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刻钟,御书房里静得呼吸声谁的粗重,谁的均细,谁的绵长皆分辩得明白……
东奕清了清嗓子,道:“谁说的?”
“臣妾亲耳听到!”俪贵嫔答。
“臣妾们也有所耳闻!”宝贵人与宁嫔答道。
东奕揪着眉头:“有所耳闻?”
“臣妾们侍候在殿外的!”宁嫔答道。
东奕散了眉头,以一个指节,轻轻敲击着主案案面,半晌,问俪贵嫔:“你不是一向与皇后、惠妃交好么?”
“可是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啊!”俪贵嫔慌忙表白,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难道任由她们欺害自己夫君么?臣妾断不肯任何人能伤着皇上!”
我赞道:“俪贵嫔好生忠贞!”我赞得很是时候,也很搞笑,忠贞二字,这后宫谁都担得起,用在她身上,唯独可耻,是我可耻,我竟然这样欺心!
东奕又静了片刻,终于,一拳击在案上:“贱妇!朕忍你太久了!”
“还有呢,皇上……”怯生生的宁嫔又说话了:“宫里传闻……”她又将我清晨吩咐传下去的话,四处溢散,什么太后皇后贤德,为了储位,领同国太舅、东氏太叔公与皇上强辩……
东奕怒火滔天,又拍了一掌,这一掌运用了他周身的力气,却将主案“轰隆”一声拍塌了下来,吓得三嫔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也轻盈的跪在东奕膝下。
东奕的膝抖动,抖动,他恨声道:“朕要将你押入苦役局!”
苦役局?我抬了眸望着东奕,这一场仗何其险恶才够!
“贱妇,窃居凤座八年!兴风儿浪,害朕子嗣,又逼朕伤害玉媛至深!朕定要将你好好惩治!”东奕愤恨的说!
嗯,正是!
薜姐姐,皇后之座,许多年前注定是你的,确实是被皇后窃居了,妹妹给你取回,你好生坐安稳了!
退出乾清宫时,天气凉意深重,玉贞与我搭上披肩,我呵呵一笑:“不冷,不冷!很是凉爽而已!”我掀了披肩,任凉风吹着我,我喜欢,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