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走了,我也明白了一点这宫里的生存法则,遂不顾东奕拦阻,站起来,重新见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奕笑而空手一扶:“爱妃平身!”
“怎敢称爱妃?我至多算个爱嫔吧?”我犟道,他既是周奕,也早知我这性情,自然不会生我的气。
他拉了我的手,将我扶在身前,笑道:“你也给朕孕育个皇儿,做个皇贵妃又有何难?”
我大窘:“你!”
他揽过我肩头,笑道:“当日朕微服在江平府时,见你骑着高头大马,随着镖局行走,就很惊讶,哪里早出一个姑娘,却是威风凛凛、侠肝义胆,却不知如何结识,偏偏碰上那蝶舞姑娘的事,又在几百里外的宁江府上再次结缘,可知上天垂悯,要将你身份开示与朕,好令朕如愿抱得美人归……”
他且情深意切,我则心中百转千回,罢、罢、罢,这若不是缘,何处访缘去?上天令我进宫一回参选秀女,却又令我遂了周全凝秋园守护的心,铩羽而归,最终,令我可以南游江宁府,最后还是天缘难违,得伴君侧……且君王待我情意绵长,我还求个什么呢?要知道我进这趟宫,抱定的主意,从来就是活着就好,不丢东方府门楣就好呵!至于那凝秋园,我脑子里定了定,决意放下!
遂笑:“皇上就是皇上,想要抱得美人归,一个圣旨即可!”
东奕抵我肩头轻笑:“朕可不是一个圣旨即可,你没见求聘之礼是以妃礼求聘的?你没见迎娶之礼也是妃礼?还特地指令储秀宫主事来教习你宫规,这不都是为你用心?”
啊,是么?我返家时只顾忐忑,何时查听过聘礼与迎娶之礼的情况?只知道盛大无比,比嘉仪与嘉卉二者出阁的礼更重些罢了,我当时只道是贵嫔,本来高些品阶,礼重些也是有的,现在却知道是迎妃之礼。或者娘亲、祖母早与我说了,我只顾自己的心思,没有听到罢了。此时,我才明白了,原来不用宫中的教习女官,指了储秀宫主事来教习宫规,是东奕为了我特地做的安排,想想玉贞说的不错,这真是头一份的殊荣,一时心欢喜无限。
他在我额上吻了一吻,一挥手,谴退了殿里所站诸奴诸仆,将我打横抱在胸前,步入寝宫,我急道:“你……”
东奕低低伏在我耳边,笑道:“孕育皇儿去……”
“大白天,你这……”我已羞赫至极,不知能说什么,装腔作势刚说出大白天,已语无伦次。
东奕低笑道:“就是大白天,才能看明白朕的爱妃万种风情,还有,欺君妄上朕也给你担了,你得报答……”
……
…… 东奕对我好不怜爱……
…… …… 东奕对我好不温柔……
江宁府上一顿口角,怎知结下如此深缘,我将万种期盼尽托于君,从此期盼与君生死相依。
鸳鸯帐,红锦堆,千山风云皆不见,从此两倾心;
将身与,同心系,誓做并蒂清莲枝,共赴巫山云!
迷蒙与极度的劳累中,东奕怜爱的对我说:书月,睡吧,睡吧......