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长风诧异间,剑影散去,一柄紫剑已隔开了司马长风的流云剑,直指司马长风的咽喉。
握在紫剑剑柄上的正是卓不群那只宽大的手。
卓不群收剑说道:“感觉怎么样?”
“怒风剑法招式诡异,杀得我措手不及。”司马长风抱剑答道。
“其实怒风剑法与凶兽七诀旗鼓相当,我能战胜你只是因为你年纪尚轻,功力在我之下罢了。”
二人盘膝而坐,卓不群指出了司马长风剑法上的一些破绽,讲解了一些怒风剑法的招式口诀。二人探讨多时,不知不觉已夕阳西下。
如此,司马长风有时跟卓不群练武,有时和卓玥一起打猎玩耍,日子过得实在快乐,只是有时夜里躺在床上会回想起一些往事。
几年前皇陵的那场恶战,五大反贼的可憎表情,历历在目。
想起师父南宫战天教自己练剑的场景,待自己如亲生儿子。想起那可爱的小师妹,和自己一起在林中打雪仗。
杨洪武,从司马长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和他一起喝酒说话觉得异常的畅快淋漓。
有时在夜里仰望窗外皎洁的月亮,司马长风心里不禁说道:“师父、师妹,你们还好吗?洪武,你又在哪里?”
司马长风在山野中与卓不群、卓玥住在一起,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秋高气爽,司马长风与卓玥在山林中游玩,时至正午,司马长风带着卓玥回来。刚看见竹屋,司马长风便看到十一个白衣人手执兵器围在那里。司马长风不清楚情况,遂带着卓玥躲在大树背后观察动静。此时司马长风经过卓不群的指点,功力大进,能清楚地听到远处的声音。
竹屋中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我们的眼线在惊云门发现有人使用‘凶兽七诀’。”
“那又怎么样?”这是卓不群的声音。
另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传来:“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南宫战天当年根本没死!”
“你们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卓不群喝道。
“虎啸城的十三太保!今天来请怒风无情前辈回去问话!”青年男子不冷不热地答道。
“呵呵……当年的十三飞鹰居然改成了十三太保!有意思!不过就凭你们几个小娃娃,恐怕还请不动我。”
“那我也要试试!”青年男子声音阴沉地说道。
紧接着只听见一阵剧烈的的空气爆鸣声,竹屋瞬间灰飞烟灭。一位白衣男子手执折扇站在一边,卓不群手执紫霄剑昂然而立。
白衣男子以大鹏展翅式飞在了半空中,冷声说道:“据说在二十年前前辈横扫江湖,江湖人人闻风丧胆,今天我曹宇要好好讨教几招!望前辈指点一二!”“不敢当!”卓不群冷冷地回答。
白衣男子在半空中手脚并舞,周身被黑色气团笼罩,隐约间可见雄鹰之形。黑色气流在空中左右移动突然飞快地击向卓不群。卓不群内劲力护体,双脚轻轻一弹,提剑便向那团黑色气团刺去。
卓不群手中剑影重重,一连发出几道剑影向黑色气团击去,黑色气团遭到连翻攻击后,威势依然不减。当卓不群与黑色气流撞在一起,仿佛半空中起了个霹雳,空气震动使得地上发生了爆炸,一些树木当场被炸成了碎片。
卓不群不断狂击那团黑色气流,每一击都引发空气震动,但卓不群的身体不断往后退,显然处于劣势。司马长风看得心头着急,但二人武功已达一流,旁边任何人都没办法帮忙,贸然冲上前去恐怕还没近身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黑色气团逼得卓不群直往后退,突然黑色气团变大,化作一只巨大的黑雕,一连几个猛啄。卓不群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从半空中败下阵来。
黑雕消散而去,曹宇缓缓地落在地面上,曹宇笑道:“晚生献丑了,多谢前辈承让。”卓不群回应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时卓不群内力陡升,举剑飞起来大喝道:“人剑合一,怒风狂雷。”卓不群化作一柄巨大的宝剑,剑上风雷闪动,六龙环绕,只见一柄宝剑忽然变为千万柄,环绕曹宇旋转起来。
曹宇一声冷笑,双手向两边展开,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厚实的黑色气墙。
千万柄宝剑不断击向曹宇,雷声、风声、龙吟声、爆炸声不断作响,尘土滚滚,地面龟裂。
万剑消散,合为一柄宝剑,宝剑幻影褪去,正是卓不群,卓不群手执紫霄剑缓缓落地。
这时烟尘中传来曹宇的声音:“卓不群!你若是只有此等功夫恐怕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卓不群心惊:“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当下卓不群不敢怠慢,忙提剑护胸,静观其变。
曹宇从灰尘中如箭一样飞了出来,化为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雕,随即从四面八方攻击卓不群。恶鹰越战越快,只看到一片虚影。卓不群面对此等强有力的攻击,爆发了最后的绝力,强劲的剑气向四面八方刺去。剑气击中树木,立刻变为碎屑;击中石头,立刻化为粉末。
轰隆一声巨响,恶鹰从正上方向卓不群击来,卓不群举剑迎接。不一会儿,卓不群面色逐渐转青,“砰”的一声,突然化为了齑粉。卓玥看到爹化为灰烬,正要放声大哭,司马长风急忙点住卓玥的昏穴,背起她往树林深处飞去。
流水疾驰,野云飞荡,卓玥在水边看着自己发呆,也许是悲痛到了极点的缘故吧。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让卓玥感到心碎,一位陪伴了自己十六年之久的亲人突然离去让她感到茫然。司马长风站在卓玥身后,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对于司马长风来说,从小到大对自己最好的除了师父南宫战天、师妹南宫紫燕和义弟杨洪武外便是师伯卓不群了。司马长风此时内心如刀割一般,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有溢于言表罢了。卓玥突然一头扎进司马长风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司马策长风轻抚着卓玥的背温柔地说:“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
卓玥哭了很久,直到嗓子哑了才慢慢抬起头来对司马长风说道:“风哥哥,你知道杀我爷爷的是些什么人吗!”
看着卓玥哭红的双眼司马长风声音哽咽地说:“幕后的主使是凉王宇文策。”
“风哥哥,我要报仇!现在就去!就是现在!”
司马长风看着俞虹悲愤地说道:“现在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你不愿意去?好,那我一个人去!”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谁阻止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师妹!你冷静一点儿!”
“你再阻止我,我就咬舌自尽!”
“你千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我答应你,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买了两匹马,向西北奔去。
虎啸城从建立到今,已有五年左右的历史了。凉王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练功,凉国的日常事务由其弟主持,除非是要下特别的命令,否则凉王不出面。
赶了四天的路程,司马长风和卓玥终于来到了虎啸城附近。
已是黑夜,白杨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古怪的鸟叫,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然而,林中却有一男一女各执兵刃向虎啸城跑去。他们眼中带着戾气,兵器上透着冰冷的月光。
二人到了虎啸城,发现城楼上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但这些对于练武之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二人齐刷刷地飞入了城中。司马长风带着卓玥来到了一个独立、气派的庭院中。房间里居然还有火光,司马长风凑近了身子,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屋里一位白衣少女正在看书。卓玥轻声问道:“里面是不是杀害我爹的人?”司马长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时房间里的少女喝道:“谁?”伴随着呵斥声几根银针向司马长风的眼睛射来。
司马长风将身子一闪,躲开了银针,但面罩被银针刺下来了。
那白衣少女手提鸳鸯双刀破门而出。
司马长风看着那位少女——竟是在绿柳城客栈吃饭的时候跟吴雪梅拌嘴的那位少女。这次没戴面纱,看得亲切,相貌清秀,是个绝美的女子。
白衣少女看着司马长风很是惊讶,于是嗔怒道:“来者何人?”“取你狗命的人!”卓玥在旁怒骂道便舞剑向那少女刺去。卓玥虽得卓不群真传,但平时习武只是当做游戏,武功只能算是二流。司马长风怕她有闪失,抢上前去帮助卓玥。三人针锋相对,打斗变得漫长起来。
庭院中的打斗声惊起了值夜的人,大伙迅速赶了过来,形式变得很严峻。司马长风见情况不利,一阵快剑逼退了少女,拉起卓玥便走。此时虎啸城大门处早已守满了人,司马长风只得与众人持剑搏杀。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二人深陷重围。司马长风虽然武功不凡,但虎啸城的人也不是草包,加上要保护卓玥,因此应战不暇,十分费力。司马长风深知如此下去定会命丧于此,于是运足内力,刷刷几剑接连刺翻了几人。忽然,眼前飞过来一人,正是那位少女!
那少女故意抢上前来对招,几招下来少女露出破绽,司马长风看准机会将少女挟持在手。这时一位年轻的白衣男子疯狂的攻上前来,一招猛烈的玄天劫指向司马长风胸口击来。司马长风挥掌一挡,指力正中司马长风手掌上的劳宫穴。司马长风大叫一声,面色苍白。旁边卓玥看见了大喝道:“谁再敢靠近我就杀了她!”说罢在少女颈上割开了一个口子。
“大家快退下!快退下!”白衣男子异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