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装扮成狂狮军团的一名小兵,随军而行,也并没有参加安德鲁的军事会议。
并不是说身份之类的不允许,事实上因为是他送来的情报,安德鲁也有意让他参加,但却被他拒绝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没有足够的兴趣,所以还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个冲锋陷阵的战士就好。
安德鲁也没有勉强,盖洛普的变化的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实力爆增为九级的哥伦将军已经足以让他们增添几分警惕并对原本的作战计划做出改变,这件事情耽搁不得。
二十里路的距离,对一支训练有素的军团而言真算不上多远。如果不是还要保持一定假象,不让盖洛普城提前做出准备,他们现在就已经冲到城下了。可就是这样,当正午的太阳稍稍偏移些许,狂狮军团还是来到了盖洛普城附近。
一些明面上的手续肯定是要做的,城主哥伦早在数天前就得到了狂狮军团会从附近经过的通告。而在军团正式抵达前,安德鲁派的人也已经先一步到了盖洛普城。
“什么,哥伦并没有出来迎接我们?”
一声大吼响彻军营,正是安德鲁的副官,名叫安格斯的那一位。
不明内情的人都被吓到心惊,可在知道真相的人看来,这位副官就分明是故意装出这个样子了,毕竟他原本的行事风格可没有这么粗暴。
但哥伦的人可不知道安格斯的行事作风,只被对方的一身杀气吓得双腿打颤,急忙解释道:“还请大人勿怪,勿怪啊!我们城主大人他遇袭受伤,如今还卧床不起,绝不是有意怠慢狂狮军的各位。”
“什么?你说我的老朋友哥伦受伤了?什么杀手竟然敢去行刺他?不行,我要去见他。”安格斯做出一副夸张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好像多么关心哥伦将军一般,急得好像非立即去探望不可。
哥伦将军的使者哪敢同意,他的任务不仅是招待好这些“路过”的狂狮军将领,还有就是要将他们拦在城外。
艾德尔的各个体系间都自有规矩,一般来说像狂狮军这种真正的军团只会驻扎在城外,而绝不会进入城内呢。但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通常像将领们却会进入城内被款待一番,这些就不是规矩而是惯例和人情了。
使者也不知道自己家城主为什么提出不让他们进城,可这就是他的任务,自然是不敢答应安格斯的。
使者心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和我们城主认识,但嘴上却是赶紧说道:“安格斯大人,我也知您关心城主,可您看之前我们城主与贵团长已经商定好细节了,因为战况紧急,他们已经相约贵方并不入城。这可是贵团长主动提出的要求,您要进城也得先向团长大人请示的不是。
安格斯一拍脑门,说了声“没错,我得先向团长请示一番,劳烦使者先生在此稍等。”,转身就冲向了安德鲁的营帐。
使者心下一松,在他看来狂狮军团的团长肯定不会答应,这样一来这位城主的“老朋友”,应该也是无法坚持了。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连半分钟都没有,安格斯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走吧使者先生,我们团长听说了贵城主的事情也是万分担心,他已经同意了我们去探望哥伦城主。”
“啥?”使者顿时感到脑子里一阵迷糊,正搜肠刮肚想着要什么理由劝对方打消这个念头时,安格斯已经大步流星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随行的还有十余亲卫。
使者急忙喊道:“安格斯大人请等等,我们城主……”他的话只说到一半,旁边有战士向他一伸手,手势是个“请”的手势,但却也刚好将他拦下。
这名狂狮军团的战士说道:“使者先生,我们团长有请。”
盖洛普城的使者顿时凝固了脸色,要见他的是狂狮团长,他是怎么也无法拒绝的。可是那正在走向盖洛普城的安格斯一行怎么办?还拦不拦?
使者咬了咬牙,心说自家城主其实也没把话说死,现在是他拦也拦不住又有什么办法。而且前去城里的就只有安格斯和十几名亲卫,这样的阵容就算让他们进了城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想来自己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想到这里,使者向随他来的那两人使了个颜色,看他们向安格斯一行追了过去,这才向身边的战士微笑说道:“既然是团长大人请邀,鄙人自然是要从命的。”
那名战士依然不苟言笑,但却也不失礼节,收手说道:“使者先生请。”
使者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唯一让他奇怪的是狂狮团长竟然仍坐在马车里,竟然是让他也登上那辆马车,这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是等使者进到马车里,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马车里哪有什么狂狮军团的团长,坐在那的分明就是另一个年轻战士,而且是一身战甲利剑穿戴整齐。
这情况不对!
使者的反应一点都不慢,他立即就要从马车从退出来,却感觉后腰上落下一只手,然后狠狠推:“进去吧你!”
嘭!
使者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飞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砸在了车厢之中。先前请他过来的那名战士从他身后走了上来,军靴踏着车厢发出嘎吱的一声,也让他的心脏近乎停跳。
他能被哥伦选为应付狂狮军团的使者,自然也是有点本事的。这种本事不在实力而是在眼力上,他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陷入怎样的境地。如果他一个应对不好,只怕下一刻就要人头落地。
“请别动手,你们要问什么我一定全都告诉你们!”
使者几乎是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可他只听到头上传来一声冷笑:“我们想知道的当然早就已经查清楚了,还用你来告诉我们?”
“等等啊!我还可以……”
使者翻身想要再说些什么,他相信只要让他继续开口,他就有活命的机会。而且在他看来,即便狂狮军团真是奔着他们城主来的,也不至于对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使者多么警惕,说不定他还能因此立上一大功。
可是回过头的他却只看到一道寒光,鲜血飞溅中他的表情也永远定格在了刚刚的那一瞬。
“哼!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么?”
战士的冷哼声中,重新摔下去的尸体也张开了手掌,一颗毒囊从里面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