向阳的好地方枝繁叶茂的生长下去吧。倘若有机会再次修炼成人,就不会再受到人的束缚,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这天地间了。那么……孤方最后看了一眼山坡上的蔷薇花,心想:有缘再会吧。
一日四人走在街上。
孤方伸了个懒腰,说:“啊——好累啊。难道那天吸入的花粉过多,还没恢复过来吗?”
青和寒夜、河洛互相看了一眼。她说:“我早就没事了啊。”
寒夜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那张明显纵欲过度的脸,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听了这话,孤方脚下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样,差点没摔倒。站稳后他说:“寒夜兄弟,我跟你有仇吗?”
看到孤方想要向寒夜套近乎,河洛抓住了他一把将他拉离了孤方。看到青后,也拉了她一把。
孤方感到莫明其妙。“怎么了?我发现最近你们一个个不管是走路还是坐着都离得我远远的,就像我身上有什么怪味似的?”
三人没有理他。背对着他围成一个小圈。
孤方听到河洛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寒夜和青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他好奇的凑了上去。然而他走过去一步,三人就退后二步,如此再三,他火就上来了。
他坚起耳朵,这时寒夜的一句话传入了孤方的耳中。
“是啊,听说那个病确实是很脏的病……”
“真的会传染吗?感觉好可怕……”
孤方大怒,“去你的花柳病,老子才没得那种病!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老子得了那种病,河洛、寒夜你们两个怕个毛?又不会传染给你们。”
河洛小声说:“听到了吗?他说他得了那种病!好可怕。大家都不要靠近他。”
寒夜也小声说:“听到了,他还承认了,还承认的那么大声,太不要脸了。”
青回过头看着孤方,眼神中充满无限的同情。“主人……好可怜,得了这种病,该怎么和别人开口啊……”
孤方彻底蔫了。
“青,你别被他们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