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公主,那应该是他的妹妹吧?难怪长得如此想象。画扇呆呆地想着,贪恋地盯着她的脸看着,似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他的影子。
见她如此,若梨不禁皱了眉。好大胆的丫头,竟敢这样盯着主子看!又是奇怪得很,竟用纱绢遮住了脸,皇后宫里得奴婢还真是好生奇怪!只是心里只想着皇后的事,一时也顾不上追究。只问喜儿:“这侍女犯了什么错,皇后娘娘要如此罚她?”她在这宫里也算是刁蛮任性的了,却没见过这样狠毒的,生生地刮花了这女子的脸!
喜儿尴尬地笑:“这该死的贱婢,不知是在哪丢了魂,伤了皇后娘娘……娘娘自小娇养,一时冲动才出手重了些。”喜儿倒是个聪明得丫头,知道为主子辩驳。
“那她要你带她下去,又要做什么?”若梨没好气地。
“娘娘让奴婢带她下去,敷上药……”喜儿机灵地回道。若梨似是信了,便不再问,正好那进去通传得侍女亦出来请了,便进去了。
画扇却是知道,若如要喜儿带这姑娘下去,不是敷药,而是敷盐。在伤口上洒上盐巴,是若如惩治宫女最常用的手段,在大兴的时候便是。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干活!”喜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又推着那可怜的侍女走了。画扇叹口气,继续手上的活。
都是命。
她忽然想,若如今她是皇后,那境况该多么的不同。只是想归想,她终究是没勇气去争取——或者说她是怕,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还平白地害了别的人,如姑姑。
若梨到了门前,便有侍女打起厚重的布帘,若梨只觉得热气拂来,夹杂着红梅香的暖意,似是春日。
只是这香难免重了些,她抽了抽鼻子,颇有些不习惯。她素来和母后一般,喜的是清幽的香料。这皇后得寝宫,她并不是不熟。当年贤淑杨皇后去了之后,父皇便册封了母亲为后,虽然母后不甚喜这中宫,不常住,但也碍着宫中规矩,每月都要在这住几日。
侍女引着她进入暖阁前,轻轻地撩开了帘子。帘子微动,有清脆悦耳的声音,映带着点点银光。若梨仔细看去,那厚重得帘子竟都是珍珠串成的,且是前年里南边海国进贡的上好鲛珠,传说是鲛人的眼泪化成,每一颗都是一般的浑圆大小,淡淡的珠辉流转,竟好似有滴滴湛蓝色的海水萦绕。
心中不免嫉妒了。
皇兄宠着皇后,还真是不得了。当日海国进贡了这珍珠,她亦红了眼想要,他却小气地藏着掖着,一颗也不肯给,没想到如今悉数赏了给她!
转过一柄屏风,便见到她的那位嫂嫂一袭红装,头顶上的凤飞髻几乎要冲了天去,纯金得彩凤步摇流光溢彩,闪得她眼花缭乱。
派头倒是大得很!
她一向是骄纵惯了的,心事全写了在脸上,自然拉下了脸,却也不坏了礼节,恭敬道:“若梨给皇后请安。”
话音刚落,便被笑靥如花得若如拉住了手,亲热地道:“公主怎么和本宫如此客气!这是在宫里,才分了皇后公主,若是在寻常人家,我可就是公主的嫂嫂,公主无其他姐妹,咱们是再亲也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