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请看!”一个身穿红黑色绸缎的圆脸商人笑嘻嘻的把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石头双手捧了过来,递给了坐在大厅正坐上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大约十五岁左右,皮肤白皙,长得十分俊秀,好似一个瘦弱书生。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不怎么雅观,翘着二郎腿坐在这大厅的太师椅上,低头不停的抿一口茶杯里的茶,他抬起头打量起了那块石头,石头整个是黑色的,犹如在墨汁里泡过一番。放下茶杯,把石头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不是十分的重,似乎比同等大小的石头还要轻一些。
那商人看少年的模样,看到那少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又连忙说道:“少爷,这块石头是那土夫子在西北大漠的千年古墓里获得的,似石非石,坚硬无比,当时那些人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动这石头分毫。据说,这石头是那仙人之物。”
少年听了那圆脸商人的一番话后,看了看手中的石头,说道:“嗯,不错,那这东西本少爷就收下了!”随即把石头放入了自己怀里。
圆脸商人乃京都最大的票号的掌柜,能混到他这个位置,揣摩心意,察言观色的事情早已经摸得十分透彻了,看到那少年收下了东西,知道自己这赔罪有戏了。
于是堆着那每天都要演练无数遍的笑脸道:“林少爷,您消消气,手下不长眼,冲撞了您,不要往心里去。”
少年听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抿了一口茶道:“钱老板,你明白就好,下次管理好你的手下,否则下次可不光教训一下你的手下这么简单了!”
听到少年的话,钱老板点头道:“一定一定,我一定管好自己的手下,不会有下次了!”
“希望你说道做到!”那少年看着钱老板说道:“好了,有事先走了!”
那商人听了,知道少年不打算追究了,暗自松了口气,听到少年的话,连忙向票号外面的伙计喊道:“来人,备马!”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就牵出来一匹黑色的骏马。长长的鬃毛,飘逸如风,棱角分明的肌肉,显示着它那爆炸性的力量。
“少爷,这匹可是关外送来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绝品良驹啊!就先赠与您代步!”
“恩,钱老板费心了。”少年点点头道。
“没事没事,少爷您请。”钱老板又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道。
那少年也不搭话翻身上马,白袖飘摇,只听那马儿嘶鸣一声,迈开健壮的双腿,绝尘而去。只余那烟尘弥漫在京都大道之上。
大街上一个挑水的担夫看到这一幕后向旁边人问道:“兄弟,这白衣少年是谁,竟让那票号的钱老板亲自相送!”
旁边的人看了一眼担夫回道:“兄弟,外来的吧,那少年可是当今镇远将军之子,林行!”
“镇远大将军林峰!”那挑水担夫面露惊色道。
“不是林峰将军还能有谁,不过兄弟小心些,这林行可是有名的执绔子弟,京城第一恶霸,前几天还把李尚书的儿子给打了,今天又来这钱庄闲逛,看来又是来弄保护费的!你可要小心,别哪天不长眼被他撞上了!不过这李尚书的公子,还有这钱老板,都不是什么好人,可能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这也是好事一件啊!”那人说完就走开了。生怕被那钱庄的李老板听到。
那挑水担夫看了看林行远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确实是好事,不过可惜了林将军的一世英名了!”
京都作为大唐的皇城,随便一个人都能说它的优点说上三天三夜。集合了全国最好的工匠,用的是最上乘的材料,用了整整二十年时间,才完成了史上最大的城池。先皇亲自命名这座城为长安。京都长安的道路十分宽广,林行纵马奔驰,却也不曾碍事。但林行却没有去西边的将军府,而是往东边走去,东边是京都的贫民窟,只有京都最底层的人士才住在那里。
林行纵马来到一户普通的民居旁边,民居虽是青砖大瓦建成,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可以看得出主人是个勤劳能干之人。
去到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和林行年纪相仿,身着青色布衣,脸庞上略有一点婴儿肥的少女把门打了开来。见到来人正是林行,那少女面露喜色,低声叫了句“林行哥哥”,就把他请进了屋子里。待到林行进屋之后,一个身着粗衫,手臂上缠着纱布,脸色黝黑的中年汉子也迎了过来。
“林行少爷,您怎么过来也不通知我一声。”那中年汉子说道。
“张叔,你不要乱走动,小心手臂,再受伤可就麻烦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让萱萱去做吧。”林行温和的说道,与他那执绔子弟的作风完全不同。
“是啊,爹爹你快去休息吧,我照顾林哥哥就可以。”那少女红着脸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那中年汉子摇了摇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道:“林少爷,多亏了您帮忙,要不然我真会被那些人给打死,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林行听了,笑道:“张叔,你不知道现在我可是京城第一霸了,怎么还救苦救难了?”
“那些人目光短浅,听信流言,林哥哥明明就是行侠仗义,助人为乐的大好人!”旁边的少女急忙说道。
“哈哈哈,萱萱,别再夸我了,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好,还用背上这第一霸的恶名吗?”林行笑了笑说道。
萱萱低下了头,嘴里嘟囔道:“还不是他们有眼无珠,什么第一霸,难听死了!”
林行不再理会她,转头对中年汉子说道:“张叔,钱庄的钱不用还了,我已经帮你弄好了,那群人我也帮你教训他们了,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着。”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一袋钱来。
“这可使不得,少爷,您快把钱收回去吧!”中年汉子连忙说道。
“张叔,你这伤到了,没办法挣钱,你和萱萱两个人生活呢,怎么不用钱,这点钱对我无用,对你可有了大用,不要推辞了,再说,就是那钱庄可恶,明明借了十两银子,才一个月,就要还三十两,这不是坑人吗,本金早就结清了,却还要利息,赤裸裸的抢劫啊!”
见林行这样说,那中年汉子不再多说什么,就把钱收了起来,“多谢林少爷了,来生不管做牛做马,定当报答林少爷的恩情。”说完,那汉子冲林行深深一拜。
“张叔,快快请起,这么见外干什么。”林行连忙扶起那中年汉子。
“哎,林少爷,您的大恩无以为报啊!”中年汉子说道。
“谁教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再见到我定然还要教训他们!”林行恶狠狠地说道。
“林哥哥,你怎么教训他们,不会把他们全杀了吧!”旁边的萱萱小声说道。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吗?”林行恶狠狠道。
“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第一霸的吗?”萱萱小声道。
“······”
林行又寒暄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看到林行骑马远去的身影,送他出门的萱萱呆呆的看着,直到被她老爹叫了一声,才急忙红着脸回去。
林行顺着大街慢慢走着,忽然之间天上乌云滚滚,黑压压的一片,狂风在地面肆意的呼啸着,眼看就要下雨了,林行一看离将军府还有半日路程,连忙牵着马去旁边的破庙避雨。果不其然,刚刚到庙里,大雨就下了起来。外面电闪雷鸣,时间虽是下午,但乌云蔽日,地上犹如黑夜一般。林行骂骂咧咧的生了一团火,心中却有些不解,按道理说,如今是初春,却犹如夏天般电闪雷鸣,这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林行却不知道,在这破庙正上方的空中,有三个人正在对峙。
其中一人,身着紫袍,身材高大,约三十岁左右,紫发紫须,瞳孔也是妖异的紫色,脸色略有苍白,但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显得不怒自威。而在他的对面,则有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死气沉沉,目光呆滞,好似一具尸体,若不是看到他双手还在动,真以为他就是一具尸体了。矮的那个,衣衫褴褛,身材佝偻,年级很大,好似世俗之中的老乞丐。
只见那老者说道:“高寒山,你中了封兄的尸毒,怕是用不出《紫狱雷经》了吧,如果,你交出不死印,我可以留你个全尸,如果你不交吗,休怪我无情了”
“你们左盟的人都喜欢废话吗?前几个说废话的人都已经死了,我看你废话挺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吧!”那紫衣男人开口回道。
“找死!”那老者狰狞的叫着,同时双手一挥,两道黑风凭空出现,径直冲向前方的高寒山。高寒山不敢大意,手诀一引,紫色的雷电凭空出现,在他前面几丈外结成了巨大的雷印阻挡黑风的攻击。而那老者旁边的死气沉沉的高个,尖锐的哀嚎了一声,在他的四周出现了无尽的阴魂,随黑风之后扑向高寒山。
雷印稳如泰山,不断地迸裂又凝结,把另外两个人的攻击尽数阻挡,高寒山见此情景,向前迈出一步,在其身边十丈之内,又出现无尽紫色雷电,只见其手一挥,雷电径自凝聚成一柄柄雷电之刃,破空射向了两人。
二人不敢硬接,纷纷遁开,但雷电之刃好似认准了他们为目标,紧追不舍,那死气青年看到后,面露惊色,召唤出更多的幽魂,不断地冲向那雷电之刃,刚到雷电之刃旁边,就自爆开来,以此阻挡雷电之刃冲向他们。
而此时,那老者也拿出了一张符箓,一咬牙,一口精血喷在了上面,符箓吸收了老者的精血,顿时红光大放随即爆裂开来,重新组合成了一只怪兽,那怪兽浑身被鳞片覆盖,红面獠牙,双爪过膝,刚一出现便引得天地之间一片紊乱,隐隐对其有些排斥之意。
高寒山看到怪兽之后,面色有些凝重,但随即被一抹坚定所取代。只见他又向前迈出了第三步,顿时方圆千丈之内凭空出现了一道道雷柱顿时把三人围在了中间。
“紫狱!不可能!你怎么还能使用!”那老者惊恐的叫道。
“怎么不可能,倒是你们左盟,竟然把这东西弄了出来,还真看得起高某!”
“少废话,今天你死定了!”那老者色内厉荏的喊道。说完,身边的那只红色怪兽竟然凭空消失,再次出现竟然到了高寒山的面前,高寒山不闪不避心念一动,四方雷柱爆裂开来,随即雷柱所覆盖的天空好似被撕裂了一般,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大洞。三人一兽,被这撕裂的虚空包裹在里面。
三息之后,那只怪兽从虚空中冲了出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暴虐,低头看了看下方,刚刚要向下方冲去,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嘶吼了一声,便化作青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