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2月28日意大利罗马梵蒂冈国
梵蒂冈位于罗马城西北的梵蒂冈高低东坡,面积约0.44平方公里,四周有高墙与罗马城分隔,唯有东端的圣彼得广场向外敞开。
现在,紫藤暮雪和诺已身在梵蒂冈国中最大的博物馆里了。
“约柜(ArkOfCovenant)也称作‘结约之柜’,是《圣经》中古代犹太人存放上帝约法的圣柜,据《出埃及记》载,摩西奉上帝之命,以贵重的木材制成的方柜,内外包金,用以保存上帝与以色列人的约法。柜内藏有两块上帝用手指写的十诫,还藏有‘吗哪’的金盒及亚伦的手杖。传说,约柜起初放在会幕的圣所中,所罗门王在耶路撒冷建立圣殿后,将它移供于殿内。之后,圣殿被巴比仑王巴布甲尼撒二世所毁,约柜下落不明。”一个表情极为严肃的中年男子对诺解释着。
“可是,在埃塞俄比亚有个传说,是示巴女王……”
“女士,我们只尊重历史,那只是传说而已。”那男子的语气非常严厉。
“Dr苏,我知道你是研究圣杯和约柜的专家,也是当代著名的炼金术士。虽然你表面上极力反对圣杯在埃塞俄比亚的说法,但我明白,在这个问题上,你的研究成果是屈指可数的!我请你不要用话语来敷衍我们。”诺正色地说道。
“Mr罗耀拉,我并非对你们有所保留,但是关于圣杯和约柜的下落之谜,至今无人知晓,恕我无法相告。”苏索转身离开了。
暮雪和诺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没有苏索,他们是无法自行查阅的。“诺……”
“我知道,也许,我们来错了地方。在宗教圣地,并不一定能找到答案。”
“你的意思是……”
“我想回家去一趟。也许,在家里的藏书中可以找到关于圣杯和约柜的记载。”诺的表情有些冷淡。
“诺……”暮雪被诺的表情吓了一跳,“那好吧。”
“暮雪,你回到饭店照顾落回。告诉巽,我去查资料。”
“那么好吧。”暮雪无奈地笑了笑。
“女孩,停住你迷惘的脚步,你的眼神没有幸福的光彩。”一位耄耋的老者低声轻唤着暮雪。
暮雪惊讶地停住了步子:“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是的,少女。”那老人伸出了右手,示意暮雪随他离开。
这是在街道的转角,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老人的手掌很干燥、很细腻,就像埃及的纸草一样。从他穿的厚长袍里传出乳香的缕缕幽香,虽然若有若无,却不会使人弄错。
“示巴女王到耶路撒冷的那次著名之旅,智者之子门涅利克带给埃塞俄比亚光荣与伟大,神的圣物又怎么会在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呢?”
“您是?”暮雪有些诧异地问,“为什么您这么肯定这一点呢?”
“因为我就是约柜的护卫!我知道自己在护卫什么!”
暮雪沉默了,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说的约柜是由木头和金子做成的,里面装着十诫,是先知放在里面的,是这样的吗?”
“对!”
“如果您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您为何被指定担任目前这个圣职?”
“被选为护卫是我巨大的光荣。我的前任临终时提名由我接任这个圣职,当我自己寿终正寝时,也要提名继任者。少女,你是被选中的!”
“我?你的意思是:我是下一任的护卫?”
“是的,紫藤氏的女儿,你心地纯洁,身心洁净,你可以看到它,并护卫它。”
“没有其他人再看见过它吗?你的意思是说,约柜一直都被藏在一个地方,被保护得很好吗?”
“是的,不过,在非常遥远的过去,这个圣物曾被用于最重大的宗教节日。但在更近的时代,约柜在宗教仪式上的使用便大为减少了,每年仅有一次,那个仪式被称为‘主显节’,时间是在每年的一月。”
“可是,我为什么相信您?”
“你知道,约柜是上帝超自然意志的工具,是上帝本身。约柜里外都镶着纯金线,用沉重的金质柜盖上,上面还刻有两个面对面的带翼天使雕像。约柜闪耀着火焰和光芒,能平夷山脉,能使河水断流,能摧毁千军万马,能把城池变为废墟,当然也能选择它的卫士。”
“您是说,您护卫的是塔波特·锡安(锡安山上的约柜)?”
“是的,不仅是这样,圣柜里面保存着圣杯,圣杯能使人返老还童。你知道在古代,这件神圣的古物是由一位无比纯洁的少女携带,其中装着我主基督的鲜血。后来圣杯和约柜放在了一起,都由圣殿骑士保卫着。我看得到你心中的疑问,虽然自己不是基督徒,为什么会被选中?”那老人沉稳地说道。
“是的,而且,既然圣杯能使人返老还童,那么您……”
“主只选择适合的人,并不考虑他的信仰。我只是护卫圣物并不能使用它们,因为那会给自身造成很大的伤害。”
“圣杯和约柜在那里?”
“在……”那老人顿了一顿:“请你答应,就算耗尽生命,也要保卫它!”
“我以生命起誓!”
“它们北方在锡安山圣玛利教……”老人突然倒在地上。
暮雪一惊,她看到了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
老人死了。暮雪愤怒地曲起手指,紫罗兰花瓣像刀片一样在空中飞舞。暮雪的眼睛是深沉的吓人的紫色:“你杀了他!”
“是的,”那男子冷淡地回答:“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你必须用血偿还你的罪恶!”
“紫藤暮雪,我不想杀你,请你留下你耳朵上带着的ATLAS。”
紫藤暮雪脸色一变,随即把戒指对准了那男子,花瓣像剑一样飞向了那男子。
男子手中银色的剑飞舞着,花瓣接近不了他。
剑柄上刻着五芒星和公羊角的图案,那剑散发出如月亮般纯洁的光芒,那男子被罩在那光芒中。
暮雪取下了雅典娜女神赠给她的耳环。刹那间,那耳环变成了雅典娜手中的大盾。
“紫罗兰风暴。”暮雪手持着大盾,威武得像一位女神。
那男子的剑向暮雪,暮雪用盾牌一挡,趁机使出了紫罗兰之叶。那男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的眉心处被刺进了一枝紫罗兰花。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暮雪:“请把ATLAS给我,请……”
暮雪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一直在索要ATLAS。
这时,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飘然而降,那女子妖艳而妩媚:“你这又何苦。”
那男子突然微笑了:“你来了。”
“你明知道就算你得到了ATLAS,把它送给我,我也不会接受的。”那女子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你一直渴望得到ATLAS,而它现在就在暮雪的手上,所以,我要得到它,把它送给你。我不奢求你爱我,我只想要你把它送给主人,也许,你回得到他的心。”
那女子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你知道无论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爱上你!”
“我懂,但你不能阻止我爱你,从主人第一次把我带回家,我看到你坐在墙角哭泣时,我就发誓今生我一定要让你快乐,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人,但我请求你珍惜你自己好吗?”
“我不会道歉,你没有资格说爱我。”那女子别过脸去。
那男子苦涩地笑了,眼睛进渐渐闭上了。他的心连同他的肉体都彻底地死亡了。
“你们是谁?”暮雪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你管好自己吧!你杀了他,为此,你将付出代价。”
“是他先杀死那位长者。”暮雪严肃的说着。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也许,这样会更快乐,可你知道记得那件事的人心里的痛吗?”那女子淡淡的说道:“我们是敌人呢。”
突然空气中响起了有些悲伤的小提琴乐曲,那是一首著名的爱尔兰葬花曲《夏天里最后一朵玫瑰》,乐曲凄冷而婉转。
暮雪和那女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远方,一个身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男子在拉小提琴。暮雪诧异的发现,那男人的容貌和巽有着惊人的相似。
“主人。”那女子恭敬的看着那男子。
“当夏天最后一朵玫瑰在枝头独自开放时,她回因同伴的凋谢死亡而痛苦惆怅。与其留在枝头上,莫如把花瓣在黄土之中埋葬。”那男子幽幽的说道“芷,他是因为你而死,从此你再也不会拥有爱情。”
“不!求你,不!”那女子跪到在男子的面前。
那男子的目光转向了暮雪:“请你一定要给他幸福!”
“他是谁?”暮雪看着那男子。
“他是我爱着的人。”那男子连同那琴声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那女子站了起来:“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的。”她恨恨的说道。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暮雪。那男子是谁?还有那老人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事情越来越混乱!
商泚的眉心盛开着美丽的紫罗兰,那颜色像天边的霞,那种色彩染遍了暮雪的双目。
那男子幽怨的声调和那双温柔而冷漠的眼光是如此的熟悉。他要自己给谁幸福?那个人和他有关系吗?那个人一定是他最在乎的人吧!那男子就像夏天里绽放的最后一朵玫瑰,是如此的华丽又是如此的落寞。那男子和那位叫芷的女子一定是相识已久了吧!
而他,暮雪看了又看倒在地上的商泚和那位老人,暮雪的眉皱紧了。
暮雪轻念了一下咒语那老者和商泚的身体起了变化,他们的身体像抽了水的植物,慢慢干涩下来。最后,那两个人都凝成了优美的紫罗兰花,那迎风而舞的鲜花,像花神裙摆上不经意落下的花朵,用鲜血滋润的花朵,拥有血一般的灿烂!
而且,那老者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们是敌人吗?
暮雪像那两朵人制成的鲜花轻轻地弯了弯腰,转身离去了。
风吹不散天空的阴郁,光照不进黑暗的角落。
空气中又响起了那首《夏天了最后一朵玫瑰》,痕看着暮雪离去的身影。痕放下了小提琴,走到那两朵鲜花面前,他单膝跪地,黑色的晚礼服衣摆垂落在地上。他的唇印在商泚化做的花瓣上,痕轻闭上了双眼。他的吻是如此轻柔,那花在他的吻中轻颤着娇柔的身体。
“泚,你曾答应过我,你的生命由我来决定。可那种爱仍敌不过白芷的一个微笑吧!我知道你会为她而死,但不是死在暮雪手上啊!原来,一切都无法避免。为什么悲剧总是不断轮回呢?
白芷,我无法再面对你,你的身上带着商泚绝望的味道。
“得不到爱情,得不到爱情,得不到……”白芷落魄地在无人的街上走着,她的步伐混乱,表情中带着迷惑与不解。
痕,痕,请求你,不要这么对待爱你的人啊!痕,我爱了你生生世世,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微笑?只一个微笑啊!白芷哭泣着,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她的泪急促的飘落,她痛苦地蹲在街边。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伸向了她的面前,“需要帮忙吗?”一个有着阳光般笑颜的男子温柔地问道。
白芷呆呆地望着那男子,她迟疑地打量着他,那男子见她不回答,便坐在了她的身边:“美丽的少女,哭泣有损于你的容颜。”
“我……可以拥抱你吗?”白芷突然说道。
那男子拥抱了白芷,动作绅士而温柔。
“你是谁?”白芷幽幽地问道。
“蝶起。”
“谢谢你。哎,我可以和你谈话吗?”白芷有些胆怯。
“当然了。”
“你听过玫瑰和夜莺的故事吗?”
“没有。”
“嗯……曾经玫瑰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纯洁的白色,那时它是世界上唯一的玫瑰。它和夜莺是最要好的朋友,那时候地球上只有亚当和夏娃。当他们神圣地结合在一起时,人类第一个孩子在血泊中诞生。玫瑰爱上了那血的红色,它告诉了夜莺。一天深夜,夜莺一头撞在了玫瑰的尖刺上,夜莺的血浸染了玫瑰,所以玫瑰成为了红色。”
“牺牲自己求得爱的人的幸福,值得吗?爱的经历,不是牺牲与成全,重要的是陪伴。”
“陪伴?”
“有爱的人在身边,就是幸福。”那男子起了身,轻轻地拍了拍白芷的头,“认识你很高兴,白芷。”
那男子潇洒地离去了。他像一只蝴蝶,轻盈,缥缈。他的色彩是淡雅的鹅黄色,像一个精灵。
“蝶起,”一位高贵雍容的女子坐在一把金制的王位上。
“母后。”
“我会去尖贝若伊并杀死叛徒。”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尤其是紫藤暮雪。”
“是的,我一定。”
蝶起回想着昨日与母后发生在精灵谷里的对话。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精灵谷,而且是为了如此艰巨的任务,杀死精灵界曾经的王族——叛徒紫藤冷和她的女儿。他一定会杀死她们的,这是他对母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