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村长
中年妇人名叫单金娥,是悠池村的当家人——女村长。
看上去,单金娥正值中年,实质上,她已八十有三,真正步入老年,他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是她的重孙女,今年已经五岁了。这家男主人名叫李银发,与女主人同岁,也是八十三岁。看上去满头白发,倒也名符其实,身体又一向不太好,当家的事只好让与女主人单金娥了。
八十三岁的单金娥不仅看上去只是个中年人,行动更是敏捷如年轻人,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进入她家,几乎没有平常农家脏乱差的感觉。尽管她家跟平常农户一样,养着下蛋的母鸡和打鸣的公鸡,勤收拾自然使小院落干净整洁了不少。
说是小院,这院落还真不小,正房七大间坐北朝南的两层楼房,东西厢房各五大间平房,前面高门楼一大间,门楼两边是两米多高的院墙,全是在半米多高的青石墙基上由青砖垒砌。紧挨着院墙,垒着牛棚、鸡窝等农家必不可少的窝棚等。院子的大部分由整齐的青条石铺成,十分平整。看来这里的石料丰富易得,所有的房子,地基清一色半人多高青石条砌成,整齐,牢固、气派。
进入小院后,在村长单金娥带领下,张阔四人进入了东厢房,房间的面积每一间都在四十平米以上,这在农家已经算是够宽阔的了,若是跟眼下城市居民的房子相比,更是宽阔得惊人,只是无法跟张阔他们现在居住的,那金碧辉煌的大楼的高大房间相比而已。
女村长是个热心好客的人,这一点通过一路上的交谈,张阔他们不难看出。一进东厢房,女村长立即给几位让座倒茶,忙里忙外,小女孩瞪着美丽的小眼睛看着几人,看着几人的行李,看着几人与村民们不同的装扮,还不时的欢快的问东问西,很快与几位混得烂熟。通过与小女孩的交谈,张阔等人方知,小女孩名叫阿紫,带他们来的中年妇女是她的太奶奶。至此,几人方惊讶不已,以为奇事。
眨眼间,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有了住所,几人心安了不少,但回想到临出发时大楼宿老苏醒的交代:一定要仔细观察,尽快弄清住地悠池村附近的环境、风俗、人情世故等等,尤其不能放过任何异常的现象,异常的人物,甚至异常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只有观察细致入微,才能防范于未然,才能度过漫长危险的九天任务危险期。
很快,房间里点起了油灯,这里现在尚未通电,油灯自然不能跟明亮的电灯相比,久居城中,尤其现在住在金碧辉煌的未知大楼中,一切都是光亮的,即使夜里关上灯,也无法见到真正的黑暗。现在见到房里点起昏黄的油灯,张阔等人都觉得十分稀奇,好玩。当然更不知灯中点的是什么油。煤油灯倒是听说过,只是没见过,没用过。也许现在点的就是煤油灯。但张阔忽然想起,自己从书上看到过,过去点灯都用的是梓油,一种高大树木上结的白色果实榨出的油,傍晚进村时见过这种高大的梓树,自己是认识的,并且,这种树在这悠池村比比皆是,很多树看样子都已存活了数百年,不少树干上,都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树洞,这也是张阔牢记苏醒叮嘱,步步细致观察所知。想来这灯中的燃油八成还真是梓油了,既环保干净,又不不必破费钱财。这里还真是自给自足啊。
晚餐很丰盛:像炒得金黄城中人难得一见的真正土鸡蛋,没有加化肥激素的细嫩绿豆芽,农家肥浇灌的新鲜蔬菜,村前深深地池水中捞出的自然生长的鲫鱼等等。
饭菜虽然丰盛精致,入座时几人十分吃惊:刚到村口时张阔见过的小伙阿松,远处看时却是美丽少女;阿松手中牵着的雪白山羊,远处看居然是挑着的时鲜蔬菜。当时阿松曾说家中开着餐馆,一只羊能做出十几道菜。现在阿松就坐在张阔身旁,谈笑风生,却丝毫没有提及曾经相遇交谈一事。当然,现在已知,小伙确实叫阿松,是女村长单金娥的孙子,在李家孙子辈中排行老八,可见李家人口众多,只是餐桌上只有寥寥的李银发,单金娥,阿松,阿紫四人,偌大的院落显得十分空阔。初来咋到,张阔等人也不好问及太多,晚餐就在怪异中匆匆结束。
晚饭后,张阔四人每人得到一间宽大的卧房,全都在东厢房,巧的是,四人的位子与大楼中相似,樊语、甄刚是张阔的左右邻居,虎颂离张阔较远些,在第五个房间。
山村的夜十分安宁,在这不通电的山村,吃过晚饭,很多人不像城里人那样有熬夜的习惯,早早的就睡下了。
没有电源,张阔等人虽然带有备用电源等储电设备,一想起要在这里住上九天时间,大家都不敢轻易使用电器,只能插上耳机听收音机。收音机用的是干电池,每人都带了不少,想来足够九天听收音机。
现在,在城里几乎忘记的收音机,居然成了宝贝。再者,就是大家都带有自己爱看的消遣的书籍,接下来的日子,看书看来也是必不可少的消遣了。
张阔一向有晚睡的习惯,听着收音机,看了几页书,起身轻步来到院中,只见挂在高空的明月,照得院落银亮,对面的南山清晰可见,山上密集的树林,阴森可怖,溪流更响得绵绵不绝。正房最东边二楼的窗户,透着昏黄的光,想来住在里面的人还没有睡下。
轻轻拉开院落大门,张阔轻轻走了出来。
一出门,张阔吓了一跳,门口居然蹲着一人,仔细一看,发现正是村长的八孙子阿松。
“没吓着你吧。”阿松立即站了起来。
“还真吓我一大跳。”张阔赶紧答道。
“我就知道你们城里人不会那么早就睡觉。”
“看来你对城市还是有所了解的。”
“我到城里打过工。”阿松说道:“只是这几年出去的人少了些。”
“现在到城里务工的农民兄弟越来越多了啊。”张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