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清,如果……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如果……”
楚新月一再强调着如果这两个字。
“如果清池的转变是因为她被叶子玄夺走了清白,是因为这个才迫不得已才要嫁给叶子玄的呢?”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怕自己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刺痛了曲长清一样,更怕她说的如果会是真的事实。
坐在楚新月面前,低着头的曲长清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依旧低着头。
只是放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攥了起来,她能听到他的指节攥紧发出的声响。
深吸了一口气后,楚新月又神色凝重的冲曲长清开了口。
“你知道,姑娘家的清白是最重要的,她被叶子玄囚禁了这么长的时间,咱们回来后她的态度又突然变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曲长清依旧低着头。
房间里安静极了。
除了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呼吸声,就剩曲长清攥紧的指关节声了。
楚新月还能在空气中闻到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
她朝曲长清受伤的手臂看了过去,他伤口的血已经停止没有再流了。
如此压抑的气氛,楚新月的心突然疼了起来。
她不愿再开口对曲长清说那个残忍的如果,可是要是这件事是真的,这个世上此刻最痛苦的人不是他,而是在傅府里谁都避而不见的傅清池。
“你若是……你若是介意清池的清白……那就只能是这样了……”
这句话,楚新月心疼难受的都说不完整。
她无法想象,在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傅清池有多痛苦,在和曲长清说那些决绝话语的时候,她又有多痛苦,还有此刻躲在府里的她有多痛苦。
坐在楚新月面前的曲长清,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曲长清一再这副不开口又不抬头看自己的样子,让楚新月的心渐渐冷了。
看来,他终究和刘致远还是有些区别的,他是在意的。
楚新月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穿了夜行衣要找叶子玄拼命的曲长清。
难道他对傅清池的爱就那么肤浅吗?为她隐忍憋屈了这么多年,说非她不可,甚至可以为他拼命,在傅清池的清白面前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楚新月的眼越来越冷,望着曲长清的表情也越来越失望,她缓缓从自己坐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那就……”
“所以,我更要杀了那个畜生!”
楚新月刚要开口说他和清池两个人的事就只能这么算了。
一直低着头的曲长清突然抬起了头。
楚新月惊讶又欣喜的看着愤怒怨恨到脖子青筋突突跳,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的曲长清。
“你……”
“这是畜生才会做的事!他明知道清池爱的人不是他,竟然还要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法将她留住,叶子玄这样的畜生根本就没有资格活着。”
曲长清望着楚新月猩红的眸子里,被泪水覆盖的有愤怒,有仇恨,有心疼,也有懊悔。
“是我无能,是我没本事,我若是有足够的能力,清池根本就不用受叶子玄的威胁被迫留在他的身边,一切都是我曲长清的错,是我太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