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氏向我笑道:“端端这样骄傲,将来如何是好?!”
我答道:“左不过嫁不出去!到时候,可要她向娘亲你讨个说法,皆是你宠的!”
薜氏拿手虚拍了我一下:“别赖我!分明是皇上宠的!”
有几支射人的目光,直直的、勾勾的、尖尖的、锐利的扫视着我们,也扫视东奕,耐不住了?好!耐不住就好!此时,只不过是在比:谁能早死,谁耐得住心气而已!
那一天,欢宴之中,气氛只在太妃、丽贵妃与其他低阶的妃嫔之中,其余的妃嫔都在度量,都在思考,都在计较……
第三天,我自朝廷上扶了东奕下来,却见往坤宁宫的方向,有人行色匆匆,我问:“刘总管,还不快看看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怎样在宫里跑动成这样?!”
刘发财一诺而去。
东奕问:“谁在跑动么?”
“是!”我答,原来,你真的看不见了。
东奕神色紧张:“是谁在跑动?”
“臣妾不知,正着刘发财去问,皇上,咱们回乾清宫听消息吧!”
“不!回金銮殿!”
“为什么?”我很是不解,御书房里还有一大堆奏章要读。
东奕道:“侍卫多,待刘发财问明白了,咱们再回去!”
我这时,才感觉到他的手握得我的臂紧紧的,原来,他在害怕,他在紧张,他失明以后晚上倚重于俪贵嫔,是为了聚集精神气,白天倚重我处理政务,不单为了政务,还因我这样近身,我有功夫……
我这又慢慢去观察,后宫,有三处侍卫重了一倍,一是金銮殿,东奕常议政的地方;二是朝清宫与御书房,东奕休息与工作的地方;三则是金銮殿与朝清宫、御书房的通路上……
再一联想,他新近的脾气,你没有安全感了?
我身上冷冷一抖,史书上有鉴:凡清明之帝,身体必清健;凡昏庸之帝,多有隐疾,失去安全感,故而失去了镇定、冷静、自持的能力,昏聩、庸俗、无能,最后颠倒黑白,为保地位与生存,像一个漩涡一样,不可自持的疯狂下去……
什么都会做!
淫自己的母、妻、女,淫宗族之妇人……
滥诛九族,施用酷刑……
时机,时机,不能让他成了不可自持、自制的时候再夺嗣,免生其他祸端!
时机,时机,我不能为珏儿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更何况天下子民,还期盼着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