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我白天在乾清宫料理三、四等的朝政中事,傍晚,便称看望儿女,要回紫宸宫,眼见着东奕这一乘小轿,那一乘小轿将三个嫔子抬得来来往往,如过江之鲫来侍寝。
而刘发财则逮着机会就向我报:这个嫔子那个嫔子得了什么宠,又侍寝了几回,有没有于侍寝之时,辱没于我!
那个丹美人哪里晓得内中的关键,她与床第之间,时时与东奕说我端庄凝重,倒没有女儿家的情态,分明就是只能做夫人,做不来夫妻的人!而东奕居然没有怪罪她,只是搂了她欢笑,说:“淑妃本是世家的女儿啊,怎能与你这个小妖精相提并论?!”
这话传到我耳中,我真的不生气!就是要你嚣张!更嚣张!还不要只在我面前嚣张!
东奕偶尔也埋怨我不肯陪他,我则笑道:“臣妾实是害怕再生育孩儿,臣妾生育二个孩儿百般危难,虽有儿女之福气,却没有生养儿女轻松的经历,皇上若疼爱臣妾,却不在这侍寝与不侍寝之上!是不是?!”
东奕也知我说的是实话,便总与我亲昵,却不强留我宿在乾清宫,四月上旬的一晚,晚雨急骤,密密麻麻遮天敝日,东奕拍掌欢喜:“看你如何走得了!”
那一夜,我虽百般为难,也不得不留宿在乾清宫中,东奕欢喜不已,正要如何温存,却咳嗽不止,这一咳就咳了一夜,他说太异于平常,子时三刻,我终于按捺不住,唤来御医一诊,却说是这夜雨骤风急,东奕又吸了凉气进肺去!
我却早已知道内中的原因,便说自己白天累得慌,要丹美人来照料东奕,丹美人来了,带了一盏独参汤来,神色焦急,向我一见礼,飞快的就扑到东奕面前,拉住他的手,娇滴滴的婉转道:“皇上,怎么这样了?才一夜不见,怎么眼睛都偻了?”
我也知她怕事情败露,便与御医等一面讨论东奕病情,一面往客厢走去。
东奕有丹美人照顾在侧,身体很快又与平常一样康健了,第二日的慈宁宫中,我便授意德妃说:“丹美人照料龙体有功,应该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