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角下,范增手持茶杯浅眯双眼细细品味,见项梁到来,“你来了……”范增声色缓缓拉长说着,
“项梁见过范居士!”“项羽见过前辈!”“不必拘礼,坐……”范增请道,先将项羽安坐好,
“范居士……今日道访,除问顾天下事态以外,更还有……”项梁欲言而止,目光看向项羽,示意何为,不言而谕,
“呵……眼虽盲,却可静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范增此言,让项羽着实有些生气,但看其前辈,却又强行压制,
“这……”项梁也有些不明白,可又不敢直言,“不急……不急!今日,只与你对弈天下!”范增开门见山,不在绕弯,
“不知居士对天下事态,有何看法?”项梁问,
“当初秦皇依法家而成,最终也会依法家而败,如今,秦朝文武上下人人自危,生怕哪天秦皇发怒,将他们如数斩首,最早焚书坑儒,后来大肆修建阿房宫与骊山陵寝,如今却要修身正果,与天共享其寿,百姓早以苦不堪言!”范增哀叹谈道,
项梁继续追问:“那依居士推断,倘若秦皇依法而败,那么引导和影响大秦走向的会是谁呢?”
范增听闻后,深吸气息回:“影响大秦走向人氏,依内外而论,内则有秦皇二子,扶苏及胡亥,边关守将章邯,以及宦官弄臣赵高!此四人才是引导大秦走向之关键!常言道,战凰扶摇直上九万里,真龙腾跃十重天,此二人才是影响大秦走向之关键!”范增深吸气息回,项梁点点头,
“不知谁为战凰,谁为真龙?”范增笑笑:“未发其端,知何其人?再说两者若不对决,谁知其果?哈……”项梁也仰首笑笑,随之又继续聊起大秦国内之事……
后山上,虞姬将一切打理好后,便开始下山而来,途中,一只小鸟正在空中飞旋,
“是羽灵鸟!!”她悦容眉展,心中已知项羽定然来此,于是紧紧跟随它下山而去,山角下的不远处,
虞姬见並父与自己童年的项叔叔交谈,又见他身旁端坐一名愧梧少年,其双眼已用纱布蒙上,
见其景,她忧心盈步上前,强忍心中那股激动,谈笑间……项梁见一少女走来,
“这位是……?”他问,“她是我游历楚国时,途中所救,因父母无从寻找,所以便将她收留至此!虞姬……快快行礼,见过你项叔父!”范增忙看向她,
“见过项叔父!”虞姬行礼,“呵……不必拘礼!”项梁客气道,虞姬目光看向蒙眼少年,故作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项羽顺其声音转头脸庞:“在下……项羽!”一时间,虞姬泪眼泛红,心中感叹:【你我当初一别,数年未见,如今相聚,尔却纱布蒙眼,阻隔相知,令吾情何以堪……】强行压下泪意,
“虞姬……你早年随我行医救济,如今项羽他双目失明,不知……你可有妙方?”范增已然明确,定要医治项羽双眼,项梁神情会意,
“妙方倒未有可,但虞姬仅有可能的去,谋人事,听天命!”虞姬坦诚答道,项梁点头称赞,就连范增也是一脸满意,“那就去谋你人事,让项羽听天命吧!哈……”他吩咐着,
虞姬俯首应声:“诺!”待二人离去,“项羽其面容骨相,并非常人能及啊!”范增略显感伤,“此话怎讲?”项梁聚精会神,
“额骨突而不露,眉羽煞气冲冠,悬骨垂而利刃,其属暴戾之相,若步入正途,定能利国安邦,若偏走岐道,必涂炭生灵,到时,只恐成为第二位秦皇!”范增语气略微激烈,眼中惶恐不安,像似已然见到,他偏走岐道的场景,
项梁垂头默许其言,“居士若不嫌弃,可否引他步入正途!”项梁要求着,范增笑笑点头,表示确有此意,
草屋之中,虞姬小心为他揭开纱布,扳动眼帘仔细查看,
“公子双眼患有重曈,加上近日用力过度频繁,所以才导致瞳孔压迫!”她一边说明着原因,一边翻阅着医书,
“那如此说来……我双目还是有恢复光明的希望,对吗?”项羽略显兴奋,紧皱眉头终有舒展,虞姬“嗯”声,
“我终于可以又看到自己的小拇指!”项羽语气淡淡伤感,虞姬疑惑反问:“为何一定要看到自己的小拇指?”她转身,看见项羽竖起小拇指,
项羽微微含笑道:“因为她,她是我唯一的牵挂,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这几年,我有偷偷去找过,只可惜那地方,已经不复存在,早就听闻她隐居独处,或许……再见一面,已是奢望!”听闻此言,虞姬心中暖意上涌,激动得欲上前告知,自己就在他眼前,
可因他双目疗养,需静心,怎奈隐瞒而下,【羽哥哥……难得你还记得当年的薇儿!】虞姬擦拭泪水,故作宽慰道:“公子请放心,虞姬定会让你圆满光明!”项羽笑:“那就先谢过虞姑娘了!”
第二日清晨,虞姬便扶着项羽走出厢房,带他来到山角处的一条溪流边,好让呼吸这难得清新空气,
以便更好让他静心明目,这时脚步声缓缓靠近,项羽转身问:“是虞姑娘吗?”项梁摇头笑了笑:“羽儿……仅在此住宿一晚,你还真是心系虞姑娘了!”
“让叔父见笑了,只是一直担心,虞姑娘会有所叮嘱,所以……”项梁点点头,手搭项羽其肩,
“叔父马上要下山了,你就留在此地,好好治疗眼疾,还有,若有自身能所之事,切勿麻烦他人,更切勿为他人添乱,待恢复光明时,叔父自然来接你回去!”项梁深情告别,抬眼望却这绿萌青山,
“嗯……羽儿明白!”项羽也深情将叔父拥紧,的确,这一时还未习惯与他分开,
“走了……”拍拍项羽肩膀,项梁转身离去,“叔父慢走……!”项羽摸索石凳继续坐下,双手平摊入怀,十指不停来回扳弄,这时,虞姬手端早餐而来,
“羽公子……准备用食早膳了!”她将端盘放在石桌,拉起项羽双手放上,让他自行摸索食用,
“多谢虞姑娘!”项羽礼敬,虞姬则与他对面而坐,手撑腮帮目凝着他,每一次动态,都让她心生悦动,
良久,项羽食用完,“不错,你吃饱了,我也该去喂喂你的马儿!”听到虞姬要去喂马,项羽连忙站起,
“不可,它会伤到姑娘的,此马性情过烈,要去也是我去!”见他一脸慌乱,虞姬也就未强求,忙应道:“好……!我扶你过去!”项羽点头,
马厩外面,虞姬帮忙递上草料,项羽站其内手持喂养,待喂食完成,
二人同行途中,“难怪羽公子不让虞姬靠近,此马性情,的确过于刚烈!”虞姬脑海回忆着马儿的神情体态,
“哦……不知虞姑娘从哪看出!”项羽欲洗耳恭听,
“此马血色通体,其曈光泛红,头颈之间弯而上拱,着为烈相,但……另能说明一点,羽公子与它的性情同为一物!”虞姬分析得丝毫不差,项羽点点头,做出请姿,示意继续往下言辞,
“依中原地界,未曾见过此等烈马,不过,我知晓它的来历,若言无差,此马应名为红鬃烈,来自西凉边陲,只是让虞姬不解的是,如此远方烈马,不知羽公子在何地降服?”虞姬言之无差,项羽拍岸叫绝,
“不错,虞姑娘说得丝毫不差,看来,你也是懂马之人,实不相瞒,此马便是某日在集市上,见一老者……”就这样两人一路同行,项羽也详说驯马过程……
几日来的盲目生活,让项羽略有不适,加上近日又无虞姬交谈,更显孤寂,某日午后时分,项羽一人呆至厢房,正当起坐不定时,
“羽公子,你在吗?”听闻她到来,项羽略显高兴,“在……!”这时,虞姬推开房门,“呵……我带你去看看它!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她手搀项羽手腕,
“何事如此高兴?”项羽也深感其中,“走了……”虞姬笑说着,后山草棚里,那匹曾经受的骏马已然站起,虞姬详细述说着,自己与它的经历故事,
“我说何事如此高兴,敢情全因为它!对了……它叫何许名字?”听完故事,项羽高兴问着,
虞姬浅拍额头奈笑:“这段日子,只因担心它伤势,所以未曾取名,不如借公子之言,为它今日取名,以贺它今日康复!”
项羽瞬间面色下沉,如今自己已是盲人,未见其貌,作何取名?岂不可笑,
“羽公子……虞姬并非有意……”虞姬言语未露,但其语音以然了表歉意,“呵……虞姑娘多心了,只是项羽担心……这盲目之日,何时能终!”项羽回应,面色恢复如常,
“还请羽公子静心疗养,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毕竟,欲速则不达,还请羽公子信赖虞姬!”虞姬宽慰着他,心中坚定允诺,
“嗯……在下当然信赖虞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让我轻抚于它,另外,还请姑娘描述一下它的貌相体态,在下也好为它取名,若有不足之处,还望虞姑娘指点!”项羽笑说着,
虞姬回应:“不敢当,呵……来……羽公子还请先抚摸它身形体态,虞姬后再描述!”项羽在虞姬的指引下,抚摸着它,后加上她的描述后,
项羽沉吟片刻道:“此马肤色黑胚,体态健长如风,不如就叫黑风!”
虞姬也点点头,未言驳于其他,应声道:“黑风……不错!以后,我就叫你黑风了!”她疼爱抚摸着黑风,见腹部浑圆隆起,又问:“不知它腹中小马崽,日后取名为何呢?”
项羽打趣:“它未出生,现取名,未免为时过早吧!”项羽打趣,虞姬点头乐笑,
待安顿其他后,二人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