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幽火焚睛
“那天晚上。”阿松并没有因为有女子惊叫而停止讲述:“月光特别明亮,简直跟白天一样。而月光尽管明亮,照在水面上却是十分诡异,火熄灭了,水面漂浮着无数双人眼,每一双眼睛都闪着蓝光,跟鬼火一样,不停地跳跃着,水面全是血红血红的,似乎整个溪流流动的全是鲜血,连瀑布都是一道血幕,映照得每一个人的双眼都是血红血红的,无比诡异。人们惊叫着试图闭住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住,不看也得看。人们想跑开,却没有一条腿迈得动。”
几个人都听得惊心动魄,要知道,自己都曾经历过死里逃生的恐怖场面。就拿刚刚惊叫的娄婧来说,这是她的第三次任务,前两次任务都是差点死掉。
就拿第一次任务来说,当时要求任务者在一个午夜,到一处农家听一位老者讲故事,只要在午夜听二十分钟故事,就算过关。
当时同去的一共有六个人,听故事吗,就算是鬼故事,有六个人一起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在天黑前就找到了指定的地方,果然三间茅屋内,有一位十分慈祥健谈的老者。
一见面,几人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不少。原以为是什么古怪可怕的人,现在看来只是虚惊一场,面前分明是一位慈祥普通的老人。
于是,为了讨好老人,不至于讲太可怕的故事,大家纷纷拿出各自带来的食品饮料,敬献给老人。甚至还有人给了老人两瓶上好的茅台酒,有人拿出了中华烟,还有人送给老人衣服。总之,大家给了老人很多有用的好东西。
老人真的十分健谈,从吃过晚饭起,六个人就围坐着,听老人讲着古往今来的新鲜事。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浑然忘了此行的目的,忘了随时都在危险中。
过了午夜,老人还在讲述,丝毫倦意都没有。尽管故事已经悄然转到鬼故事上,但大家丝毫没有恐惧之意。一来老人讲得幽默有趣,二来仗着人多胆壮。不但无人惊恐,反而是开心的笑声不断。
不知不觉二十分钟时间就要到了。正讲到鬼伸手把一个人的肚皮揭掉了时,老人面露狰狞,一声怪叫,一伸手,真就把正面对着的一个女孩的整个肚皮撕掉了,内脏瞬时喷了出了。大家这才惊叫着四处逃命。
不巧的是,被撕掉的女孩的整个肚皮,扔出时,正好罩在了娄婧的头上,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急切之间,越是想拽下来,似乎那张肚皮在头上贴得越牢。听着身畔不断传来惨叫声,娄婧瘫倒在地,几乎就要晕死过去了。
过了几分钟,身边没有了声音,罩在头顶的那张肚皮,不知不觉不知到哪里去了,眼前是几具撕开肚皮的死尸正在消失。想必那块罩在头顶的肚皮自己消失了,也许正是罩在头顶的肚皮救了自己。放眼四周,哪里有什么茅草房,分明就是荒郊野外。好在来时自己开来的宝马车就在身旁,立即钻进车子,一溜烟的向市内开去,生怕那狰狞的老鬼去而复返。
有了曾经的恐怖经历,又有人在深夜讲着诡异的事件,如何叫娄婧不惊慌。
听着阿松的讲述,大家都很惊恐,但是,大家都很想知道,事件接下来是如何发展的,有没有人因此丧命,有多少人因此丧命。所以,几个人盯着阿松,意欲听阿松继续讲下去。
阿松似乎明白大家的心意,不用提问,接着讲道:“折腾了一夜,天总算是亮了。天一亮,整个村子顿时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惨叫声了。太阳照在溪水上,水光晶亮,没有一丝曾经血染过的痕迹,水底的鱼儿照样欢快的游动着。”
听到这里,几个人总算略微安心了一些。
“但是。”阿松自我接述道:“只要看一眼昨夜惨叫的那些人,任谁都会头皮都发麻,烧掉眼球的黑洞,皮肉上烧出的黑洞,似乎都深不见底,蓝幽幽的鬼火一直在里面燃烧,咝咝作响,黄油和黑血不断顺着焦黑的洞口流出,腥臭无比。奇怪的是,那一直燃烧着的鬼火,尽管烧得人肉流油,黑血涌出,却没有升高温度,随着黑洞那些恐怖物质散发出来的不是热气,而是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就会感觉到,浑身凉意,吹得久了,甚至就会被冻僵。那蓝色的鬼火,就算是把最容易燃烧的羽毛放进去,也不会被点燃。至此,村里的人们才相信,这就是阿舞阿翠老师的鬼魂,在惩罚那些残害他们的人。这是鬼在索命。”如此诡异的事件,身处险境中的张阔等人,不禁感觉后背都是凉的。真希望阿松只是在讲鬼故事,真希望这件事从来没有真正发生过,至少希望如此诡异的事件,没有在悠池村发生过。“你们别以为我是在讲故事。”似乎阿松要彻底击溃众人意志似的:“别以为这样诡异的事不可能发生,别以为这样恐怖的事件没有在悠池村发生过。更恐怖的还在后面。”根本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阿松接着说道:“被火烧着一直流油,流黑血的人,不但不会痛苦的惨叫,脸上反而露出诡异的微笑,那五官扭曲的脸上发出的微笑,真的比惨叫还要恐怖百倍。更恐怖的是,这些已经完全没有人形的人,不久全都集合到了一起,专往有人的地方赶,见到人,就把人围在里面,全都伸长着,不知何时烧成焦炭的手臂,抓向被围的人。这时候,惨叫声又起,是被围的人发出的无助的惨叫声。”
众人的寒意更浓了,夜更深了,张阔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刚刚还银亮亮的院落,此时已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久所有的人都发现了外面的变化,恐怖感阵阵袭来。
阿松似乎也发现了,众人的神情在渐渐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