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历史早回答过东奕: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压迫到最后的百姓的回答,何等掷地有声,只是生于安逸、计较于兵权之争、沉溺于后宫美女千万的君王听不到!
后宫,继续暗战着,为着帝嗣,人人都知道东奕的眼睛瞎了,我的对手皇后、嘉卉、琪贵嫔,还有太后,又有谁不懂得朝政在我手上一天,东奕便依赖我一天,倘若依赖成了他的握柄,那家国自然落入我手中。
九月初九,重阳节,德妃请示了东奕,在御花园假山丛中摆了宴席……
那天,众妃诸嫔皆尽欢喜,打扮得花园锦簇,祯儿、珏儿在乳娘怀中,受着我与德妃琪贵嫔的精心照料。
我的女儿元端已会健步行走,她喜欢琪贵嫔所出的元珍,她拉着元珍左右穿梭在妃嫔之中作戏,惹得众妃嫔绕来绕去,哗啦啦的珠翠声响来响去,也只能右左避闪着她们的跑道。
我虽喝止于元端,她却不停步,一边眨巴着大眼睛,一边嚷:“娘亲!娘亲!皇娘瞪我呢!”
薜氏便上来管束我,佯怒了脸,道:“哪个做娘的待女儿这样凶的?!”
我愁眉苦脸,答道:“皆因你这个做娘的不管她呀!”薜氏呵呵一笑,她欢喜得紧,怎舍得管!
薜氏喘了一回气,说:“怕什么?说什么国家仪制,于端端这样的小人儿,不过也是儿戏!”
我答道:“我们都在,纵容些倒不怕,倘若惯纵了她,一个眼不见,生了事,如何是好!”
这话,偏让东奕听去了。
他问:“端儿生什么事了?”
我忙笑道:“无事,无事,只是怕生事!”
东奕擎了一杯酒,在一排浓密旒珠子下饮了一口,沉声道:“有朕在,端端怎么样,都成!”
他的声音虽小,他此时是人群的核心,又是这样的气势,掷地有声!
“哼!”丽贵妃先哼了,她抚着元因,元因早失了先前的活跃灵动,在元琪与她中毒的事件之中,仿佛钝了一般。
皇后、嘉卉、俪贵嫔均是脸色微沉。
我与薜氏笑了,回眼望德妃与琪贵嫔,他们也笑了。
太后笑而伸出手来:“谁敢拿我们端端怎样?”
端端与她一直生分,自她出生就极少见着太后,她侧了脑袋望着太后,半晌,却不肯挪步去投在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