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氏?”东奕问我,他的眼中已辩不了情感了,而面上生起的疑问之下,那笃定、镇静的光华,还在。
“是啊!不过,臣妾是一直比较和薜姐姐亲近,这点上,有私心哦!”我答。
这些年,相伴着东奕,世上的事,想要完全瞒过他很难,但是,倘若你直亮自己有私心,再亮计谋,总有三四分让他先相信着。
东奕笑了:“你又淘气!薜氏神仙似的,哪里看得上做皇后!”
他今天待我非常温存,因为我在坤宁宫中受了委屈,因为我懂得周全他的眼睛,保护他的体面,他当我是真正的知心人了,早之前,我就是他的知心人了,只是今天,我不止是知心人,还护着了他的江山,甚至愿意将储位留给未来妃嫔们所生的孩子,择贤而立,其实,是保护他自己,他明白。
呵,你以为薜姐姐看不上?如果你认为薜姐姐看不上做你的皇后,那么,你一定不知道薜姐姐有多爱你吧?!
我静目略一想,便笑道:“薜姐姐前日还和臣妾说呢,说皇上最爱喝冲了五冲的二龙噙珠露,叫臣妾不要大手大脚取出来请她与德妃姐姐喝,说皇上也大手大脚的饮起好茶来,怕皇上没了二龙吟诵珠露,不得劲儿!”
“薜氏?她说的?!”东奕很是不信。
我笑了:“是呢,我就奇怪了,饮茶不是冲三冲么,为何皇上爱喝五冲?!”我是在问,却也是解疑,偏拿你好五冲的细节,来解你的惑。
东奕的笔尖在一份奏章上停驻住了,颤颤的,微微的颤,半晌,我发现他那眼角里浸浸的,白雾之上浮上红血丝来……
你哭了,你也爱她!
好!我就要这个效果!
我一要借薜氏之力,再三打击皇后。
二要借流立之力,再打击皇后……
三要借皇后自己的力量,再打击她……
我不要取元琏的命,他是我父亲的外孙子,是唤我母妃的人!
那天申时,俪贵嫔奉令来侍寝,正逢我自御书房中出来,她一见我,老远的就跪了下来,平时,她是在我身侧之时,再伏礼的,伏完礼,便一侧身走了。
我笑了,对玉贞说:“这条好狗,要寻新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