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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漂洋过海来找你

那个时候闲的无聊总会问退休的老专家:“老师,你看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老师!你看我属于什么样类型的女朋友呢?老师,您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嫁人啊?”老师姓武,是一位终身未嫁,无儿无女的漂亮老女人,很有气质的短发有层次的卷着,皮肤白皙而又干净,只微微有些松弛而已;闹情绪的时候,会像真正的女孩子一样哭闹的坐在地上不起来,我喜欢她这样自我的生活方式和状态,也想活成如此无拘无束的样子,所以,我经常无休止的纠缠着她。她不烦我,倒也不是很喜欢,我们就这样不远不近的,日子过得很平淡。

女经理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白嫩嫩的小娃娃,存钱取钱的时间都没有,就会很信任的把存折给我,告诉我密码是六个八。有时候看她和孩子和自己妈妈在一起相处的状态觉得很辛苦,可那样的累我不懂,只觉得有人能把存折号码告诉你,肯定是有着莫大的信任的。从来没有见过孩子的爸爸,但人家不说,我们也不好意思问太多。这时候,她突然开会宣布有一位男经理被她从很遥远的地方挖过来了,挖来还有一个的主要的原因是他未婚,想要在东北找个女孩儿。我一听一过而已,谁知道这个消息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和寓意,结果,这成了我人生转折的巨大开始。

真有一天空降了一位中年男子,皮肤白皙,眼神凌厉,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方正的脸,个子大概180左右的样子。我当时想:这应该是女经理宝宝的爸爸来了吧!还来找女朋友,简直是逗我们的。他们几位经理在一起的时候要多协调有多协调,刚来不久,他就给女经理买了一个纯皮的背包,他就住在女经理的家里,说没有关系,应该没有谁会相信的吧。结果,命运跟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有一天我被女经理喊道办公室说:“金经理看上你了,你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收拾铺盖走人!”我整个人都蒙掉了,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我就得收拾铺盖走人了呢?怎么就必须要给人家当女朋友了呢?女经理看我没有回话,冷冷的说:“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我推门而出的时候忍不住很没出息的哭了起来,孙亚泰追着我问怎么了?谁欺负我了!我就一直哭着哭到了楼梯间,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我边哭边想:我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带着三百块钱来到这座城市,从一个月三百元的服务员做起,我好不容易当上了我梦寐以求的主持人,现在长春广电总局都还没有招人,我这份工作就即将要保不住了;我哭我自己的生不逢时,也哭自己的软弱无能;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滚滚的热泪夺眶而出,亚泰居然被我哭红了眼睛,他恶狠狠的说:“哭有什么用?跟老子说谁惹你了”“周经理说,金经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要不就辞职!”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亚泰,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墙说:“我找他们说理去,这也不是旧社会,还包办婚姻怎么着!”这时候,走廊的门被推开了,那位当事人金经理看了我俩一眼,没说话,就又退回去了。后来亚泰跟我学,他去找女经理的时候,金经理似乎跟女经理说:“也别太难为人家小姑娘!”我的心里既难过,又隐隐的对他有了一点好感。我们毕竟连话都没怎么说过,而且我现在真心没有离职的权利和能力,哭了两天,决定还是试着处一下对象比较好,也许,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得知我同意的消息,金经理大摆筵席,推杯换盏间我借着打电话的机会溜了出去。张德强告诉我他的新工作已经落实了,电话号码以后基本上会固定下来,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我们公司来了一位男经理,非得要跟我处对象,不想处就得离职,我现在不能离职就只能处对象了!”德强问我:“那你喜欢他吗?”“不喜欢,话都没说几句哪里来的喜欢?”“那你准备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就分了呗!大不了重新找工作!”“别委屈了自己!”“嗯!”“有什么烦心事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好的!”我一转身,发现金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身后默默听着我打电话,我心里一惊,当时根本没想到偷听人家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反而是内疚自己在说别人坏话的时候还被抓个现场,挺尴尬的,我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哦!刚出来”“你走路怎么不带声音?”“一直都是!”“哦!”“吃饱了吗?再吃点吧!”“好”他的表情没有喜怒,我感觉我抓不住他的情绪,也看不懂他的心思,有点生气自己年龄太小,太不江湖!

吃完饭,女经理得意洋洋的让金经理送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叫金德,名字倒是很好听。我不喜欢女经理,不喜欢金德,我故意带着他绕了好大一圈回女生宿舍,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他所在的层次我够不到,我不知道怎么交流。他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跟着我。到寝室了,我告诉他直走左拐就能回到女经理的家了,他“嗯嗯”的答应完就走了。我很开心,这个人不算是太烦人,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第二天全公司都在传一个笑话,就是金经理昨天送完我回家,自己把自己走丢了,最后没办法,打的出租车才回去,自己走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女经理笑得最开心,可我莫名的就看懂了其实她是喜欢他的,而且她很嫉妒他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她;心里有一种复仇的快感,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样几近于变态的心理。后来几天金经理天天请我吃饭,天天送我回家,他问:“你喜欢吃冷饮吗?”“嗯!”然后手里就多了一个叫做“快乐小屋”的冰淇淋,每天不间断;后来他也会给我买水果,但他人很抠门,不是两个苹果就是两个香蕉,要么就是两个橙子,从来不多买;他话不多,我却憋不住了,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他说:“本来女经理跟他介绍的是售后的女孩儿,其次才是我,但有一次他开会的时候发现站在舞台上的我很美!然后就下定了决心!”“为什么送我回寝室的第一天会走丢啊?”“因为偷听到了你打电话,想你说的每一句话,想着想着就走错路了!”“为什么买水果总买两个呢?”“水果多了就不爱吃了!两个吃的快,第二天可以再买,保持新鲜状态!”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全当真了。而且……我开始不拒绝他再来牵我的手,虽然我很不识趣的把脸埋在腿中间不理他,但他总乐呵呵的牵着不放开,他也不说话,就默默的陪我坐着,很绅士,也很神秘。

再开会的时候,他会亲自把盒饭送到舞台上给我。他设立售后服务部的时候,点名要我帮忙,于是我除了主持人正常的工资,外联的提成,又多了一笔售后的奖金。他送我纯银的项链还有各种小女生的小玩意,我渐渐默默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没事儿还会写情书给我的老男人。有一次喝多了,他嘿嘿傻笑着坐在垃圾桶上面不下来,我问他:“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究竟属什么的?比我大几岁!”都说酒后吐真言,他笑够了说:“我属虎,比你大九岁!”我很认真的说:“比我大可以,别超过十岁,到时候真带个男朋友回家跟我爸爸称兄道弟的就不好了!”他只是笑,依旧坐在垃圾桶上面,我说:“你下来!”他说:“不!我要抱抱!”他就那样厚着脸皮借着耍酒疯的劲儿把我揽进了怀里,我没有动!他也没有吻我!于是,我觉得很踏实!

有一次跑外联回来,天阴的吓人,我想:很快就到公司了,正好避过这场雨,办公室有伞,回去也不会被淋到真好。刚上楼,手机嘀嘀响了,一条短信:我在南湖公园等你!我暗暗咒骂:这个疯子,不知道快下雨了吗?真会连累人。我抓起雨伞就去接他,南湖太大了,雨点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从天空中炸向人群;我找不到人,发短信问他在哪儿,他说在湖中心的小岛上,我走过去,一群人挤在一起避雨,此刻的风雨交加,伞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我挤到他身边,他眼睛晶亮晶亮的,我不说话,他就嘿嘿笑着看我。雨越来越大,我们被人群挤到了一起,他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耳朵边喃喃地说:“销量不好,我本来想走的,一看到你就舍不得走了。这场雨下的真好!你能来找我真好!我来东北能遇见你真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他抱着,旁边的人看我们的眼光怪怪的,但却没有人说什么!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其实跟我也差不多,异地他乡、无依无靠,完全要靠自己的实力和业绩说话,哪怕他是经理,他也有平凡、脆弱的一面啊!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万事万物仿佛都被雨水清洗过了一般散发出清亮的光。我经常出差,他就发短信告诉我他想我了。见到我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他爱我。身边的男孩儿都羞于表达这样的感情;而他却乐此不疲,以至于我笃定的信任并觉得自己似乎也是爱他的!年轻多好!可以随便而又轻易的去相信别人,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主要是遇到的男孩子都太好了,所以我没有被骗过,也不知道世事的险恶,而且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处境,所以才一步步深陷到后来的无法自拔吧!

认识他,第一次去了洗浴中心。那样奢华的地方是有包间的,我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大晚上不睡觉非来做足疗是一个什么喜好,因为我不喜欢去包间,一定要在大厅里,他也算同意我的选择。当我们俩都穿着浴袍并排躺着,他欺身整个把我压在身体下面的时候,我很认真的问他:“大厅里是不是都有录像啊?”“有”“大厅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有”他回答完,人还是不肯下来,狠狠的吻我的脸,我的唇,吻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又觉得心里毛毛燥燥的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在滋长!他的吻绵长而又深情,是我无力抗拒而又贪恋着的,我督促自己保持清醒的理智告诉他:“拜托!真喜欢我就娶我,把我留到新婚之夜行吗?除非你不是真的爱我!爱,就放开我,行吗?”他终于又躺在了我的身边,喘着粗气,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开。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法制,他应该是不能乱来的吧!

那个时候,我也是感觉自己到了适嫁的年纪,并没有太排斥他跟我之间有较为亲密的举动,控制在一定范围就好吧!而且为表示我的认真,我特意告诉他我是有异味的女孩子,之前谈过的男朋友都以分手告终,不是让我等五年,就是让我等三年;虽然没有人明说或许是因为我特异的体味,无法接受与我长久的相处,但若真心想和我在一起,这一点是我改变不了的,至少目前为止,哪怕没有人直面指出,但我自己知道异味是一直存在的。他说他闻得到!他说他不在意!他还带我看了杨千嬅演的电影《花好月圆夜》,一位身体有异味的公主最终获得幸福感情的电影故事,我又一次哭的稀里哗啦的,有人不嫌弃我的异味,真好!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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