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雍正刚下朝,就往景仁宫来了。
宝钗正烹调着一道茶,皇后慵懒的半躺在贵妃塌上,瞄了瞄皇帝新赐的护甲,玳瑁嵌珠宝翠玉葵花指甲套,当真是精美,这样的荣华富贵自当由本宫的儿子继承。
听着外面周宁海扬声,“皇上驾到!”皇后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袍子,略一福身,“臣妾恭请皇上万安。”说着微微一笑。雍正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瞬的失神,雍容华贵的金黄凤袍千年来仿佛找到了它的主人,无比的合身。朗目疏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年愈30未见一丝岁月的痕迹。
乌拉那拉氏皇后见皇帝失神,心下了然,略一浅笑,拉起了雍正的手,走进正殿,用只能让他听见的声音说,“妾身有那么好看吗?”
雍正听了皇后的调笑也不恼,“萍儿当然最美,不愧为我胤禛的皇后!”
景仁宫里原先雍亲王府的老人早已不见怪,无论当年今日,能让这个身牵江山的男人真正放下心的只有眼前这位主子。
屋里,帝后相拥懒懒的窝在贵妃塌上。
“胤禛,不要太累。”说罢轻轻揉着年轻的皇帝的眉头,此刻皇后眼底浓浓的担忧尽被皇帝看去。雍正更抱紧了怀里的人,“这辈子,得你,我雍正之幸。”
俩人一如当年为论婚嫁是,在一片梅树下相拥的默契。然而,只有皇后知道,什么东西已经变了,是自己,还是,他。不过,躺在他的怀里一如当年的安心。思绪飘了很远很远,那日,她们成亲不久,很是琴瑟和谐,爷压在她身上,喃喃到,“萍儿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爷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爷不能不魂牵蒙绕。萍儿…”好多的话化作了无数的轻柔的吻。
感受到后背的人吐在自己脖子皮肤上的气息,她忽然清醒过来。“过几日,就是弘历十四岁生辰了,皇上,可还记得?”雍正眼底一摸温柔,“能让萍儿挂心的,朕自然也会上心。那孩子这几年都没大办过生辰,这次,朕会好好儿给他庆一庆。”
皇后听闻,勾唇一笑,“只要皇上记得我们弘历就好。”
苏培盛在外面轻声,“皇上”
尽管衣衫整齐,可他不想她失了皇后的尊贵,没让苏培盛进来,“说吧”
苏培盛见此也了然,心下更提醒了一下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礼部尚书御书房求见。”
皇后闻言,轻轻推了他一把,见他眉宇间的不悦,“皇上,臣妾是皇后啊。”说罢,就像一个平常人家送丈夫出门的妻子一样,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感受到妻子对自己的情谊绵绵,雍正散尽了眼中阴翳,快乐的回吻,“他倒来的正好,朕让他给我们的嫡子办生辰。”
看着雍正走出了景仁宫,乌拉那拉氏不禁心里一笑,他雍正是什么人,最看重出身了不是吗?最懂规矩了不是吗?不然也不会不把宫外那个妓子招进来,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样恋恋不舍……
金碧辉煌的大殿,皇后扶着门框,心里做了一个重复千万遍的决定,本宫一定让本宫的弘历,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